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曦的身体突然僵硬了,幼南的事要怎么跟皓皓说?

灵子皓似乎没听见一般的站着不动,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使官觉得身上有些冷。

要争权,要夺利,也要有权利存在才行,在三界的夹缝中挣扎求存这么多年,却只顾着自己族中的利益,到头来,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成仙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公主,王……呃,还未更衣,恐怕不妥……”门前的侍女不敢得罪,只得尴尬的提醒。

“皓皓,你看这里。”灵子曦把信递到他面前,在落款处点了点。

灵子皓的住处是谷中的主建筑,一个低调的小楼,名叫月燃楼。古朴素雅的木匾上没有描金,完完全全的木雕。

搂在腰上的爪子也开始不老实,渐渐向上移,一路摸过来,现灵子皓这家伙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那天给他量衣服就现他的尺寸绝对符合黄金比例,如今捏在手中,虽然隔着衣料,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肌肉完美的弹力。

“草汁,”灵子皓面无表情的解释,“金大头说这个有助于灵力的恢复。”这种草是在那个长满奇花异草的山谷里找到的,他以前在天极也见过这种草,跟祝融、金乌他们打架灵力耗损严重的时候,精卫就会给他喝这种草汁。前日跟金大头确认过这和天极那种一样,才敢拿来给曦喝。

灵子曦摇了摇头:“嫣然姑姑,你现在只剩下两魂三魄,就算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也斗不过天帝的,何苦呢?”花嫣然如今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友善的百花仙子,在轮回道上抛去了一魂四魄的她,只剩下了怨恨而已,让她去天庭也是送死,还会连累他们两个以及无数的生灵。

“原来如此。”灵子曦皱起眉头,难怪那些玉珠能源源不断的散能量,都是这些族长们深厚的法力催动的结果。如果他们攻击那个石台,就会使得那八个族长粉身碎骨,到时候他们会被天下妖物记恨上的。

“这个阵法有聚集灵气的功能,只要稍作变化就可启用,”灵子曦指着一处解释道,“也就是所谓的‘聚灵阵’。”

不多时,似乎是对法阵的进行很满意,那黑衣人检查了一圈,便离开了高台,走进了谷中唯一的一座竹楼中。

“你哪儿弄来的披风?”灵子曦舒服的摸了摸顺滑的毛皮,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看着一旁的弟弟道。

小红蛇似乎非常兴奋,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沿着山崖快向下爬去。

灵子曦拎起那只看上去更加蔫了的小兔子,左右看了看,沉吟片刻道:“把它交给我吧,我想办法说服他。”

这么大的动静,山里面应该已经察觉,得战决才行。大蛇思及此,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粗壮的身体高高立起,铜铃一般的大眼中有风暴在迅凝聚。

被识破了诡辩,白狐狸只得耸拉着耳朵在原地晃了晃,一道白光掠过,出现了一只身量堪比老虎的大白狐,趴跪下来等着两人爬上去。灵子曦满意的坐了上去,但是狐狸就那么大,若是皓再坐上去就显得挤了。

对于灵子皓喜欢捏肉垫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灵子曦瞥了一眼到处乱看的霜芷,吓得那狐狸立刻目不斜视的做忠犬状,半步不离的跟在两人脚边。

“嗯?”

“你怎么知道我是雪狐?”再神力通天的人,就算能看出她的真身,也绝不能看出她的颜色呀!

这次不是开玩笑……

灵子皓听着这话,火气蹭得就上去了,放下本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抬手搂住灵子曦的腰,冷冷的说:“少爷今晚跟我睡,你回去吧。”说完,便强硬的拽着灵子曦进屋去了。

琥珀色的眸子黯了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不甘心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周遭响起,幽幽的带着些讥嘲。

灵子曦沉默着,缓缓将杯中酒饮尽,整个屋子静的只剩下某个人嚼着鸡脆骨的声音,这一刻老管家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只是仆人而已,家主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一家老小的命运。在管家以为自己要丢饭碗的时候,灵子曦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明月的住处就安排在落月阁吧,着人好好收拾一番,今晚就先住在这里。”说完看着起身还在忐忑的管家,略顿了顿道:“今日起,若是再生这么大的纰漏,决不轻饶。”

