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轻,实际上四十好几的熟一枝花,不单单是雷大骑士家切贝丽斯夫人的亲幼弟,还是战神阿古汀最爱的小弟子,有个名叫卡洛克的大剑士师兄,的神人。

不,也许是因为她曾跟他抱怨过自己并不真的很喜欢刺玫……

雷大骑士的手下败将里可不缺你这么个色欲熏心的。

他忽然扑通跪在瑞丝脚下,从来没被行过此等大礼的年轻女巫吓得连忙窜开。

一名抱着婴孩的年轻女人虚虚浮现在空气里,她的眉眼是如此安详幸福,直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你高兴个什么劲儿?”瑞丝老早注意到它不同寻常的亢奋了,快蜕皮的爬行类果然都很喜怒不定,跟来那啥一样。

为我,一秒就够了。

瑞丝缓步下楼的时候引来不少偷觑,她的变形术并不稳定,心情波动太大的时候就会崩塌。

“我一直觉得他虽花心但很真诚……”莉莉莎双眼无神。

正如预料的,年纪最大的费欧娜最先抛出橄榄枝:“你好,不介意的话请坐过来跟我们一起喝茶吧?”

黑裤裙嗖地刺啦裂开,像各自长出脚般一片跟一片地绕圈。瑞丝想了想又是弹指一戳。

瑞丝跨坐在他腰侧,呆看好半晌。

莉莉莎苦着脸:“我真的不擅长应付他……”

而……

心情愉快的瑞丝却不知两个大男纸正自复杂地面面相觑,甩着小包包遛到领主府后门近处。

愚弄规则的后果比跟女巫耍花招要严重得多。

“所谓的活着的精神符号?”

瑞丝抿嘴不要钱地把珍稀的药往伤口上抹,雷扬泽轻松制住居然打算以死谢罪的某家族刺客,目光里凛然不见半丝急乱。

草泥马麻啊,老娘穿啥衣服用啥香氛戴啥饰物关尔等屁事!都朝不保夕了还顾念这些玩意儿,正事一问三不知——到现在仍有人以为自己是被强盗看上掳来压寨的。

紧接着,“他”出现了,饥肠辘辘地窥视被赶到家门口的猎物。

真可惜,难道他现我对地面使用了泥泞咒?

充分被劳尔脑补时的惊慌表情娱乐到的女巫耸肩坐好,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黏答答地贴在他身旁犯软骨病。

劳尔满脸唏嘘慈爱地瞅着揭掉破烂包装的雷扬泽,感觉就跟自家歪脖儿子终于迷途知返似的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娅缇一拳敲在心口硬是把那团恶气吞回肚里。

她喷口气,挥挥手指招来银刀和小瓶,取了些科恩的血喃喃道:“好吧,现在我们去找坏丫头……”

瑞丝下意识缩缩肩膀。

劳尔依旧控制不住满脸坏笑。

蒂安娜?克里斯汀早就知道和莉莉莎的关系,但被需要被选择的并不是自己,所以她最懂得何谓争取。

少年魂不守舍的憔悴模样让老侯爵担心不已,他悄悄请来帝国席女法师菲比拉茜?6?1爱波狄奥,希望她暗中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被女巫施了**咒。

“我的母亲是魇魔,”瑞丝微笑着极自然地解释道,“或许你更熟悉她的别称——淫梦妖。”

直至日晖从丝丝缕缕逐渐变成片片水般柔亮的光幕,朦胧地要将紧靠的两人与世隔绝。

雷扬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但他也不敢抱怨更多,这时天外猛地一黑,丝毫光亮都没了。帕腓力哆嗦着往最不起眼的旮旯里滚去。

“大家都整晚没睡,这会儿还是休息休息别事到临头反而漏气。”西娜肩扛头顶着小山一般高的羊绒毯子挤进来给众人分派,乐呵呵地好似感受不到寸寸逼近的危机。

“很疼吧,刮骨一样的疼,你真该感激我救了你的小命——起码还有两三年的时间留给你去看看这个残酷又美丽的世界。”她酝酿许久的小破魔阵总算是派上用场。

即便直觉告诉他继续跟这个古博周旋可以让他得到很多珍贵的讯息,但他想,他需要立即脱身,立即。

瑞丝恶意地歪脑袋笑:

角落里一双肮脏的手紧紧抓着铁栅栏用力晃动,出哐啷哐啷的刺耳声响。

他们找到劳尔远亲开的小旅馆,店主曾侍奉于地方主教廷,是个极豪爽的退役女守备,那浑圆如月球的双峰甫出现就夺走了大多数雄性的注意。

好吧好吧,虽然他没明确表示什么,但至少并未出手阻挠“女巫邪恶的仪式”,尤其是他也熟知交易对象的时候。

等等什么什么的,瞧瞧,差距。

耳畔忽然响起串串铃声,窸窸窣窣的很远又仿佛很近。

女巫的灵魂卖给了另一个世界,若接受神泪洗礼,她能回归成什么呢?一团火星一缕黑烟吗?最后的下场甚至还比不上糟污的杀人魔。于是在那一瞬站到她对面,脑中回响的声音清晰决绝,不行,即使要动武也得叫她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才又机会自救,即使事后距离会更加遥远,也得让她远离危险。

“说梦话呢,你以为守着出口喊句‘过路留人’就行啊,当他们是些什么人呢!其他家伙不算,正中间那个可是独角教团来的正规骑士,被他认定你们跟女巫有一腿就死绝了——白痴!快回家去。”

然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清醒没有?再脱可就只剩内裤了。”瑞丝扔下杯子嗤笑,指了指满地的衣物。

事实上,自己也没立场没资格说什么。

一众十三个大男人齐齐把头甩向劳尔。

随即眼珠一亮,嗷嗷直叫。

我也去!

恋人们依依不舍地分离,她同雷扬泽一起目送那点明艳的灿金消失于枝叶之间。

抬头看天,太阳还没落呢,月梢正惨惨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