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灰放完狠话,见对方似乎不放在心上,它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捧起一块足有它脑袋大小的甜糕,啊呜一口吞了下去,那恶狠狠的姿态仿佛一口吞下的是严棣的脑袋。

“不错。奉神教的人找你师父是为了什么事?”严棣问道。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儿真气都动用不了,风归云那个混蛋又阴魂不散。”秦悠悠苦笑道。

“我身上化元丹的毒可有什么办法解去?”秦悠悠满怀希望问道。反正人情已经欠得足够多,也不差这个了,师父那号称“医圣”的老朋友一年到头行踪飘忽,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院子里灯光通明,大厅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文家的人,一个个全身瘫软神情惊恐万状但是却静悄悄地什么声音都没有。

梁令奇怪道:“我已派人查探过,文家在这里的主事之人并不是文风盛。”

秦悠悠默默听话坐下,深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请你帮我救大嘴,有什么条件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

秦悠悠如今气虚力弱,这一帷帽打在驻云飞脸上比挠痒痒还轻,但是却重重挫伤了这只灵兽高贵的自尊,驻云飞气得长嘶一声向着秦悠悠张嘴就咬。

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他陪了?自作多情!

梁令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生出几分好感,他的权势再大地位再尊崇,始终无法改变他身体残疾的事实,虽然他已经这把年纪,但对旁人异样的态度始终很难熟视无睹。

“没人告诉过你,你身上那些机关暗器有多值钱?就算是皇族巨贾也不可能随身带几十件到处乱跑。”严棣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秦悠悠的鼻尖,继续道:“更不可能随便拿出来送人。”

秦悠悠被他的眼神看得几乎要装不下去了,毒药的后遗症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一时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眼前的男人连同周围的景物开始在摇晃打转。

他看了眼地上毫无异状的银色小针,沉声道:“莫非你的针上还有毒不成?”

“老头子不赶时间,这里离八归镇也没多远,你就坐老头的车回去吧。”赶车的老农十分厚道,呵呵笑着就要驱赶拉车的老牛拐弯掉头。

至于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提出离开会惹来严棣的不快……秦悠悠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纯属一种诡异的直觉。

她小时候曾经贪玩去骑别人送给师父的一匹小马,结果被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把脖子摔断,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伤势痊愈,从此再不肯靠近马这种恐怖的生物。

夜如年沉下脸色道:“阁下是相月国人?未请教高姓大名。”一边说一边向他身后的四名黑衣人摆了摆手,四人纵马将码头进出的道路封住,其中一人更向天发出一枚信号焰火。

不过她看他的这是什么眼神?!

“你落难,它们都不在你身边。”严棣的语气里隐隐透着质疑不屑。

可惜她再怎么难过沮丧,一切也已经成为现实,她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眼下的处境与之后怎么躲过风归云的追捕。

今夜狂风大作、星月无光,山崖下的河水被掩盖在一片黑暗之中,只听到隆隆水声,哪里有半分秦悠悠的身影声息?

驻云飞回过神来欢呼一声,跑上两步一口把妖丹咬住吞下。

大嘴停在附近一株半倒的大树上,看见如此血腥的杀戮场面,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

“好重的杀气……奇怪,他在压抑自己的修为?”大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秦悠悠先前说起严棣杀人不眨眼的事,它的感触远没有现在亲眼所见的深刻,此时此地的严棣,简直不像一个人,分明是无数凶神恶煞聚合而成的杀神化身。

不过他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大嘴侧头看了静立不动的严棣片刻,若有所思。

大概过了十个呼吸左右,严棣忽然浑身一振,身上的血污肉碎化成一团血雾从他身上弹射开来,一身蓝色锦衣变得洁净非常,掌上一丝血迹都没有,整个人干净清爽仿佛先前一切都只是幻觉。

严棣冷冷看了看树梢上呆若木鸡的大嘴,招呼了驻云飞打算离开,大嘴猛地醒过神来,叫道:“等等!”

“你还想再等几只妖兽过来?”严棣寒声道。看这里的环境,附近肯定不止翡翠翼蛇一只妖兽,虽然他的实力就算再来一百几十只也不构成威胁,但没必要平白无故为了这么只贪吃的蠢鸟浪费时间精力,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宜频繁动手见血。

大嘴翅膀一振飞落在巨蟒头上,就着严棣挖开的那个大洞,把嘴巴探进去用力吸了几口,心满意足飞回驻云飞背上,得意地嘎嘎大笑几声:“好了,走吧走吧!蛇脑可是好东西啊,浪费了多可惜。”

驻云飞不爽地甩了甩尾巴,生气道:“那株金色的小草被你吃了?”

“是啊,我正想跟你说,你就急着跑回去报信了。‘金丝蒛’不过小小五品灵药也不是什么稀罕货,你喜欢的话这山谷里还有一株五品的‘阴司藓’,我带你去找好了。”大嘴不以为意的抖了抖身上漆黑的羽毛,半点歉意都没有。

“哼!”驻云飞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它也不是小气的马,今日意外得了一枚五阶妖兽的妖丹,它的心情也不错,很快就把这件小事放下了。

大嘴眼珠子转了转,飞到驻云飞脑袋上抬头对严棣道:“你修炼的法门与杀气有关是不是?”

严棣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终于正视这只看起来除了多嘴贪吃别无特色的大黑鸟:“你怎样看出来的?”这件事就是随他在沙场征战数年的亲信部下都不曾发现,这只大黑鸟不过见他出手一次而已。

大嘴知道自己猜对了,摇了摇头寂寞苦恼地长叹一声道:“智者的锐利目光,不是你们这些凡俗之人可以理解的。”

严棣握住缰绳的手忽然有些发痒,很有冲动一掌把这只装模作样的黑鸟拍扁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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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的血统也很有来历,你们猜猜。这个比兔子那个难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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