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守技术秘密,绝大部分高级的中枢芯盒都有特别设计,如果被暴力拆解当场就会彻底毁坏。

当日向他师父交换化元丹药方奉神教使者并非风归云,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秦悠悠形容的仇人不正是眼前这两主仆的模样?

秦悠悠正坐在花厅窗边一张玫瑰椅上,一个俊秀温柔的青年男子“状甚亲密”地站在她身侧,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两人“含情脉脉”对视,那画面落在严棣眼中简直刺激之至。

从那宫女的复述之中,太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秦悠悠根本毫无一丝将为王妃的自觉。

秦悠悠不想伤及人命,动用的是身上威力最小的机关暗器,小针的力道不大入肉不到半寸,未沾毒药也不是太疼,却足够把周女使惊出一身冷汗。

秦悠悠不懂她们心里那些弯弯曲曲,只是直觉地不喜欢她们,所以随便回了礼就对梁令道:“王府有客人,你不用理会我了,尽管去招待她们就好。”

她本来就是孤女一名,秦这个姓氏是她自己还不识字的时候随便在书本上点中的,现在改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起自己不久前当面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好吧,以妖怪恩公爱记仇的性情,肯定心里又给她加了一笔。

砰!一声巨响从王府大门方向传来,然后便是一串暴吼:“严棣你个臭小子,十万火急把大爷请来,不列队欢迎好饭好酒伺候着就罢了,竟然让大爷等你吃完饭,去你姥姥的!马上滚出来!”

“这事王爷自有主张,我们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免得坏了王爷的事。”梁令就怕韦娘太过迫切把秦悠悠与王爷送作堆,反而会激起前者的反感抗拒。

他的表情很严肃,没有故作凶狠也没有疾言厉色,一句充满威胁恐吓的话说得无比认真,震慑力反而愈加强大。

大嘴还好一些,它喜欢吃灵药和蛇虫类的脑髓,一般都会自己与驻云飞一起去觅食。

秦悠悠轻哼一声,咕哝道:“我就是手段太出类拔萃,心地太善良了。”说着扭过头去继续破解其他机关。

直到他走远了,大嘴才慢慢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喃喃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以后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大嘴辛辛苦苦把荷花从池里摘下来弄回绣楼里,结果只吃到两瓣花瓣,气急败坏飞到秦悠悠肩上就想找小灰晦气,不过瞄了眼神色不善的严棣……算了,把花吞下去也算毁灭罪证的一种方法,它堂堂一名智者,没必要跟只笨兔子计较,更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内讧。

“我就知道这个圣平亲王肯定对你心怀不轨!不过至少短时间内不至于对你不利,他让你吃的那个丹药,你尽快找机会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嘴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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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很无语,不过转念一想,把她当未来王妃总比把她当羞辱过王爷的犯人强,至少待遇就要好多了,反正她解释过了,人家不信她也没办法,不算是她骗人。

这种荷花名叫“九子玉瓣”,秦悠悠与师父隐居的院子里也有一株,是医圣所赠,据说本身是一味稀有的灵药,价值连城,妖怪恩公竟然把它随便种在一个软禁犯人的院子里,这是不识货还是存心摆阔啊!

秦悠悠目光上移看见大门上方的匾额,大吃一惊差点一个趔趄跌倒。

“普通铁匠只怕做不出这样精细的东西。”严棣拈起一张她画好了放在一旁的图纸道。

驻云飞脚程极快,片刻就跑到山谷之中,眼前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被拦腰撞断的巨大古树,飞扬的砂石尘土中,一条足有人身粗细、背上生了双翼的碧绿巨蟒嘶吼着正追击一只黑色的大鸟。

秦悠悠侧头对趴在她肩膀上的小灰道:“待会儿人家把蘑菇带回来给你吃,你不要再生人家的气啦。”

这个吃货!秦悠悠大感丢脸,干笑两声徒劳地解释道:“小灰还小,要多吃些东西好长身体。”

“什么啊,他长得算好看吗?我觉得很凶……”秦悠悠有些受不了大嘴的天马行空,对于妖怪恩公,她怕都来不及,而且她对人的外貌向来没什么感觉。

“哦,好啊!”秦悠悠对所有跟机关有关的东西都有兴趣,尤其文风盛称得上是这一行当里的高手,他精心布置的院子定然不错。

小灰一见是他就有些不高兴,不过想到大嘴的安危,还是勉为其难指了指方向。

世上一般练武之人,六品及六品以下都是武者,可不同品级武者之间的差别却大得吓人。

“我教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就什么时候去救你的灵兽。”严棣把玩着手上的棋子道。

果然不愧是灵兽!换了别的兔子有这样的蠢毛病,早死了一百几十次了。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了。

窗外月色明媚,秦悠悠推开门走到外面的花园中,晚风送来阵阵草木幽香,四周静得只有虫鸣之声,闭起眼睛感觉就像回到了她与师父隐居的小冲山。

“恩公言重了,我怎么会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秦悠悠的表情真诚又无辜,心里却恨恨道:你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啊?哦……好多了。”你如果把你的爪子挪开换个位置替我疗伤,我会更好!秦悠悠心里哀怨又无奈。

双方互相对峙,再次陷入僵持……

秦悠悠皱眉道:“我吃了你的化元丹,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边说一边主动向风归云走去。

秦悠悠点了点头,继续自己准备好的标准台词:“是的,恩公的救命之恩,我铭感于心,将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

远处依稀传来狗吠声与更夫敲打竹梆子的声音,大概是三更了。秦悠悠扶着床头想下床点灯找水喝,眼前忽然火光一闪,明亮了起来。

秦悠悠很理解他的感受,换了她在他的位置上,只怕比他更怂十倍不止。

“戴上。”严棣示意梁令将帷帽送到秦悠悠手上,语气是命令式的,没有半分质疑商量的余地。

房间里陷入一片尴尬的静默,秦悠悠偷偷打量着严棣的表情,小心道:“我身上本来带着的那些东西在什么地方?”

秦悠悠缓过一口气,猛地发现自己竟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她被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