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棣仿佛没听见她的反驳,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道:“悠悠,这位是我相月国的国君,也是我的兄长。”

秦悠悠一得自由,不等力气恢复就连滚带爬躲到床尾去,双手按到身上的机关暗扣之上,瞪大眼睛恨恨道:“你不许过来!”

言下之意,他没打算让自己新招揽的“高手”参与圣手擂台的竞争,这些人可以安心了,不过他也不会现在就让他们知道这名神秘“高手”的身份。

秦悠悠刚刚坐定,一名大胡子相月固武官就站起身对严棣行礼道:“敢问王爷,这位姑娘是?”

看来是时候让那两只碍事的灵兽消停一阵了,至少在他得到秦悠悠之前,他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插在俩人之间。

这事透着古怪,它自个儿都怀疑是不是严棣那张面瘫脸让它印象太深,才导致它把他的面孔套到幻象中那个男人的头上。

独角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小白龙”。

“昨夜王爷明明留在你这里过夜了!”杜韦娘一脸的不信。

“我是天乐的伴生灵兽,如今天乐不在,我就是悠悠最信任的长辈,你懂了么?”大嘴抬头挺胸得瑟道。

汪氏神情有些复杂尴尬,唯恐惹秦悠悠不快,马上笑着尽力引开话题。

“怎么?美人儿你这么着急想王府伺候本王?”着伸手搂向秦悠悠的腰肢。

汪氏脸色全变,强笑着上前躬身作福道:“颐亲王突然光临,未及远迎实是小妇人的不是,还请王爷多多恕罪。”

想到这里不免想起梁令与杜韦娘向他禀报的事,幸好当日宫里那两个该死的女官不曾真的伤到她的手臂,否则……简直不堪设想。

先前他们还对这个年纪太小的医圣弟子充满怀疑,结果他在侯府住下数天,竟然就有圣平亲王府的人来邀请他前去替贵宾诊症。

她对严棣还是很有印象的,不过鉴于她向来对人脸缺乏辨认能力,所以不敢一下子完全肯定。

梁令刚刚把前因后果说完,外边小太监来报,称淑贵妃另派了一批人前去圣平亲王府,这回连大门都进不去,守卫王府的侍卫声称圣平亲王正在闭关,未得上头许可,不管谁来了都不得内进。

秦悠悠揉着肩膀,扁了扁嘴巴,她还以为妖怪恩公坐镇的地方百邪不侵呢,原来一样会有疯婆子滋事。

何女使也醒过神来,笑道:“我们姐妹奉命到圣平王府来,可不是做客的。”

不过瞄瞄严棣僵硬的模样,小灰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他想骗走它的悠悠,哈哈!他还差得远了!

“反正这药是这臭小子研制的,老子解不了他总该能解吧。”

他才几岁?竟然就已经有这么高的修为,果然就是大妖怪一只!

韦娘只是样子看上去直爽没心机,在宫里伺候过当今太后、皇帝与皇子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头脑简单,对于严棣的情况,她心里早有些猜测,梁令稍稍露几分口风,她就心领神会了,当即点头道:“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严棣知道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也不去强求,照例盯着她吃了易经丹,药效发作才起身离开。

“小灰和大嘴要吃很多东西,而且都不便宜……”严棣一路与小灰相看两相厌,也不太喜欢大嘴,要他花钱去替它们买那些昂贵的口粮恐怕有难度,最重要的是,秦悠悠也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这些珍宝只有极少数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俗世珍品,其余大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炼器、炼丹材料以及功法、丹药、神兵利器。

“怕有人易容混进去吗?他记得住每一个进去的人?太厉害了!”秦悠悠真心道,她好羡慕这项强大的认人本领,如果她能学到几成,就不会错把仇人当恩人,被人骗进狼窝前途难料。

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秦悠悠连反抗介意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甚至已经不记得一个大男人跑到她寝室来,还大模大样站在她床边有什么不妥。

严棣望向一旁笑着看好戏的皇帝老兄,皇帝连忙干咳两声劝道:“母后还是稍稍等一下吧,难得永乐开窍知道要带个女人回府,你要把人吓跑了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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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叹了口气道:“你记不记得一年多前,乔叔叔写信跟师父提起,说在他们山寨北边的瀑布后发现一个石洞,里面有很厉害的机关,怀疑洞里头有前朝宝藏的事?”

说完又对秦悠悠道:“这位夫人姓杜名韦娘,是王爷的乳母,小庭花是她的孙女儿,秦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对我说也可以请她们帮忙,韦娘是王爷十分信重之人。府里一直没有女主人也不曾准备丫鬟,怠慢姑娘了,稍后王爷会再作安排。”

她脖子一缩几乎想马上掉头逃跑,但是……

好像是她想多了?秦悠悠眨眨眼睛,把溜到嘴边的谴责闷闷地吞了回去。她到现在还分不清严棣的某些举动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存心揩油。

严棣浑身浴血,犹如一尊杀神立在原地,徒手在蛇头正中一插,直接挖出一枚血淋淋散发着淡淡青光的妖丹往后抛去。

秦悠悠看不见它的小动作,以为它蹭自己是害怕,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一边很老实地回道:“也不是,他是你们这些人里头表情最多的,而且会笑。”

“手给我。”严棣忽然道。

一人一鸟低声私语,却不知道字字句句被耳聪目明的严棣听在耳里,甚至连他身边的梁令也听得清清楚楚,

严棣打量着她古怪的表情,心中好笑,小丫头还太嫩,不太擅长掩饰。

“方向。”严棣冷然道。

秦悠悠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妖怪恩公怎么可以不问她意见就对她做这么亲近的举动?不过……人家好像纯粹出于好意,应该不是在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