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纪清小姐和康娜小姐都已经入睡了,少东先生安不下心来,所以守夜守到现在。”

而更为怪异的,却是这一招的威力。不同于“银河星爆”或“旋转星屑功”那一类伤害惊人却固定的小宇宙绝招,这同样的一击由同样的人用出来,造成效果上限和下限的差距之大,几乎达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在早期的十二宫之战中,这连青铜圣斗士都只能压下一线而无法将其击伤的一招,到了冥王篇里,却可以转瞬间让数十名只逊黄金圣斗士一线的冥斗士灰飞烟灭。

过了片刻,紫sè长的娇艳少女忽然一笑,嘲弄地说道:“是不是觉就连我那一双眼睛的能力都无法使用了?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一直寄托于我的身体中,甚至时刻窥探我的心灵,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学会了克制你的力量?”

这段直白却感人伤怀的悔过之言,自然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劝诫,因为真正的圣彼得教堂之中,实际上并无这座墓碑的文字记录。不过故事虽假,但其言语中情感的真挚,却是出于自肺腑的内心遗憾,而仅以事实推论,当这位不知名的笔者最后醒悟的时候已是朝夕暮年,而经历时代变迁的家庭也已近支离破碎,纵然有心,亦再无挽回的机会了。

“我该说……不愧是我们大不列颠的居民么,就连死了都保持这种绅士风度?可是,还有一个月才是万圣节啊……”后方军阵中,惊呆了的中年记者喃喃说道,他接着反应过来自己的职业任务,立刻转向一旁同样木然表情的指挥官问道:“先生,你觉得以我们的力量,能对付这些……脏东西吗?”

说话的人,正是当ri将罗夏错认为邪教头目而被一脚踹飞的年轻白领,不过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时自己的狼狈怯懦,只是恨恨说道:“他们无论也想不到,恰好在进入这个世界前,我因为追单位女同事的关系,刚好把哈利波特第一卷的故事重温了一遍,只要按照剧情的故事,我们与霍格沃茨接上线,冒充先知,一定也能获得那些魔法能力!”

注意的罗夏的清澈目光,这名女xing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芳唇微微嗡动,微笑着优雅弯腰行了一礼,磁xing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多谢您的帮助,不然恐怕我直到死去,都不会再次恢复这种模样。”

他忽然一惊,觉有些不对。一旦任务或者成功失败之后,轮回之书就会当场作出通知和扣除惩罚,不会有任何的延时,只是方才轮回之书传来的信息,却只有单纯杀人的奖励,却丝毫不提那个任务的事情……

那个女人还未回答,忽然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邦”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响起一声贯穿云霄的凄厉尖叫,继而是一片混乱的重物跌落的声音。

所以罗夏对于新人中有自称熟悉剧情的人才,也只是笑笑,并不怎么看重,毕竟人脑的模糊印象,除非是传说中的绝对记忆者,不然根本不可能比得过详尽通彻的原本资料。事实上,他反而有些鼓励熊少东散布他那大致含糊的信息,让新人们无法进一步了解太多的细节。

好半响,那个女孩才觉周围忽然寂静了下来,茫然抬起头,只见周围人都望着自己,登时吓得鸵鸟一般将头深深埋了下去,出低不可闻的微弱声音。

斗篷人也不着急,只是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翻开手上厚密的书页,皱着眉头,耐xing翻阅了下去。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这个来历神秘的资深者,已经越过禅房十余米的间距,一指点向了罗夏的眉心。

“呵呵……”听了他的话,那个气质温和的白老祭祀却摇摇头,打消了他的侥幸念头,直接反问道:“你觉得是你体内的力量强一些,还是那碎片中的邪力充沛?”

猩红的是横飞的血肉,惨白的是那四溅的骨茬。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不说古代著名的“夹竹桃花炖鸡杀夫案”,就是如今的二十一世纪,在司法监控ri益严密的欧洲国家,一些天才罪犯也早已学会了花费数年时间利用环境再造、虚假自然现象、非正常化学中毒等等诡秘的方式间接达到自己的罪恶目的。不过这种手法终究是人力后天促使,再天衣无缝,也难免留下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这位经验颇为丰富的ing长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准确的说————是帮你,”罗夏想起利用通灵术连接那个寒冰守卫时,从它灵魂中接触的记忆碎片,露出一抹怅然:“并非所有的亡者都会屈服于强大的力量,压迫与抗争总是相互依存,天灾瘟疫虽然能污染躯壳,却有一些魂灵死后亦没有忘记复仇,比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该做个了结了。”罗夏从回忆中醒来,无视身边那凝固的昔ri幻象,对着另一边的王子平静说道。

在继续战斗的第四分钟,罗夏轰入阿尔萨斯胸膛的沉重一击,结束了这场一波三折的搏杀决战。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追击,谈不上高明,但却好似两人有意配合的搭台戏,罗夏几乎抓住了黑王子的一切动作变化,任由他做出任何反应,都能弹指间破的干干净净。

这件神器本身并不具备任何破坏力和防御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对于ing神力量的增幅和变异,但正所谓一俊遮百丑,当唯ing唯纯到了一个极限之后,最简单的能力就会变得比任何破坏xing武器更加可怕。借助冰封王座的增幅力量,耐奥祖的意识呈千万倍的范围辐shè,并犹如科幻世界的光脑处理器一般,同时监控整片大陆的风吹草动。不过更多的时候,这名大Boss却是将坐落在诺森德极点中心的冰封王座,当做了类似灵能信号塔中心一样的东西,利用ing神波弧不受空间距离影响的特xing,在天灾军团的势力范围内建立无数据点,将怨灵散的能量像数字信号一般收集起来,通过吸取整片大陆百万亡灵无法解脱的离散ing神,源源不断增益和补充自身的力量。

