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雪侧目回看向柳玄,目光冰冷而怨恨丛生。

那男子猛推房门,走了进来,黑衣人手中的剑下意识的抖动一下。

过了许久,他的呼吸似也粗了,情绪很激动,一把抓住锦雪的手,贴在脸颊。

韩贤宇意味深长的轻道:“有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的。”

这已是过了些许多年,蓝儿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主子,别怕,有蓝儿呢!

说着,他便从她的手中接过弯刀,随手向窗外扔了出去,道:“你若不要,这个也扔了!”

韩贤宇只是抿嘴一笑,眸中深情款款,道:“因为,一夜瑞王妃,这辈子就是我的瑞王妃!”

半晌,春儿将左手的手掌摊开放在他的胸膛,微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心跳,缓缓的说:“如果要解淳晏的蛊,锦雪也需服下另一种蛊,然后,她此生全身心的爱都会给淳晏,一点点的余地也没有!”

马车前驶,韩贤宇看向锦雪,她苍白的脸色已有些许红润,双唇闭着,眸间带着余惧。像是一只刚从猎人手中逃跑的动物,惊慌未了,胆怯、害怕、恐惧,却还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好像是全天下最勇敢的人。

她紧咬着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哭,脸上的惶恐还在,眼中的惧怕也在,万念一灰的心境都在,她以为她注定要下地狱的,而他来了。

韩铮枫似乎已是习以为常,道:“你昨晚方丢了孩子,不好好卧床休息,怎还到处乱跑?”

韩贤宇又是抿嘴一笑,伸出手,道:“来,让我看看昨日的伤怎样了。”

韩贤定心道:她实在是一个离奇的女人,让人难以琢磨,她很美,美得像太阳,能将他活活的烧死。

韩贤宇轻抚着她的背,表情凝重,在思考着什么,而言语中却是温柔至极,道:“不是约好明日在我皇妹府中相见?你如此任性,让我怎能放心得下?”

在经过一座木桥,见迎面走来一位女子,一袭艳红色衣,步似如风般轻飘,当她靠近时,锦雪细看,她正是韩珺瑶的贴身侍女,虽不知她的姓名,也是打过照面的,难不成韩珺瑶此时正在瑞王府?

冬儿咯咯的笑道:“那你娶我做瑞王妃吧!还娶一送一呢!”

白衣女子挥手阻止,“无妨,”随即轻笑,“太子殿下虽是受伤在身,然无性命之忧,上官大将军还请放心。”

白衣女子笑得很温柔,“临终遗言有什么可看的?”

到了书房门前,锦雪轻迈进去,青苔将门带上。

青苔轻道:“太子好像很在乎你。”

白衣女子一笑,纤指搭在他的胸膛,娇声的说,“锦雪本就是我觅来赠予明哲的,是你不守约定,竟占有了她,难道你并不只是在教她如何床笫之欢、**之事?”

她在笑着,撕心的笑,泪如雨下。

幽谷初生独自芳,前生被误是霓裳。

淳晏道:“难不成你知道我接下来的棋路?”

庄文妃道:“锦雪,过来帮我瞧瞧,该做些夏装了。”

淳晏道,“是的,我回来了。”

淳晏双睫一眨,“商量的结论?”

庄文妃脸上带着笑意,“说的极是,说的极是,其实我并非是真的想将此事嫁祸给柳贵妃,只不过…只不过我不如锦雪聪明,出了一个馊主意。”

淳晏俯身在她耳旁轻语:“你可知,擅动太子令牌是死罪?请美人给在下留点薄面,你将太子令牌还给青苔,只说虽拿着令牌,也未能进得行宫,让她将令牌放回原处,我便也不知有谁动过。”

庄文妃道:“等等,务必谨慎,多带些银两,另查太子是否在乾坤宫。”

韩珺瑶笑了,睥睨一切的笑,“我又不是婊,子,怎会自轻自贱?”

她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不断的挣扎,不断的用拳头捶打着他。

“可我怎么觉得它把你吓坏了呢?”说着,便将老鼠抛在空中,快的从腰间拨出短刀,只见刀光一闪,老鼠一声‘吱呀’,就已是断了两截。

淳晏把刀握在手里,正色的道:“你到底想怎样?”

“好啊,不过,我母后梁贵妃不喜欢喝这种茶,她喜欢喝花茶,那种入口香美,而让人回味无穷的。”

庄文妃道:“这几日的天气忽冷忽热,受了风寒也是难免的,若是拖着病体来迎接公主,万一病情加惧,就万万不妙了。”

锦雪咬了下嘴唇,轻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爱!

庄文妃不悦的轻说:“柳贵妃的女儿还真是气盛、娇蛮任性,没想到她在太子府,也这么撒野。”

“乐工?”亦心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就是个宫妓!这后宫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是我家养的奴才,也包括你们这类,乐工!”

青苔走了进来,捧着一些衣裳,“这是你的新衣裳,我帮姑娘你试穿下是否合身?”

“你…”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上官大将军嘛,今儿怎么有空来宫中了?”

锦雪略有些惊讶,忙又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古琴。

她的唇在轻颤,呼吸有些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