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老爹说:反正是你的东西,随你喜欢。

白墨晚下肘撞毁这份力度,另一掌攻击安迟柔软腰腹,她抬腿欲阻却被猛烈的横膝压制……彻底禁锢住身下之人,白墨晚冷冷望住她。直接动手探向安迟腰际,冷硬的扯开她的腰带扔了出去。

安迟这一刻只想咬牙切齿,演戏还是怎的,考验她么?

“是你们与白家为敌。”

安迟转身大步离开,哼,主子下属一个德行!

“去哪里?”

白墨晚抬眼,一股幽深的视线直直射来,深沉悠远,安迟被盯的甚不自在,她刚才没有哪里不敬吧?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从来没人敢背叛她,至少不会是曾经站在她身边的人,这个女人竟敢……就算是她没在车上炸死,她再补一枪就是了。怎么会亲自来责问,真是太陌生了……

突觉沙一轻,白墨晚已经迈着沉稳的步子,向西侧的一间大厅走去。几个男人迅跟上也很快消失在转口,唯有走在最后的靳西进门前,回头冲她安抚一笑:“坐着什么呆,还不过来,饭点逾时不候。”

黑衣大个受不了这女人馋鬼转世的谄媚样,面无表情的退出去了。

靳西看过之后拿出一些药物东西在她伤处涂涂抹抹,清清凉凉不带刺感,声调温清:“好生休养,少动弹一点就好。”

长老动作极快,立即放手反向伸至自己喉头隔开她的手,安迟前进不能向上探去,十分不淑女的揪住了长老的头,她惯性的向上一扒,长老的头竟被她扯下了!

打什么仗啊?白安迟更加疑惑:“瑞儿,你的意思我没明白。”

“好。”

或许是持续一段时间懒觉睡得过多,第二天醒来后已经大上午。阳光照得她好一阵茫然,然后爬起来冲进浴室洗漱,抓起包把请柬塞进去立即出门。

“白家主,场中各家皆以白家为风向,白家却要率先挑起战争,未免太不负责了?”牌者本是米尔特家族的人,眼有急色。

对面仍然肯定:“是。”

说着自己先笑开来,慈爱的拍着白安迟的手,以免引起彼此尴尬。

安迟被她矛盾的怒气惊回神,明白自己大概又是犯上了。兀自抿起嘴角笑笑,伸手拨回丝,重新惬意地沉浸入美食之中。白墨晚望向她低着的头顶,冷声开口:“四十分钟。”

还有四十分钟你也要催?安迟心内驳斥,脸上带笑:“那我们是再坐坐,还是去沙滩上看夕阳啊?”

轻易感觉得出她的语气有点轻挑,或者就是寻着机会在跟她挑衅,白墨晚倏然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眉:“你敢迟到一秒,家法处置。”

说完转身,冷冷离去。安迟一下扬眉,颇有兴致的撑着脑袋望了会儿她的背影,气势冷冽,身姿挺拔冷然,所过之处紧紧吸引周围男士女士的目光……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呢?

既然根本没兴致,刚才坐到她对面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惹着她了?她脾气那么大,只有死人才不会在她面前犯错吧?不对,她会嫌死人碍眼。

安迟纠结着纠结着,竟然忘了白墨晚的恐怖。这一刻,真的不那么害怕和厌恶她了。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么。

“也不叫人结了帐再走。”暗自抱怨一句,她立即起身追去。

白墨晚的感觉本就异常敏感,微微站住身子。安迟小跑着来到她身边,笑问:“你就不怕我趁机跑了?”

她从来就没给过她那样的机会。“尸体,不会跑。”

想象着自己突然中弹倒在某个角落,安迟一下噎得够呛,无语的抽了抽眉角。还是开口建议:“傍晚这么美好,再逛逛行不?”