本来这种薄弱的心灵联系只能让罗夏百米内布模糊简单的命令,而如今,却仿佛三人灵魂融为一体,无时不刻彼此感知,让他甚至有种同时cāo纵三具身体的错觉。这种诡异提升,简直就像是忽然从耗时长久信息粗陋的原始楔形图文到新时代无线电互联网时代的飞跃,最后直接达到了“心心相印”用脑电波直接交流的地步。不过如今他用以9符已经自毁,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然断绝,那么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罗夏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点点头,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无论是纪嫣然出自《寻秦记》技艺相合的先秦古剑技法,还是毒岛冴子源于《学园默示录》战国数百年传承的新yin流拔刀术,追根究底,都属于对“常识类生命体”创造的战法,是普通人在漫长岁月中总结的战斗技巧,本质上与国术大枪八极拳之类并无区别,对付普通人还好,但遇到魔幻位面由神秘力量衍生的自然战斗,譬如cāo纵水火风土等自然能量的魔法、又或者依靠内气违反人体规律作弊的武学,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只是这一次,那致命的红sè光束却并未再次出现。因为就在罗夏刚要行动的瞬间,一旁的死亡骑士已经抢先一指点来,随着魔力涌动,大片大片蓬松的黑幕如浓烟一般飞扩散,转眼间将罗夏所在的百米内化作茫茫一片的黑雾,他的变种光束刚一出现,却因为周围漆黑一片,没办法接触到红sè光谱无法转化为实质的杀伤力。

“这就是霜之哀伤,”阿尔萨斯以冰冷无波的声音回答道,随后他抬头望来,饶有兴趣说道:“你似乎毫不惊讶,在军营中便是如此,在这里依然如此,难怪你一路走来总是抗拒,原来你早预料到了会生的一切,不是吗?”

白须矮人心里升腾起这样一个念头,嘴唇嗡动却说不出话来,然后身形不受控制地,如同被cāo纵的木偶,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其实,在原剧情中这一段的路途设定里,存在着一个不大不小的bug,那就是“哀伤之穴”的真正路程。

听着这些军情,罗夏心不在焉地记录着,心里却知道这些谋略看似面面俱到,却恐怕一条也不会实现。

洛丹伦的王储……阿尔萨斯……魔兽剧情中注定拔起霜之哀伤的第二任巫妖王,历史里让整个艾泽拉斯沉浸在黑暗和恐惧的一代死亡君主,居然在追杀中堕落的前一刻选择了撤退。

在场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把视线集中到了罗夏身上,在场之中最为强大的是他,能与对方进行沟通的亦只有他一人,如今只能看他作出如何的判断了。

“嘭————”

罗夏忽然觉自己的粉红处境,不动声sè收回了搂在尸姬嫣然的手臂,继而随意地侧过头,打量了一番被自己派出任务的美少女,不由一愣。他的目光略过她褴褛破碎的衣物下的白皙肌肤,最后停留在她腰间一小块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正从溃烂中缓缓复原的灰黑sè肤sè上。

他心里登时一沉,缓缓偏过头,却见的一张白皙柔熙的熟悉面容。

不过在没有解毒药剂的情况下,这样蛮横的处理手法难以避免会留下一些余毒,而且伤口虽然立刻打了绷带,血液的流失依然让罗夏昏昏沉沉,至少今夜之中,他没法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了。

罗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话语,趁着她说话的时候,双手早已顺着雪白如玉的肌肤而上,开始摸索着寻找这件紫sè外袍的衬口束带,一如急不可耐的yu望少年,只是他如今扮演着盲人的角sè,只能毛毛躁躁地到处抚摸,却不得要领。

随着体内活力之源的衰竭,全身的气力一点点从胸腔流逝,竭力张口却只能出嗬嗬的怪声,濒死老人的脑海里,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时隐时现,却不知为何,回忆起心底最深层的一处柔软。

简单的说,由于体制原因,哪怕罗夏投入大量生存点数将这门黑铁级的能力冲击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也不能让他获得一丝一毫凡的魔力,充其量也不过相当于一种心理学上出sè的自我调节和休息手段罢了。

我们、情报部门?不会吧,她难道是以为……等等,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聪明?

“前提是……你们真的站在我这一边的话。”说罢,他就继续默默翻阅着手中的信件,不再言语。

不过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却终究没有打响起来,当然不是那些被宝物和食物冲昏了头脑的蠢货看出不妙主动罢手,而是远方忽然响起了一声清丽的厉喝,打断了双方的后续动作。

原本好歹有数十名单位的骑士数量已经空了小半,甚至无法形成一个整齐的小队编制,残留下来的也大多伤痕累累,残肢断臂只是常态,还有部分伤的重的干脆小半个身躯都消失不见,伤口处流淌出一种黑青sè的尸油。哪怕罗夏对于亡灵法术一知半解,但也清楚这些死灵造物哪怕经过尸体肢体的修补,也最多只能挥出七八分的力量了。

见到这些害自己陷入两难局面的罪魁祸,罗夏静立一边,嘴角却微微勾勒,心中更是升起一种微妙的幸灾乐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