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正要开口,就听严棣道:“放心吃饭,他有求而来,赶都不会走的。”

韦娘目的达成,与梁令打个眼色,带了其他人离开,厅上只剩二人无言相对埋头苦吃。

“你想跑到什么地方?”严棣的声音冷冷自房门方向传来。

小灰这一闹,秦悠悠马上想起一事——她不能出门,那小灰和大嘴要吃的东西怎么办?好不容易到了相月国都城,物资最是丰富,她还打算给它们弄点好料补一补呢。

“好了,现在怎么走都没关系了。”秦悠悠站在大厅边缘链接其他库房的一道大门前,笑眯眯抬头对严棣道。

“哦?”严棣依然面无表情,但大嘴却清晰感觉到一股寒意从爪子底下直往上冒。

秦悠悠与杜韦娘、小庭花一道用过晚饭,洗漱过了正准备就寝,大嘴和小灰还在为瓜分一朵从荷塘里摘下来的大荷花而争持不下,秦悠悠怕它们闹出的动静惊动其他人,很自觉地坐在窗边替它们把风。

大嘴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乔木查是典型的粗人,做这下流手势被“单纯”的小侄女秦悠悠撞见,还一直追问他手势的含义,他哪里好意思说明?只得随口敷衍,结果秦悠悠信以为真,还有样学样地用到严棣身上,平白惹下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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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吓了一大跳:“不是不是,我身上中了毒,你们王爷说可以找医圣替我诊治,所以我才跟他回来的。”

“还有一个月圣手擂台就要举行,子夜城里的人品流复杂,没事就不要到外边去了。”严棣说完这话,抬手示意梁令进来,带秦悠悠去休息。

果然他绷着脸面无表情是对的,否则多吓人啊!

她画的是一个大大的猪头,模样呆愣形象滑稽,一柄折扇半掩猪脸,上书一个“笨”字。旁边附注六字——毒不至死,笨死!

秦悠悠退开两步道:“大嘴它很喜欢吃灵药,所以……”

中午一行人停在一片树林边休整用餐,秦悠悠睡了一个多时辰爬起来,正好见严棣的几个手下正打算到林子里去猎些小兽雀鸟,想起一事,开口对其中一人道:“你叫十二郎对不对?”

“他们挖掘皇陵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座上古武圣遗下的宝库,其中有三份大型攻城器械的图纸,可惜已经残破不堪,关键几处无法辨认,根据图纸附带的说明文字记载,这些攻城器械威力无与伦比,所以多丽国皇帝亲自请求奉神教不惜一切代价把我师父找出来,好替他们复原这三份图纸。”秦悠悠见瞒不过,干脆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大嘴站在秦悠悠肩上打量了严棣片刻,趁着他转身去交待梁令事情的时候,凑到秦悠悠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家伙身上煞气好重。”

连师父都对那里的机关推崇备至,她现在这个状况想摸进去偷圣泉水,简直是痴人说梦。更别说禁地之外少说有上万皇家禁卫看守,高手如云,师父那样的修为都只能望而却步。

“嗯,他已经走到宅子后面地底了,再走我就听不见了!”小灰一跃跳到地上,一只长长的耳朵贴着地面,努力辨析着地底传来的隐约声响。

就算她注意了,以她在某方面的迟钝估计也不会想歪,严棣那张冷肃庄严的脸,让人完全没办法把他跟登徒子色狼之类的联想到一起。

“我的条件。”严棣轻敲桌子,外边飞快走进来一个小丫鬟,手脚利落地在两人之间摆好棋盘棋子。

严棣皱眉走进厨房,看见秦悠悠怀里那只毛发凌乱脏兮兮的肥兔子,不由得一阵无语。

早知如此她也不用戴帷帽遮住自己的脸了,自己就算天仙绝色倾国倾城,有这样一尊凶神在侧,也保证没人敢往她身边凑。

她不答梁令的问题,反问道:“不知道你们打算在八塞镇停留几天?如果为了我的事耽误了你们的时间,那就不太好了。”

“说你笨,你也没笨彻底。风归云真的中毒了?”

这、这、这算什么?!秦悠悠嘴巴张了张就想拨开他那只公然占她便宜的狼爪子外加严正谴责他的色狼行为。

“这种毒在体内潜伏半个月才会开始发作,平时无踪无影,到了每日的子时午时就会突然汇聚于丹田,令人腹痛如绞,一次胜于一次,恨不得把肠子挖出来才痛快。中这种毒的人不是毒死的,都是活生生疼死的,也有些是自己挖开肚皮把肠子内脏扯出来自残而死的。”秦悠悠笑盈盈道,虽然整个人虚弱无比,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一番话说出来阴风惨惨,就算冷静如风归云也不禁脸色铁青。

赶着奔丧似的,秦悠悠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用过早膳,秦悠悠趁着严棣闭目品茗之际主动开口道:“日前多得恩公相救,这些时日更得您庇护,替您添了许多麻烦,如今我已无大碍,打算今日动身到八塞镇去寻回我的两只灵兽,不好再继续叨扰了。”

秦悠悠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装哭了,几乎四肢并用地揪紧了严棣,唯恐下一刻就会被抛到马下。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仔细听似乎是四五件重物同时落地,不过因为同时发生,听起来似乎只有沉重缓长的一声。

秦悠悠准备好一大篇狗腿问候的客气话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句吓了回去,怔了怔之后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谁啊?!是个人都必须认得你?!想出名想疯了吧!

迷踪雪兔的名声他们听过,除了跑得快之外还真的没什么长处。至于圣音八哥的先祖倒是很有名气的,它们战斗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都有个非常强大的脑袋,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高阶的圣音八哥更能预言未来,曾经是各国圣殿中供奉的珍贵灵雀。

“既然醒了,就张开眼睛说话。”男子的声音忽然在床边响起,秦悠悠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被自己噎得咳嗽连连。

论容貌这青衫男子也是极出色的,可惜脸上半分笑容也无,天生威仪加上眉心淡淡的几道折痕,为他本来就偏于硬朗的轮廓线条更添十二分凛冽严肃,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怯惧,别说亲近喜欢,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大胆冒犯,让他看一眼更是心胆俱颤。

小灰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答应蘀它做灵果糖的“满子哥哥”,钻进秦悠悠怀里,冲着严棣恨恨道:“坏蛋,都是你做那种缺德的药害了悠悠!”

大嘴抖了抖身上乌亮的羽毛,斜睨严棣哼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向天盏你见过了,回去吧。”严棣不想降低自己格调去与两只禽兽计较,今日的结果尚算满意,至少秦悠悠已经开始认命了。

先前她一直小心算计着不肯多欠他的情,时刻准备着抽身离开,今日她主动开口蘀向天盏讨要赤霄仙草,那就是放弃跟他划清界限的妄想,接受他的“好意”了……虽然其中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秦悠悠的质问有气无力。

“是你坚持向天盏能够帮你治伤疗毒,非要见他不可。”严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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