说着指指许多游人都去的河畔的小教堂,眼神暗含期待。

白墨晚被她望得凝眉,在白家很委屈她么?竟为了这么个地方就对她妥协了?她冷冷一哼,率先转身走去。安迟立即笑着抬脚跟上,其实真的只是想逛逛,白家的气氛于她终究太过压抑,能躲一刻是一刻。随着游人步入殿内,里面清简安宁,慈祥悲悯的圣像幻出一方停滞的宁静时空。

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很快流过,她本想慢步走回白家海边别墅,只是必须努力跟上某人的度。

进入大厅后白墨晚冷眼刷过,两句话:“换衣服,一分钟。”

果然没得消停!安迟腹诽着听话执行,丝打散,优雅白装,从楼上一路越过草坪急冲入中间的车里。

别的她未必认得,可这代表跑车顶级,标志性飞跃的骏马却时常充斥耳目upeRameRIca——居然是集尊贵奢华于一身的蓝色法拉利轿跑,听说全世界目前只此一辆。

尼斯富人云集,认得它的更是不少,果然,穿过市区时一阵阵闪光灯声从四面八方不停传来,白家人却表情不变,居然都不怕有埋伏了?白家主,你是出来显摆的么……

车又快又稳,风一般划过沿岸公路,穿过一道看不出历史的罗马石大拱门,渐渐进入上个世纪才有的碎石旧道,道旁花草林立,大片的葡萄藤叶被夕阳的余光染上一层暗紫,一座旧时英式城堡锥立的尖顶跃入视线,不用说,是进入什么有钱人家的庄园里了。

城堡,灰白底蕴,沿袭于十几世纪的清逸风格,像一个组合的图形,拼凑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法拉利入庄后度就缓了下来。安迟这几天惊叹够了,对于错落各处的守卫人士明显的军队装扮,选择性的视而不见。前后方位迎来八个黑衣大个,等他们下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安迟点点头,突然觉得黑衣大个看多了也很亲切。

青石小道让她生出一种回到丽江的美好错觉,微微仰头,狠辣女人冷冽霸道的背影不容抗拒的遮挡了她向往的那条道路,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尽头。

呼,叹气。

“哈哈,白家主到了,我的时间准七点哪。”

“萨伏伊公爵。”

原来他们只是从一个草坪走向另一个草坪,长长的烤架延伸出十几米,冒着丝丝烤肉的香气,正对着一张更长的花园长桌,洁白的餐布上已经摆好精美的餐具,无人就坐,反而是三三两两的各色人士,执着香槟,偶尔碰杯轻抿一口相谈甚欢。

走到他们面前的是一位老年绅士,严谨的礼服,深刻的鹰眼,端正的身姿,可知以往必定是个做派强势的上位者,目光中有着军人特有的犀利坚毅。此时话语中带了调侃,想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言语渐近常人一些。

他向他们微一举杯,点头表示欢迎。

与白墨晚礼节性的握过手,视线转向白家其他人,萨伏伊公爵掠过这个“白家小姐”,亲自领着他们走进人群,大家再次执手举杯,致礼问好。

一点没有争锋相对的激流暗涌,轻松的烤肉派对让安迟有点疑惑,在场的人看着都是那么有身份有气势,但以狠辣女人忙的那个样子,不可能飞越两个国家,就为了和他们吃一顿美味烧烤吧?

白墨晚又向几人打过招呼,待公爵吩咐晚宴正式开始,坐于左。

其他人6续坐下,狠辣女人旁边坐着一个长相很优的中年男人,安迟掀起长眉,不是要她站在这里看他们用餐吧?

银离鄙视的瞥她一眼,有教养的西方男士,骨子里受的是都贵族教育,极讲究绅士风度,尊重和善待女性。何况一个传承几百年的老家族,绝不会做出失礼的事。他唤来一个侍者带她绕过一片花园,一阵浅碎的文雅谈笑声入耳,十几个着装雅致端庄的女士,手中端着餐盘红酒,闲聊着享受精美糕点,竟然是个女士专属的个花园餐厅。

看到她,她们也没流露出过度好奇,都是美丽典雅的低额一笑,然后又自然而然回到刚才的谈话或用餐中去。

安迟谢过侍者,向致礼的女士回以同样得体的笑容,来到个不太显眼的花簇下若无其事的坐着。她奇异的想到,如果把狠辣女人换到她这个位置,确实是,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