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有些竟也同出柏拉,一听差点没把死人雷当祖宗供奉起来。

独角教团的骑士们算是各中高手,练也能练出火眼金睛来,女巫的大敌,麻烦。

我的秘密回忆手册

我到如今才知道,雷扬泽看似风光背后却顶着来自整个庞大家族的压力。

不必在春寒料峭之际被缺爱的毒夫人盯着洗她的丝衬衣,不必偷偷藏几块可怜兮兮的硬面包防饥,更重要的是可以在他划出的“午休”时间里溜去温泉泡泡阳光浴。

话又说回来,这泼妇祖坟冒烟,好本事生个儿子跟彩虹糖似的扎眼——神啊,祈祷你永远甭让我看见,否则就把“古今第一缺心肝金奖章”别你脑门上。

无论谁都曾努力地爱过,只是现在连那痕迹都消失在云里雾里。

我的秘密回忆手册

“气氛真糟糕,他们两个吵架了?”痞子弗伦斯吃吃笑着,眯眼扫来扫去。

看也知道吧。

劳尔吞下早餐叹气。

他碰上瑞丝的时候她正独自盘踞一角,轰隆隆浑身冒火,连同那头扎眼到让人无话可说的红,整个儿的散出危险勿近的磅礴气势。

吓得他花大钱包了旅馆餐室,生怕被人看见这名情绪极其不安定的女巫。

6续下楼吃饭的团员们,一瞧见她几乎立马醒了睡意,个个精神紧绷地挨着雷扬泽坐下。

劳尔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某人一脚,努努嘴巴。

雷扬泽看看他,沉默着摇摇头。

他要是去的话,铁定会更麻烦。

劳尔瞪眼瞪了半天,终究垂下脑袋对自己天生劳碌加炮灰命唏嘘不已。

他踌躇地咳嗽了声,把旅馆里最精致的糕点放在少女面前。

瑞丝抬眸睐着,目光犀利如刀。

劳尔不由自主地瞅着她愣。

人说判断女巫的特征有二,一是头,后是眼睛。

神殿却总讲不清楚女巫的眼睛究竟与常人有何不同,只道届时就会明白。

是啊,届时就会明白,这确确既是真理又是废话。

面前的女巫,有对勾魂的娇眉媚目,但那一双瞳孔竟似黑瘴般凝聚不成形,若是盯着看,十足会在无意中被缭缭绕绕个天昏地暗。边缘生着圈银弧,一收一缩仿佛活物,束缚住中央那团漆色雾霭不叫它肆意潜行。

忽然一杯凉水扑上面颊,劳尔呆了呆,怔然低头。

“清醒没有?再脱可就只剩内裤了。”瑞丝扔下杯子嗤笑,指了指满地的衣物。

劳尔眨眨莫名酸痛的眼,刚刚似乎停了会儿的思维再次转动起来。

他皱着眉,沉着地捡起衣服迅穿上。回头对上一大帮目瞪口呆的同伴苦笑。

“不好意思,走神了。”

走个神还能大跳脱衣舞?看得人都石化了。弗伦斯用力抿嘴,既惊讶又憋着笑,最终忍住没有吐槽。话说,团长胸肌真不赖。

雷扬泽若有若无地动动唇角,藏在阴影里的面上,表情却很清淡柔和。

女巫的视线是不能随便对上的,尤其在她并未施展障眼法的时候。

幸好对方是瑞丝,本无意摄魂,再附送一杯醒脑的冷水,否则事情可没这么搞笑。

毕竟是女巫用于夺人神灵的一大武器,接受过骑士教育却没防范的劳尔多少有点轻率。

瑞丝恶瞪雷扬泽,食指戳进香糕恨恨塞进小嘴。随即低低念了什么,满头红丝眨眼褪成深棕。

再抬眸,那瞳仁亦与常人无二。

虽然有存心泄气的味道在里面,不过迷惑一个大男人当场跳脱衣舞也不够厚道。见好就收她是知道的。要不雷扬泽早出来制止了。

不过这绝不代表她同那死人言归于好。

哼哼……

另一边劳尔整理好,低咳了声,神色竟也如常。

到底是见惯场面快练成人精的。

“你们打算干什么来的?”瑞丝端起碟子鼓足劲儿消灭食物,她自个儿先开口倒容易打破僵局。

劳尔暗叹,真真一场无妄之灾。总之他记住了,终有一天要从雷扬泽个臭小子身上讨回来。

“咳……”他清清嗓子,从容接话。“我们在这里的公会接下送货的委托,明天就启程前往迪布诺尔城——啊,胖子把地图给我……”

一群大男人很快就忘了刚刚的事,情绪激昂地投入工作。

瑞丝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微斜美目时不时溜溜地往某人那儿转悠。见他垂并未意识到她的专注模样,又莫名郁闷起来,恼怒地甩头看向窗外。

只是她一收回视线,雷扬泽便不着痕迹地抬眼,轻易捕获少女紧绷的侧颜。依旧明澈清净的波光里,淡淡的探究隐藏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