男人在三楼停下来,有些惋惜不能继续说了,“兄弟,我到了,你自己上去吧,可千万别吵架,喝酒已经伤肝伤胃,可别再伤感情,好日子得好好过。”

路人a:你以为姐是大众啊,想摸就摸,我现在是宝马,别摸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醒来听到浴室内大小的对话声音,关虫说,“赶快刷牙,关啾啾,你臭死了。”关雎睡意朦胧地叫着,“妈妈,快给我脱裤子。”关虫的鄙视话和关雎小大人的不满充斥着整个房子,这个只有几十平方的房子,温馨竟然充满所有角落。

“男女性别是天生的,后天性取向自我意愿。”她怎么不知道关雎看的动画片,说起来关还是跟着她看的。

“如果不想被现就别动。”男人的双手扣在她腰间,微微用力按着她不容许她动弹,关虫已经听到声音在车外,还有骂骂咧咧声,看来对方是真的惹恼了,她这下也是真的不敢动。

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关虫看着一脸挫败趴在床铺上不动弹的柏良佑,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轻轻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要不,你别管我的感觉,先做了。”关虫也很挫败,每次都是到最后一步,要么疼要么痒,本来挺好的气氛就被她咋咋呼呼破坏。

在众多家长接孩子的车辆中,有辆车一直停在那里,直到学校门口只剩下这一辆车,他握紧方向盘,眼睛冷冷看着母女远去的方向,因为用力,手关节白也不自知,下颚紧绷,咬紧牙根才只是冷哼一声。

她连抬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就急着想要落荒而逃,如同打败仗的战士丢兵卸甲。

“你现在怎么样?结婚没有?”李苏苏当然不相信关虫能是因为不适应环境而转学,虽然很好奇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转学,但是涉及到个人**,看关虫不愿谈及,李苏苏就绕话题装作不知道。

关虫是什么人啊,从来没有矫情柔弱到让环境适应自己,总是以最快度融入环境。

提及现在,关虫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简单加简洁地概括,“没结婚。”没说出口的是未婚先孕,可能曾经大家是同学,曾经是处于同一水平的人,或者是曾经不如自己的人,但是现在却落人一大截,关虫还是忍不住虚荣了,忍不住比较,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过得这么惨。

“怎么没结婚?你应该和我是一起毕业的,怎么没找个人结婚。”李苏苏作为已婚人士,对未婚的同龄人总是热心。

“没遇到合适的,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幸运,毕业就结婚。”成功转移话题,对方已经忘记刚才还鼓动关虫结婚,开始抱怨婚后生活如何麻烦,关虫都一一听着,不妨李苏苏话题突然转变,“你还和柏良佑有联系吗?”

关虫是不会告诉她这位以八卦而闻名的同学的,“没联系过,怎么了?我和他不怎么熟。”

李苏苏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柏良佑据说要结婚了,当初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他当时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关虫本来还在疑惑李苏苏怎么知道她和柏良佑认识,这才想到,貌似柏良佑开车送过她几次,其中一次还被李苏苏看到。“是嘛,那要恭喜他。”

看着关虫一副不甚了解的表情,李苏苏还要继续炫耀自己的消息多么灵通,“你知道对方是谁吗?博易你应该记得吧。”

看她贼贼的表情,关虫配合着点头,“记得,c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

“柏良佑的未婚妻是博易的千金,他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事业家庭两兼顾,更是博易老总口中的乘龙快婿,你说这人就是命好,自己家世良好,还锦上添花,听说这个蒋小姐不仅人漂亮性格那也是出了名的好……”李苏苏事无巨细的给关虫关于那位未见过的蒋小姐详细讲解,连三围都在范围内。

在离开之前,李苏苏犹豫再三还是问她,“你妈妈怎么突然就去了?”

