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了?我问过你肯不肯和我走。”6执从不逃避现实,此刻却完全不想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时夏星打断了他,嫣然一笑:“当然不是了,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而且,我是来听你说你的宋宜莎是怎么一手导演了我们的分手的,不是来告诉你我和我男朋友的事儿的。”

6执没有回答,燃了根烟,一口未吸,直至燃尽才终于开口:“照旧。”

时夏星转过头看到从电梯上下来的是他,唯恐被误会,用力地想甩开6执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宋宜莎没有被马踩中,并没有大碍,不过是左臂及左腿两处骨裂,只是惊吓过度,不停地抖。

“泡面的确不会,却会做你最喜欢的奶油蘑菇烟熏肉意面”明媚的阳光爬上他英俊的侧脸,将嘴角的笑意点缀的更加温暖“我特别去学的,作为今天的礼物,趁着他们都不在,我们正好一起下厨房。”

虽然与穆城同住惯了,但当着他家的长辈,时夏星断不能公然和他住到一个房间里去——还没有嫁过来就睡在一张床上,先不说父母知道了会怎样,让保守的老人家见了,时家的脸面体统和她的矜持骄傲也统统保不住。

从小将穆城带在身边,穆夫人自然最偏爱他,虽然也和丈夫一样急于补偿6执,却仍犹疑着小声耳语道:“那个是传给长子长孙的,给了6执,小城结婚怎么办?”

“我不是失落伤心,只是……”时夏星解释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穆城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失落介意,她做不到立刻云淡风轻,至少要做到不再欺瞒。

“忙了这么半天,我又不觉得饿了,先回房间洗澡,你要赶着去公司的话,吃完就先走好了,桌子我等下收拾,昨晚没有睡好,要补个觉。”

他一个健步冲过来,横在时夏星和6执之间,边上下打量6执,边带着痞气地问:“你就是我从天上掉下来的哥哥吧,那什么,你们两个认识?”

6执终于将目光从时夏星身上移开,淡淡地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你一早就知道呢,哥哥。”

“你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时夏星醒得比穆城要早,就先去了浴室洗澡,正洗到一半,穆城忽然推门进来刷牙,她尴尬极了,赶紧拽过浴巾,命令他捂住眼睛转过身。

“我还不够笨啊,傻乎乎地被骗到了这儿,还真以为穆总说话算话,从此再也不来‘纠缠’了呢!”

“夏星,你这么冷静的性格,要是和男朋友吵架,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沉不住气,连饭也吃不下,那我听你的好了。”

“什么就当笑话,穆城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说到底,都怪她放不下执念,那样的分手之后,总以为还会再相见,总以为他会后悔会回头,其实分手就是分手,就是切断了从前的所有。

“那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说出来我才好改。”穆城伸出去抬时夏星的下巴,想让她看着自己,她却偏过了头,不肯让他碰自己。

“那穆城的妈妈呢?”时夏星忍不住问,如果穆唯只比穆城小十三天的话,那穆唯的出生岂不是在穆城父母的婚内?

原来如此,时夏星诧异之余更觉得自己变成了疑神疑鬼的那一类实在太丢人,便赶紧转移了话题:“谁让你不告诉我!还有,刘助理是被我逼的才说的,你可不能去骂人家,你弟弟其实也没说什么,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陈越东反倚在栏杆上,背对着万丈之下的灯火迷离,低头燃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悠悠地说:“所以啊你,何必自讨苦吃,像我这样找个听自己话的多好。”

想象着姐夫此刻脸上的幽怨表情,时夏星的心情倒轻松了半分:“成交!”

凯撒的经理正巧带人从旁边经过,见到穆唯这样姿势暧昧地拉着时夏星,连忙垂下了眼睛,叫了声“二少爷”,就带着人匆匆离去,后面跟着的人也无一例外的皆是如此。

“可是我都已经穿好了。”

麻醉药的时效过了,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却不敢动,唯恐将他惊醒,只静静地仰望着他,过了这么多年,遇到了这么多人,他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五官精致的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却绝不女气。

“他公司事儿多还在忙。”

“……你找错文件了,我告诉过你要拿修订版,你拿的是之前的旧版,这两份的出入足有百分之四十。”

