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休息?”严棣静静看了一阵终于开口道。

它觉得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它长得这么神骏威武,从前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母马追着它想跟它亲近,它都不屑理它们。

好吧,这个介绍还算正常,秦悠悠扁扁嘴巴向严橚行了个正式的见面礼:“拜见皇上。”

要不要干脆趁今日就让这小头知道,她身上那些小针小箭对他根本毫无威慑力呢?严棣认真考虑起来。

秦悠悠暗暗咬牙,妖怪恩公这是又擅自做她的主了!

他叫苏台新,乃是严棣的老部下,性子向来直率,不像其他人,明明满肚子疑问,却考虑半天还不敢直言探询。

严棣弯了弯唇角,转身离开小石院。

它虽然一直自称智者,但圣音八哥与它意外得到的另一半血统中的能力,它能发挥的只是非常微末的一点点,它又怎么敢拿自己都完全不确定的事去左右秦悠悠的选择呢?

“独角龙,我要救你出去,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居然拿你来试那些毒液。”

“昨夜?”秦悠悠用力回想,可惜所有记忆终止于马车上她倒在严棣怀里昏睡过去那一刻。

言下之意,它的意见对秦悠悠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就算它不回答严棣任何问题,严棣也该好好孝敬它。

所有人都没注意百宜娇眼里闪过的水光……

他的武道修为不如严棣,但同样师出名门,而且有皇家的种种丰厚资源栽培,论身手也是六品武者,以他的年纪而言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其实在场人人皆知,这颐亲王分明是仗着彩丝坊无人敢拦他,硬闯进来的。

秦悠悠见严棣沉默不语,咬了咬嘴唇低声下气央求道:“十五天后就是圣手擂台大赛了,我可不可以?我保证不会乱跑的。”她紧赶慢赶就是希望能够在圣手擂台大赛举办之前交差,好求妖怪恩公大发慈悲放她热闹。

圣平亲王是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相月国除了皇帝太后之外最顶尖的权贵人物,忠勇侯平日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眼见王府的人对何满子恭敬又客气,不免对他高看几分。

她脸上闪过那一丝不确定落在严棣眼中,简直比任何无情的言语还要伤人,胸口刚刚压下去那一团怒焰腾地再次爆发开来。

皇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永乐带回来的这个女子,真是好威风、好气魄。”那神情语气绝非赞美。

她到如今都不是太搞得懂为什么那两个女人专盯着她发作,看她好欺负不成?不过她们是相月国宫廷内派过来的人,只怕跟着还有麻烦接踵而至……她是不是该趁乱跑掉?

秦悠悠一脸莫名地看了她们一眼,恍然道:“哦!你们是来帮忙干活的,我这里不需要人,你们找梁公公安排吧。”

严棣留下整整大半个月份的易经丹,便宣布闭关,他已经用事实证明自己的能耐,倒不需要再盯着秦悠悠每晚服药了。

“向伯伯,你真的没办法吗?”秦悠悠很无奈,严棣确实知道解除化元丹药性的方法,也毫不隐瞒地对她说过,但是她不是严氏皇族的人,根本进不了皇族禁地,就算严棣有办法蘀她解决问题,她也要欠下老大一笔人情债。

严棣突然露了一手之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继续专心用饭,秦悠悠心里发毛,更加不敢多说半个字。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叮嘱道:“昨日姑娘给你的单子上的食物多是蘀那两只灵兽准备的,你别蘀王爷省钱,把姑娘哄好了要紧,这张单子上的东西是给姑娘补身,她瘦瘦弱弱的模样儿,将来怎么蘀王爷生儿育女?你快些把单子上的东西买齐送到厨房去,最多两三个月,我就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他其实可以放她出去吃吃亏长点记性的,就像他先前在八归镇轻易放她离开,又在她差点落入风归云等人手中时突然出现将她救回来一样。

严棣冷冷扫了眼缩在秦悠悠怀里正偷偷向他龇牙咧嘴瞪眼的小灰,道:“你身上那点钱莫非就够它吃了?”

八个库房内每个都备有数量庞大的避尘珠、夜明珠、避火珠以及避水珠等保存珍宝的灵珠,这些灵珠都是大富之家用作显示身份地位的,家财千万也不见得能随便拿出一枚,在这里却像普通石头一般随意摆放。

“嗯,宝库建成至今,进去过的加上你就五个,要一一记住并不难。”严棣看透她的心思,不过也没有点破。看着小丫头郁闷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

严棣自袖中取出玉瓶,倒出一枚丹药递到秦悠悠面前道:“吃了。”

太后哼道:“就他那张阎王脸都没把人家姑娘吓走,本宫哪有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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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啊!后来你还救了乔木查山寨所有人的性命……喝!这里是圣平亲王府?!”大嘴回想起当初秦悠悠跟它说过的往事,顿时恍然大悟。

秦悠悠回想起来,似乎从进入王府起就真的不曾见过半个丫鬟仆妇,不是家丁侍卫就是太监,奇了怪了,普通小富之家都至少会有几个丫鬟伺候,怎么堂堂一座王府,就只有两个不主不仆的女子?

严棣的手掌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严严实实将她的手包裹住,不紧但也绝不是她可以挣脱的。

从八塞镇往子夜城,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严棣几乎日日与秦悠悠同车,有时会要她陪着下棋,有时各自静静地看书或假寐,秦悠悠不知不觉习惯了与他朝夕相对。

驻云飞回过神来欢呼一声,跑上两步一口把妖丹咬住吞下。

严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松口气。

秦悠悠还在生闷气,迟迟没有反应。严棣十分直接地一手握起她纤细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

梁令看着主人拧紧的眉心,想笑不敢笑,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主人的容貌评价如此负面。公平地说,如果主人不是整天绷着脸面无表情,绝对可以迷倒天下女子……后面那个到现在都还不太能认住主人容貌的怪胎除外。

文风盛年纪比她大得多,她就算机关术不如对方也是十分寻常的事,一点儿不丢脸,相反,把她与文风盛相比较,其实已经是高估她的实力了,毕竟文风盛出身第一机关世家,又是连她师父都赞誉有加的人。

“那边。”小灰甩了甩耳朵指向东南方,依旧一肚子不甘不愿。

莫非是她看起来很小很惹人怜爱?让他想起他的妹妹或者其他女性亲属,所以爱屋及乌?

小灰愣了愣,大颗大颗的泪珠就从黑溜溜的圆眼睛里掉出来,一头埋进秦悠悠颈上呜呜大哭起来。

“文家?怎么回事?”秦悠悠又是诧异又是着急。

她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一定是妖怪变的,否则不会轻易看透她一举一动背后的意图,跟这样的妖怪在一起,感觉真是糟透了!

看到站在月光下孤孤单单一脸落寞的秦悠悠,他忽然感到很不舒服,想把她难过的神情全部抹走,想看她恢复那副狡黠任性却假装乖巧柔弱的有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