“啪!”埋在哥哥怀中的人抬手打了个响指,喋喋不休的老鸨立时没了声音。

“啧啧啧,真是个绝色。”胖胖的老鸨站在床边,捏着红色的手帕笑得合不拢嘴,嘴角边的黑痣随着一颤一颤的。今日她派人打听过,这小子似乎没有什么来头,胆敢搅了她的生意,还大摇大摆的来逛窑子,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正巧那位京城有名的富商——东方曦少爷,看上了他,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我可以成为你的专属神器,但是你要保证,在你死的时候不要把我丢在不周山。”月神之弓急急地说,话语中却透着一股难掩的寞落。

灵子皓猜想,这桃源仙境里那些亮晶晶的山石、亭台,大概都是精卫日复一日的叼回来的。她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怨念,反倒像个狂热的收藏家。

不知过了多久,凤凰才慢下了度。灵子皓睁开眼,这才看清,火凤凰足有三丈长,若是加上那几根长长的尾羽则足有十丈那么大,艳丽的羽毛每一根都散着金色的光晕,美不胜收。

凤弦歌就那样只穿着一件外衫,赤脚在草坪上闲逛。

尖尖的狐狸嘴咧开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笨老虎难道不知道四条腿比两条腿跑得快吗?甩了甩尾巴,不再陪着他玩,撒开四蹄追了上去,灵子曦只看到一道黑影从两腿间掠过,然后猛地掉头,腾空,扑进了他的怀里。

“酿了百年的酒昨日开封,因而喝多了误了时辰。”凤弦歌不冷不热的说。

灵子皓瞥他一眼不答话,削平果是为了练习出招的精准度,冻虫子是为了控制灵力的收放,抓鸟自然是为了练习飞行技巧,在凤弦歌第二次把他冻的大冰坨烧成灰烬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小老虎挠挠被戳痒的耳朵:“好呀,我也去。”

莫言被释放出来,抖抖自己被弄乱的羽毛,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就落到凤帝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巴掌大的狐狸怎么这么有力气?是不是鸡翅膀吃多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应该喝奶,吃鸡翅膀长得太快脑子会不灵光……”

次日,见到熊起的时候,灵子皓便在哥哥的要求下去跟师父撒娇。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再做给你。”灵子皓看小老虎眼中有些不舍,柔声安慰道。

灵子皓愣了愣,原来的自己,孑然一身,毫无牵绊,所以才敢放手一搏,拼着性命冲出绝对零度的控制换取自由,即使死了也不觉得留恋。看着因为暴怒而炸毛的小老虎,皓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有了牵挂,再也不是那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儿了。

小狐狸点点头,然后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

看来这位武师真的很严格,以至于当他说出自己“姓熊名起”的时候,大家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直到最后一重天,头顶再也不是晴朗的蓝,而是漆黑的夜幕,无数的星星散落在脚下,明晃晃的仿佛水中的倒影,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真切。踏云在一方八角星状的透明水晶台下的阶梯前落下,灵睿带着他们下马,一步步踏上了水晶台阶。八个方向皆有台阶,有的是一整个长长的,有的则在中间分成两段,每个方向三阶,正是按照八卦图形所制。

“他哪能过得不好?”灵子曦用爪子挠挠下巴,“肥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鹦鹉。”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迷茫的眨了眨眼:“什么?”

灵子岚见小老虎不理她,沉静高贵的样子显得她十分的无理取闹,不甘的咬咬牙:“哼,见到王姐不行礼就罢了,竟然还带个老鼠来学堂,实在是对先生的大不敬!”

“有什么帮他尽快恢复的办法吗?”小老虎站起身问道。

“母妃葬在哪里?”灵子皓望着内室那张空荡荡的大床,想起那只温暖柔软的玉手,多希望那个叫做月盈的女人还活着,活了两世唯一见过的母亲。

“嗯,”小老虎懒懒地说,他知道皓在问什么,明明他晚了一个月才跳海,但是却先到这里,“估计是这个时空与我们那里的时间流动不一样。”也就是说两个时空的时间流动是相反的,他比皓晚死一个月,就提前了两年,那么若是他再晚些来,就很可能要多等上很多年。幸好,没有让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