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门替小灰和大嘴买它们爱吃的东西,可不可以?我保证不会乱走的,你可以派侍卫跟我一起出门。”秦悠悠努力摆出最柔弱可怜的模样恳求道。

“本王这些时日都会在府中,没人可以不惊动本王就进入这库房之内,你安心动手就是了。”

大嘴嘎嘎两声,翅膀一展飞到房梁上,故意不再继续话题,闭目装睡。

“药炼出来不就是吃的?还是,你没钱了?”严棣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可以把人活活气死。

在相月国,竖中指的含义不但充满侮辱性而且十分粗鄙下流,严棣身为皇族,堂堂地位崇高战无不胜的圣平亲王,估计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耍得如此彻底,更没有人敢当面对他竖中指,这样的侮辱足以让他“铭感五内”。

衷心感谢大家!

“不用不好意思,大娘支持你!”

严棣伸手摘下她的面纱,沉声道:“要带你回来很简单,不需要骗你。”

秦悠悠摸了摸活蹦乱跳的小心肝,吓得忘记了去深思妖怪恩公突然发笑的原因。

“你这是在干什么?”严棣虽在闭目假寐,但秦悠悠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他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她一句话没说完,远处驻云飞所指的山谷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夹杂着妖兽狂暴的嘶吼,令人色变。

迷踪雪兔中的雌兔天生腹部就有一个育儿袋,但是严棣从不曾听闻这个育儿袋能够具备空间异能,也许是某些变异导致这只兔子有了一样长处。

换个角度想,妖怪恩公救她也是自救,如果真让多丽国的人把她抓了去,万一她熬不住替他们复原了那三份图纸,到时候多丽国肯定会大规模制作这些机械来对付老对头相月国。

大嘴嘎嘎嘎仰天大笑数声,森然道:“吃穷他!”

“没有。”斩钉截铁两个字把秦悠悠所有希望打得粉碎。

后面的宅院原本是文风盛的居处,秦悠悠先前曾道里面机关十分厉害,所以这些侍卫没有贸然闯入,只是暂时在外围监控着。

严棣带秦悠悠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十二郎等一众侍卫已经换上黑色的夜行衣戴上面具准备妥当,众人齐齐向严棣行了一礼,悄然无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可以替我办什么事?”严棣语气平淡,当即把秦悠悠问住了。

“你确定这就是你的灵兽?”严棣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只兔子哪里像迷踪雪兔了?分明是一只伙食太好,吃得脑满肠肥的迟钝野兔,当灵兽太勉强,当野味下酒倒是真的很合适。

在生死大事面前,什么面子里子都是浮云,秦悠悠暗暗重复一遍师父的名言,把肚子里的怨气用力压下去,乖乖跟着严棣大爷出门。

梁令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回避,笑得很是热心:“没关系,我家主人时间多得很,姑娘的事就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了。”

土制绣花针?这说法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可是目光触及严棣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顿时蔫了,人家很正经地在替她疗伤,根本没有轻薄她的意思吧?所谓医者父母心,在治病疗伤这样的要命问题上,不应该纠缠于男女之别。

这毒发作起来可怕,但从毒发到身亡至少得一炷香时间,足够她暗算完风归云,再吃下刚刚那枚解药。

她看了一圈,十分干脆地跳下牛车,指指老农道:“我跟你走,放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转念一想便又释然,这丫头很可能是“那人”的传人,世外高人的嫡传弟子又怎么会粗鄙失礼。

眼前这个哪里是什么恩公,分明是个恶棍!

“痛……”秦悠悠忽然觉得肩头上那只温暖的大掌变成了大铁钳,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忍不住失声低叫起来。

面上却一副腼腆歉然的小白兔表情垂头不语,吃定了严棣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前跟她计较这种小事。

她发现食物中被人加了化元丹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身边两只灵兽尽快逃跑,风归云的主要目标是她,那两个家伙耍嘴皮子、逃命都是一把好手,生死搏杀它们可一点儿不专业。

秦悠悠醒来不久严棣就发现了,这小丫头醒了却故意装昏,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都怪他太心急逼得太紧,早知如此,他宁愿今日先放她离开……

这是示威!

明明白白告诉她,她那点小把戏他不放在心上!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混蛋你继续得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能耍你一次就能耍你第二次!

秦悠悠在心里恨恨咒骂,面上却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小灰的白化瘦身版——小白兔一只。

梁令还待继续替主人说话,却望见严棣正往绣楼这边而来,连忙起身恭迎。

韦娘一见严棣便喜道:“王爷可用过早饭了?姑娘刚起来不久,王爷不如就在这边用饭吧?”说着不等严棣点头便指挥几个小太监重新开一桌。

秦悠悠一肚子火气见到“罪魁祸首”现身,偏偏碍于形势比人强发作不得,只得咬牙切齿不吭声。

韦娘似乎没察觉她的僵硬神情,一手拉住她用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你不是想对我们王爷以身相许吗?可要抓紧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