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防潜网,敷设鱼雷;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他下床开了门。

“是患者们的事儿?”

“是么?”

从那以后,白鸟只要有时间就来看望夕雨子,他多么希望少女能忘掉自己的死,能笑出来啊。

卢萨卡三世被禁在一个单间牢房里。

当时石根的动作是非常果断的。夕雨子曾经把他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这次石根终于报答她了。也许他当时什么也没想,便把自己当作鱼饵投进了海洋。

当时癌病船正驶出亚丁湾,准备驶向非洲之角。印度洋上的阳光照射着癌病船,阳光透过窗帘射在马拉德的脸上,随着船的移动,光线也在慢慢地移动着。

罗敦、竹波和秀勒依吧三人主张开往开普敦,白鸟则坚持开往红海,他认为埃比亚的鱼雷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红海海口是国际开放的,埃比亚政府无权阻止。进入红海之后再慢慢说服埃比亚政府。病毒迟早要蔓延到埃比亚全国,那时说不定会比较容易说服政府方面。而且进入红海以后,比较容易采取行动;而开往开普敦,将会耽误好长时间。

这里有几万难民,光那些死去父母的孤儿l就有几千人。

在d层的一端有一个剧场,外边是个大阳台。一个水手看见一个少女模样的人从那里跨过栏杆跳到海里去了。

“谢谢您。”

“原来是这样。”

讲的是英语,能听清的就是这么一点。

“在拂晓时摸上去,把郑志高和鲁塞带回来。”

郑诱骗女护士之后,这个反华组织趁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同时也想利用这件事来破坏华侨的声誉。因为郑原来曾担任过华侨商工会的会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大夫们每天要为十几名患者做手术,每个患者手术后都需要精心护理,都希望住到船上来。可惜的是船上床位已经满员,如果收留那位少年,其它患者也得收留,否则就会引起矛盾。”

财团癌病船管理委员会派来了六名最高委员会委员。who理事长彼尔久也参加了会议…

“现在向‘北斗号’乘务人员和全体乘客发表布告。都好好听着!我是塔吧其。从现在起,这条船归我和我的五位朋友管辖。任何人不得走出自己的房间,否则格杀勿论!大夫和患者都一样。二十分钟后我们的人就会赶到。我们第一个目的是夺回马拉德,第二个目的是要携走本船上的全部现款和贵重物品。大家马上准备好,不交者立即处死!完了!”

“是谁在‘沉默时间’内向外发了电报?”

“没看见。”护士说。马拉德顿时瞪大两眼直直地瞧着她,护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看来前程不妙啊。”竹波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白鸟身边,说了一句。

护士来请雄三夫妇去见船长。他们带着夕雨了跟随着护士乘电梯上了b层。

马拉德要付的十亿日元,对总部是颇有诱惑力的。因为经营这条七万二千吨级的巨轮,是要花费巨款的。

癌病船共有病房八百间,大夫二百名。护士与患者按一比一的比例配备——八百人。技师、药剂师八十名。

白鸟已经背向欢呼声,急步走向了电梯。

他知道夕雨子没出席今天的宴会。夕雨子已经临近死期,也许不久就要和夕雨子永别了。

他来到h层夕雨子的房间。

夕雨子正在昏睡。

“怎么样了?”白鸟沉重地问护士。

护士宫地痛苦地说:“很危险,疼痛加剧,药物已经…”

“是吗?!”白鸟坐在椅子上,守护着昏睡的夕雨子。黑色的帽子依旧深深地扣在少女的头上,只是颜色变淡了。夕雨子的皮肤毫无光色,身体越来越小,好象是七、八岁的孩子。没有血色的嘴唇时不时地动着。

“这几天,她一直追问石根的事,前天又问了我一次,说石根是不是死了。我说不要听信谣言。她从那天开始,便不吃饭了,病情急剧恶化…”

白鸟依旧看着夕雨子。

“恐怕明后天就…”

白鸟抓起夕雨子的小手,体温很低,几乎没有脉搏。

——难道你真的要死吗?夕雨子!

白鸟在心里大叫着。

从狱中回来的那天早晨,白鸟就看望了夕雨子。那时夕雨子还好,她见船长回来了,大哭了一场。

在狱中时白鸟曾想过,他被捕和判刑,夕雨子一定会非常担心。夕雨子是靠石根和白鸟而活着的。当然她还不知道石根已经死掉,但她总见不到石根,一定会产生怀疑的,加上白鸟又不在了,这少女能经受得住吗?

而现在,夕雨子已经感觉到石根不在了。她在强忍着自己的哀痛…想到这里,白鸟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站了起来,走出病房直接回到办公室。

他让人叫来了关根,把夕雨子病危的事告诉了他。

“马上把夕雨子的父母请来,一切费用我来负担,但要快。赶在她死之前…”

“试试看吧。”关根拿起了电话,叫通了横须贺港支局,请他们让夕雨子的父母乘飞往这里的军用飞机马上赶来。

白鸟给夕雨子的家里打了电话,夕雨子的母亲接到电话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白鸟说服了她,告诉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对方答应马上赶到空军基地。

电话打完了,白鸟一直没说话。

关根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他大口地喝了起来。

十五个小时以后,便有一架经土耳其到摩洛哥的军用飞机起飞了。

第二天早晨发布了大月夕雨子病危的公告。

所有的人都在为夕雨子祈祷。船上的人没有不知道夕雨子的。

上午十时五分。

白鸟和吧林松一起到了夕雨子的房间。

夕雨子在说梦话——

“妈妈,拿梳子来给我梳梳头。”声音很低,而且断断续续。夕雨子作梦了。黑黑的头发的梦。她梦见自己长着长长的头发,因而让母亲为她梳头。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脸上留下了这一束笑容,少女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