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她,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我抬眼看他。眉目半掩在阴影里,突然就有了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我微微笑,“她有你美国的号吗?”

我把枕头抽出来,塞过去把她的脸推开,“滚!”

宣紫看出我的不对劲,扶着我问:“怎么了?”

“小晚啊,不是表姑古老死板,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要门当户对的。”

难怪那么多明星到美国结婚,原来真的很快捷很效率,一分钟填表格,两分钟后我和简辰的marriage?certificate就被递了出来。但是结婚证的有效期是一年,也就是我们还必须在一年内至内华达州的教堂,婚礼礼拜堂或者公证人的办公室由牧师或公证人等主持证婚仪式,婚姻才真正合法。

“我比简辰更适合你,除了年纪比他大些。”

简辰接我去吃饭,我说不了,去市吧。买了菜肉回去,第一次开伙。

一开门,便看见简辰洗好晾干地躺在床上等我。我有些撒气地说:“躺我床上干什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简辰:“没,没有,爸爸,妈妈烧的菜很好吃。”

“什么?”

“嗯。”

我横他一眼,“那你带我来拉斯维加斯干什么?”

我打个响指,“来,我宣布。”

宣紫嘻嘻笑了声,凑近我耳朵道:“呀,夫管严?”

我只有一张一米三的单人床、一床厚棉被和一条毯子一条空调被……而且厅里没有空调……于是棉被给老爸,我和老妈盖空调被压毯子,一人一个热水袋,再把空调调到三十度。

我低头挑着眉头撇了撇嘴。

我面不改色地说:“家里大概有新指示传达给他执行吧,可怜的我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努力地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挖出一丝半毫的内心活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究竟是太暗了,还是我功力不够,盯了许久还是徒劳。

简辰把我箍死了,不让我动。见我渐渐声消力竭,他才把我从浴缸里拖出来,拿件浴袍在我身上一包,横抱着我走出去。

我扶额,“需要我提醒你吗,今天四月一号。我正中了简辰一枪,心情不好着呢。”

简辰抬了抬眼,“你倒追?”

是我印象中听惯的语调,总是带着一丝轻佻的意味。我沉默了下,说:“再见。”

“哈哈,也对。”高衍又说:“走,难得今天碰见,跟哥哥吃饭去。”

“没事。”我说,“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顾翎问我:“晚晚,你认识简少?”

这一瞬间,脑海里略过的,竟然不是钟思源的面孔,而是今晚简辰压在我身上的画面。不自觉地扁扁嘴,但眼泪还是死死被我忍住了。

我摇头。

“我就是找个借口而已啊。”我白她一眼,“谁不知道医院好,我和徐离医生又不熟,好意思让人家帮忙吗?”

宣紫指着显示器屏幕让我自己看。

我脸一红,接了电话。结果劈头就是迎来一顿骂。

我怒,抬起膝盖往他要害撞去,被他一手挡了。

“小晚同学不等人啊,习惯不好。”简辰伸手去按关门,又按了二,才说:“不用看,有摄像头的,安全得很。”

我不甩那肥老头,直接转身出门。

钟思源转头看我。灯光下他的笑容显得越的温柔。

简辰弄了好一会才下楼,“好了吧?先去吃饭,再送你回学校。”

简辰把车停在我学校门口,“你学校挺热闹的啊,都快十一点了。”

“十二月啊。”她的问题未免怪了点,尤其这转折,我听不懂。“啊!”我想起来了,“下月是一月。”

我无语,但也不好反驳说医院不能吃,大不了都在病房里吃盒饭好了,反正这单人房门一关也不觉得像医院,毕竟无论什么机会我都得珍惜。

徐离廷笑了笑,说:“我姓徐离,不姓徐。”他看着我和宣紫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再次又笑了笑,继续说:“这姓是挺少见的,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我和你换床,你今晚开始就躺下面好好修养吧。”

我点点头,出门下楼。

她拧着我一条手臂,面容有些扭曲,“你竟然还打我?”

我迅跑进屋里,把铁门一关,“你还真大小姐,凭什么我得白给你扇一巴掌,脑子进水了?”因为钻得快,手臂上被她指甲狠狠地抓了几条长印子,手机也掉在外面。

商婷婷抓着我铁门上的铁条条,不断地踢,“你出来,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对门的大叔开门探头张望。

我赶紧说:“叔叔,帮我打11o。”

“什么不好做,要做小三呐!”大叔语重心长地说完,又把脑袋缩回去,门一关,当没事生了。

这个世界很疯狂……

商婷婷挑起一侧嘴角笑了,有些许恨恨的味道。她低声说了句:“小三!”然后转身抬脚把我手机往楼下一踢,“净做不上档次的事情。”说完就踢踢踏踏走了。

我的手机是彻底报废了。过了大概一刻钟我才下去把它的残骸捞上来,把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