李苏苏没有见过关虫的母亲本人,只是关虫压在枕头下面的照片有次掉在她床铺上,她才看到那张合照,是三个人的合照,另外一个人的上半身被撕掉,看衣着应该是个男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关虫的母亲,年轻漂亮温柔,柔柔笑着,怀里面站着幼年的关虫。

“年龄大了,就容易出问题。”老同学已经离开,关虫还坐在位置上,看着远处呆。

李苏苏是她未转学之前算是聊得来的舍友,那时她们宿舍是四人间,其他两个人总是结伴而行,看样子应该是家里面的乖乖女,每天准时起床吃固定早餐,课程是一节不落全勤。

和她们格格不入的就是关虫了,如若不是点名或者非去不可的课,她一般都是逃了,晚上十二点之前进宿舍的次数也不多,更多时间是夜不归宿或者是倒头大睡,在她们去上课的时候关虫还在睡觉,在她们睡觉的时候关虫还未归。

那时四个人像是三个帮派,关虫就是那个反面人物,李苏苏算是中立的,她是宿舍内唯一一个和关虫说话的。她好像对总是晚归的关虫很感兴趣,第一次问她是不是在外面租房子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关虫像是看怪物,“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去养男人。”后来有次关虫生病,头疼鼻塞躺在床上瑟瑟抖,李苏苏是那个帮她打热水给她买药的人,关虫对她感觉也不错,只是她们只相处了两年,她就去了其他城市,转学。

李苏苏提到母亲,关虫差点都要忘记,她的记忆力最近真的是倒退很多,总是会忘记许多事情。

在关虫十岁之前还是三口之家,家里面只有她一个女儿,虽不算大富大贵还算小康之家。

但是在距离十周岁还差几天的时候,她放学回家经过离家不远的一个路口,看到坐在车里面的爸爸和一个陌生女人拥抱,而后车子开走,关虫没有追着上前,十岁的她已经意识到什么在悄悄改变。

回到家,家里面狼狈不堪,到处都是摔破的玻璃,就连妈妈关玉萍最喜欢的那个花瓶也粉身碎骨,关虫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头凌乱的母亲看到关虫,没有抱着她痛哭流涕,而是怒骂,“站那么远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像你那个父亲一样,离开这个家,滚滚,你们都滚。”

关虫没有听从妈妈的话离开,而是一直站着门口,莫不出声听着母亲的指责,十岁的她选择沉默面对这一切,她以为妈妈只是泄,过几天就会好的,但是妈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

在她清醒的时候会给关虫讲是怎么和她父亲尚耀珏认识,又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在不清醒的时候,对待关虫像是破坏她幸福的仇人,用衣服架子狠狠敲在她身上,边哭边骂。

有心眼好的邻居会在关玉萍病的时候一起控制她,绳子捆缚住她的身体,但是她却一点不消停,每次都是手臂勒紧,身上青紫,后来关虫就不再让邻居用绳子捆缚母亲,她不哭不闹等着母亲泄。

有年龄大的奶奶说,关玉萍是因为一时受不了刺激才会精神错乱,不仅自虐还虐待关虫,等想开就好了,关虫就一直等,等着妈妈想开那天,等她想起来还有个女儿的时候,而她的父亲,在这之前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初母亲念念叨叨的话语是不该精力都投在工作和关虫身上而忽视了尚耀珏,后来是骂关虫如果是男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尚耀珏肯定是重男轻女想要儿子才会和自己离婚。

关玉萍想一切丈夫提出来离婚的原因,反反复复,想不明白就责怪在关虫身上,因为在生关虫的时候出了意外,当时医生就告诉他们以后不能再有孩子,那几年尚耀珏也疼惜妻子刚生了孩子,坚决不提这件事情,后来随着关虫渐渐长大,却开始变得沉默。

关虫想,如果当时妈妈下手狠点在不清醒时候掐死她,她可能就不会经历后来的事情。

关玉萍有次在关虫睡着之后开了煤气,所幸那次煤气剩的不多才没要了她们母女的命,被送去医院之后,关玉萍第一次没有打关虫,而是揪着自己的头哀嚎,“为什么我还活着,活着太累了,宠宠,妈妈活不下去了,但是妈妈忍不得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

那时候关虫最大的愿望就是妈妈能恢复正常,但是没有,而且病的更严重,关虫也被同学起了新外号,“小疯子”。十岁的她第一次世界对她关上大门。

那时的她还有坚持的理由,但是没想到几年之后,柏良佑和其他人关上了她心里面的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