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吧其急忙奔向武器库,极力想得到武器。后边的一帮人紧紧地跟着。

听说是“木匠”找他们有事儿,他们就更不耐烦了。

马拉德很满意。这是他离开自己的国家后,第一次感到满意。船上没有伊斯兰教的严厉教规,有的只是跟疾病斗争的信心、良知和希望。这里的病人都准备在船上迎接自己的死亡。因而这里也就没有虚伪,没有献媚,是一片光明磊落,心怀坦荡的天地。

船长在航行中不常到指挥台上。此刻他依旧瞭望着水天相连的地方。

伴随营夕雨子的是一名日本护士。

“北斗号”的三百五十名船员,绝大多数是斯克德财团总部派来的。而经白鸟船长任命的只有一个一等水手、一个二等水手和一个三等水手。没等招待会结束,白鸟船长就离开了宴会厅。招待会是在d层大厅举行的。船长室设在b层前端,船长室旁边是医院院长室。

少女那细细的血管里,白血球在急剧增加。

第二天,会议正式开幕了。

新加坡是个美丽的城市,有“白亚之城”的美称,还是东南亚一带的文化名城。

新加坡码头停靠着巨大而美丽的“北斗号”人们争相前来参观。

当然,同新加坡防癌会议毫无关系的人也有——就是白鸟铁善。

同一天,查询委员会也举行了会议。

财团癌病船管理委员会派来了六名最高委员会委员。who理事长彼尔久也参加了会议…

会议在“北斗号”的小会议室举行。

吧林松院长作为原告出席了会议。

一开头吧林松就提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人们预料的提议“我撤销对白鸟船长的控告,并希望立即停止这次会议。白鸟铁善是位伟大的船长。”

吧林松完全改变了对白鸟船长的看法。他认为白鸟船长为人非常坦率,遇事沉着冷静,勇敢而有骨气。现在他完全信任白鸟。

如果说癌病船在南中国海一带差一点迷失了方向的话,那么现在新加坡防癌会议已胜利召开,充分表明了癌病船的方向和目的都是正确的,一开始就起了向癌症挑战的作用。继新加坡防癌会议之后,还将在世界各地举行类似会议。这一切的实现,同白鸟船长的果断是分不开的。

“这不行!”林奈发言了。

林奈是六位最高委员会委员当中年龄最大的,七十七岁,他一直担任斯克德财团的经理。

“我们是为了召开审查委员会才到这里来的,因此必须进行审查,审查白鸟是否胜任船长职务。我要求审查癌病船航海日志,请副船长、水手长以及有关的水手和医院方面有关人员列席会议。”

吧林松知道林奈是一直反对白鸟担任船长的,便说道:

“那么,我倒想问一句,马拉德能不能上船的事,财团总部一开始就委托白鸟船长全权决定,难道不是最高委员会的失职吗?”

“航海嘛,当然应由船长来决定。至于马拉德上船,我们就是作了决定,又有什么作用呢?船长有拒绝执行的权利嘛!船长既然让马拉德上船,当然就应当有能力处理好由此而引起的任何问题。我们从这个角度考虑,才把一切交给船长来决定。”

“您是不是说,白鸟自认为有能力处理一切,让马拉德上了船,因此造成癌病船一时的危急,应该追究责任,对吗?”

“是的。白鸟船长几乎断送了癌病船,财团本部认为这是不可忽视的重大事件。不能因为防癌会议在新加坡顺利召开就不追究过失了!”

“我要求发言。”白鸟开口了。

“好吧,请——”

“我不希望审查委员会的会议继续开下去,我提出辞职。”白鸟已经暗下决心辞职了。这并非因为马拉德的上船,也不是不愿意在海上工作,而是因为癌病船上有八百名晚期癌症患者。这八百人将在途中逐渐死去,尽管向癌症挑战是件好事,可毕竟是一次痛苦的航行。

“辞职?”

“是的。”

林奈揉着鹰勾鼻子,望着白鸟。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了看另外几位委员。

“真的么?”一位委员问道。

“真的!”白鸟笑了。“我希望审查委员会立即解散,请你们考虑。”

“不,请等一下!”林奈阻止了白鸟。

“我提出一项建议!”吧林松抢着说了起来。“我建议本审查委员会立即解散,癌病船是遵照已故斯克德的意志建造的,是为了向癌症挑战而航海的,这是斯克德的遗愿,是不可违反的。有了癌病船,财团才能存在。这次审查委员会召开的会议对癌病船航行不利,应该解散!”

“对航行不利?”林奈脸色发青地问道。

“我是这么说的。”吧林松又说了一句。

“你怎么变得这样快?”林奈气急败坏地问道。

“如果会议继续开下去,我也要辞职。我推荐的医院事务长叛乱了,责任应当由我承担…”吧林松的语调更强硬了。

“请允许我发言。”who理事长彼尔久讲话了。

“我建议审查委员会会议休会,先讨论一下究竟受不受理船长和院长的辞职。如果会议坚持开下去,必然引起船长和院长的辞职。依我之见,人为地引起混乱并非上策。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同意。”

律师吧塔松首先表态——

“关于马拉德上船一事,我们也有错误,财团本部应当明确表示拒绝,但没有这样做,我们也应当进行检查。我同意审查会议休会。作为最高委员会的成员之一,我已经了解到白鸟船长在平息叛乱、挽救癌病船过程中的忘我表现,我对他抱有感谢之意。”

吧塔松的这番话是有意说给林奈听的。

应该说林奈并不真正理解已故斯克德的意图。

中断审查委员会会议的提案,委员中除林奈以外全都赞成。

林奈沉默着,无可奈何地沉默着。

白鸟船长从会议室起身出来的时候,有三个客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三个人白鸟都不认识,都是第一次见面。其中一位是青年,另二位是老头儿。白鸟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国人,也许是非洲人,白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