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早点上班,早点挣钱。”我把面包放进包包里,拿一杯酸奶插了吸管递给徐离医生,自己喝了另外一杯,“理论要靠实际来检验,再学都和社会脱节了。”

不知道谁喊我,但我没心情理任何人,不回头地继续朝宿舍走。

虽然他依旧笑笑的,笑容很温柔,也很对我的味,但一听那话,就知道贬的成分比褒的成分多。我连忙把门关了,不管他是不是靠在门框上,“我、我是大脑还在当机中,所以行为不正常。”

简辰把头凑在我颈窝,又再深深地吸了下。

我急了,怕简辰没有这么好的耐性。我一向遇见他就没好事,总不能祈祷这次会例外。我还是过去拉了钟思源出酒店门口,边走边说:“不用担心我,我表哥还在这边呢。你早点回学校吧。”

我楞着看他,虽然猜到他可能会是店里的经理主管什么的,但还是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于是没动。我一个传单,做一日领一日工资的,干什么要还要带客领位,又不多时薪的。

“我家很穷。”我默默地,小声地说。他怎么比我大一岁还好象中学生一样幼稚……我看向钟思源,他仍旧是那样温柔地笑,让我心里好不舒坦。

我愤愤地走回下来,瞪他。

简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看着我微微笑,眼里却没半丝笑意,眼神冷且沉。

坐上车后,我问:“医院的闭路电视是无声的吧?”

是的,正常这年纪的女生都爱研究这个,除非天生丽质。可惜我不是天生丽质也不爱研究这个,只是不排斥,无聊了没书也会看。我翻了几页,还是无聊,这种书不经看啊!于是最后我还是抵挡不住寂寞,问高阿姨借了手机,让宣紫把充电器笔记本和我借的书都带过来。

简辰摆摆手,笑着边走出去边说:“小晚同学要配合医生治疗,早点好,我的车子才能安全。”

“……”

宣紫无力地垂头,还是抓了我那条牛仔裙,然后左翻右翻,还是不满意我的卡通T恤,去抽了一件她的紧身小衬衫给我。

简辰跟了出来。我一转身,用刀子对着他。他只好停下脚步。我沿着公路走,地上除了我斜长的影子,还有跟在我后面的简辰的车子。

路很长,静悄悄的,不知道到明天我能走到医院或者学校不。迎面开来一台车子,车很快。我往边上挪了挪。那车却在我身边一个急刹停下来了。

徐离廷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我,又朝我身后简辰的车子看了眼,抓住我拿刀子的手对我说:“小晚,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

“乖,手上的伤要处理。”徐离廷温柔地说,然后扳开我的手把刀子拿走。

我没有抵抗,愣愣地看着他拿了我的防身武器,然后拉我上车。

在医院包扎的时候,徐离廷没有问我什么,只说:“他这次过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哼笑了一声,没有接话。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能顶饱还是能御寒。二十几年,那地方连医生检查的棉签也没进去过!简辰却把手伸进去了。我找不出词来形容此刻的愤怒。

徐离廷见我沉默,看了下表然后拍拍我肩膀说:“我先送你回学校休息吧。”

宣紫在校门口等我,陪我走回去的时候说:“不气不气,就当被大狼狗舔了。身体上我们不能战胜他,我们从精神上战胜他!”

回到宿舍掏出手机一看,有钟思源的未接来电。放在以前,我绝对兴奋得要蹦起来,现在却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面对他。

宣紫也看见我手机的来电了,笑嘻嘻地说:“回一个吧,待会让钟思源给你消毒消毒就好了。”

我没有她那份嘻哈的心情。膜还在,但却觉得自己不是处了。我最终还是给钟思回了电话。

“在哪呢?”

“在宿舍的床上,准备看书呢。”我撒谎。

钟思源静了一下,说:“有时间吗,下来一下。”

“嗯?你回来了?”

“在你宿舍楼下。”

我把手揣兜里,看见钟思源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站在宿舍楼外。

钟思源把花塞我怀里,说:“去坐坐吧。”

今天是平安夜,每个角落的咖啡厅西餐厅什么的,都座无虚席。后来没有办法,我们去了一家火锅店,就是钟思源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

“林晚。”钟思源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分手吧。”

“嗯?”我木然地抬头。

“我说我们分手吧。”钟思源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奇怪,怎么我没有吼他一句说不同意。

钟思源对我笑,很温润的笑。他说:“简辰不是你表哥吧?”

我心慌地抬头。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知道什么了?看见什么了?他仍在笑,淡淡的。我终于点头,“他不是我表哥。”

钟思源终于笑开了,露出整齐的牙齿。他一边把东西放进火锅里,一边说:“你有没解开的心结,我也是。”

火锅煮沸了,白气不断冒起来,挡在我们中间,我觉得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他离我好远好远。

“我要考xx大学,是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是那的人,网上认识的。她和你一样热情,也是她追我的。我们见面之后很快确立了关系,虽然那时候我才刚高中毕业。她在xx大学,我经常过去,那边大大小小的地方我几乎都去过了。我答应她,我研究生一定考过去xx大学。后来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不断地往自己碗里夹东西,然后埋头拼命地吃,很辣。就是这味了,去年他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么辣的。

“说要守她一辈子,我承认我是做不到的。但我心里依然放不下她,所以最后还是考去了那边,考了xx大学。我想和你试着展,看会不会有新的转机。我坐下午的班机回来的,下飞机我就直接去了情人路,因为我说让你给我留一束花送你的。”

碗里的菜吃光了,我没再夹,拿起碗把辣辣的汤汁也喝了,终于把眼泪逼了出来。

“简先生不错,林晚,我祝福你。”钟思源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似乎真的是解开了心结那样欣慰。

“呵呵。”我笑,笑声连我自己也觉得怪,“呵呵。不错。祝福我。”

出了餐厅,我打电话给宣紫,告诉她我失恋了,在学校湖边的台阶上等她。

“从宿舍爬过来也到了,宣纸!”我扭头,却看见宣紫和徐离廷站在身后。我站起来,冷着脸对徐离廷说:“我和她去喝酒,徐离医生自己找节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