“这周六有个演出,我负责联络,大概是之前被人骗过,有几个话剧演员一定要我们先付演出费,不然就罢演,这不符合行规。之前梅朵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报给主任,被主任狠狠地训了一顿,骂她不动脑子,这样简单的问题竟然还问他,提前付费根本不可能,艺人再不肯的话就自己想办法换人。最后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找到演员,陪着熬了几个通宵,才赶得及在演出前排练完,因为时间太紧效果不好,事后又挨了一顿训。我告诉主任的话,他八成也会这样说,可是别说我找不到别的演员,即使能找到,二十分钟的话剧,四五天的时间也根本来不及重新排练。”

穆氏集团由穆城的祖父一手创建,历经三代,旗下的产业横跨众多领域,即使爷爷一直有意栽培,成绩出色的穆城自高中起每逢假期都在公司见习,刚一接手仍是不敢懈怠,因此将时夏星送到熊小乐那儿后,他便回了办公室。

“什么?”穆城眼中的□渐浓,却仍是停下了动作。

“你昨天不是抱怨草莓不够新鲜,吃的胃疼,我让秘书去打听哪儿有草莓田,想买来送给你,没想到正巧自己的庄园里就有。”

穆城不依不饶,反手搂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的纤细柔软,手感极好:“又这样敷衍我?”

平时并不远的路,因为行李过多,显得格外漫长,时夏星走走停停,足足用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出了小区。

“别的家务我都不会,烹饪只是爱好而已。”

穆唯见是他,也不由地换掉了平常的口气:“呵呵,在穆总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眼中,我这样游手好闲的,自然荒唐。”

初恋?时夏星想起6执温暖而干燥的掌心以及明朗的笑,心中一片刺痛,只勉强笑笑:“我还是喝酒吧。”

时夏星不欲多说,转而笑道:“我生什么气,只是我表姐如果知道表姐夫因为我被人八卦,一定会借机要我做一个月的蛋糕给她做为赔偿。”

只可惜时夏星的这一觉还没睡到一个钟头,主任就打来了电话叫她休息半天,明天再回去上班,语气客气至极,还连连怪她怎么不早说居然认识李家的二少。

时夏星一直以为她和6执的过去是个悲剧,因着这句“我并不认识”,她才明白,他们之间不过是场喜剧,为了不升级成闹剧,她强忍下了豁出去撒个泼的**,只端起了桌上那杯没动的奶茶泼向他,丢了句“贱人”便转过身翩跹离去。

她觉得好笑:“脸皮真是厚,这样的话,亏你说的理直气壮。”

他并不和她争,直接将她抱住一起躺下,他的体温比时夏星的高出许多,抱得太紧,让并不畏热的她也觉得几乎就要出汗,穆城却觉得怀中冰凉柔软的触感十分享受,干脆连腿也缠了上来。

“你中午喝酒了?”

他的身上有着浓烈的烟酒气,混上汗味,让她觉得透不过气,皱着眉头连连推他:“你难闻死了,快去洗澡,把我和我的床单都熏臭了!”

“应酬当然会喝酒,我又累又困,睡了午觉再洗。”

穆城根本不理她的抗议,故意要将她熏臭似的,由额头到脖子一路啃下去,最后褪去她的浴袍,将头埋在了她最柔软的胸前,时夏星还以为他想做爱,正想推说累,却没有想到,才不过一分钟,他就真的睡着了。

穆城的质很硬,这一点和6执完全相反,因此总是修的很短,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气质才显得刚毅,远不似头较长的6执那般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短短的头将时夏星的皮肤刺得微微疼,她知道他困倦,又不敢将他推醒,只好忍着,将下巴抵在了他的头顶。

他的头里也有烟味酒味,混合着洗水里的薄荷香,习惯了似乎也不算难闻。

穆城温热的呼吸浅浅地打在她的胸口,让人十分安心,她听着他的喘息,也渐渐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三点过半,穆城养足了精神,又计较起时夏星嫌弃他臭,罚她帮自己洗澡,见她不肯,就抓着她的手,让她碰触已经起了变化的某处,还没开口让她二选一,昨晚才吃足了亏的时夏星就跳起来跑到浴室调水温。

穆城只洗淋浴,又偏爱微凉的水温,时夏星拿着花洒替他冲后背,难免也会溅到水,微微有些抖。

她不习惯完全地坦诚相对,执意要套上他的衬衣,冲完了后背又替他涂沐浴露,穆城十分享受两只满是泡沫又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得意地吩咐她这儿轻一下,那儿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