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曾绘,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原是莫敢相信世间竟有此男儿,”文人士子如此呆言:“今日一见……眉若墨画,面如桃瓣,身似修竹,气比蕙兰……古书……诚不欺我……”

问题一:男主为什么要救渣男。

虽是低声安慰,言语之间,却无一不在提醒着刺客一事,楚相刚缓和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扬儿,向陆小姐道歉!还有,刚才的情况,如实说来。若有隐瞒,家法伺候!”

闻言,楚相皱眉,凌厉的眼神立马朝管家莫年射去,眼底的责备之意,十分明显。

“容儿常说,她既然喜欢四皇子,便要满足他。他想如何,她待如何。”

楚华扬猜得不错,楚华容确实没在听。坐在浴桶里迅速擦洗一番,洗去一身汗渍和疲惫后,楚华容就直接命飞荷减掉灯芯,熄灯晚眠。徒留楚婉儿一人在院外唧唧咕咕。

隐世家族?

想到主子那鲜为人知的断袖之癖,岐凌更是沉默。他已经能预料到,若主子真的将一个男孩以王府主人为名接进府里,那将在皇朝造成怎样的轰动。而主子经年累月积累而成的声名亦将毁于一旦。这……

岐飞噎了一下,看着小家伙一副你说有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他叹气:“没有。”

轩辕祺无视。

他吞吞口水,将怀疑压在心底,试探道:“小大夫真有把握治得了主子?”

陆皇后的表情平静,似乎丝毫不受外界风雨的影响。

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轩辕祺面前,没有为自己粗鲁的举动辩解,而是嗬嗬地急喘粗气,断断续续道:“七,七,七,主,主……”

禽兽不如。

她的理解能力绝对没问题。

楚华容拍额,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跟她分享好消息,一起高兴。关键是,他们的关系根本就没好到那个地步!

楚华容勾唇,对陆皇后隐隐的威慑视而不见,语气闲闲,听不出任何惧意,也令人挑不出任何不敬:“不知皇后娘娘以为臣女的回答如何?”

楚华容支手托腮,百无聊赖。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包括陆皇后在内的所有人,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含蓄笑容,端庄坐姿的女子,不由眉眼更添无趣。

一只纤纤素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少女笑脸仅是僵硬了片刻,便继续笑脸迎人,“早听说楚姐姐性格直率,铃儿心向往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是什么?”

这是变相承认真的动了御书房的东西。楚华扬不再纠结她到底动了什么,而是皱眉,思量她的用意。楚华容看了他一眼,不去打扰。百无聊赖地听着底下陆陆续续蹈笑声,再看看那空荡荡的舞台,眼底失望一闪而过。

“御林军的右统领可是你举荐的?”

御书房失窃,帝王必然震怒。现在,怕是百官都被帝王的怒气压着。宫门口紧闭,应该是为了瓮中捉鳖,防止窃贼从宫门逃逸。如今,他们就为了帝王计下的瓮中捉鳖,站着等候了一个时辰不止,他虽没抱怨,但是腿酸也是有的。

轩辕珏凝眸,思量着她到底是皇朝中人,还是那四国密探。

楚华容忽然勾唇,速度不停,脚下方向微转,一脚踏上右面的朱红宫墙,借力蹬上宫墙顶部,视线触及前方一行五名太监的身影,凤眸笑意更深。

楚华扬在他身后,再次开口。

陆皇后细长的眼眸沉下,声音已然存了几分怒气:“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相不同意即可,何须……”

轩辕帝身侧,陆皇后忽然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戌时到亥时,两个小时,足够她行事。

“爹,消消气,消消气。”

楚华扬一惊,追问道。

愈说愈激动,愈说愈敬畏,楚华扬眼眸里翻滚的崇拜仰望之情,有若高山仰止不得至,而心向往之,那种激动而含蓄的欣喜,既矛盾,又奇异的和谐着,看得楚华容一阵嘴抽。

冀城四丈余高的护城墙上,楚华容呆立。

话落,见她表情冷厉决然,楚华扬话语不由一顿。那张他熟悉至极的容颜,此刻却是他全然陌生的表情,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想起什么,他又迅速补充道:“在这期间,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对于那张清雅俊颜上的疑惑,梁萧嗤笑一声,“故意将此事弄得沸沸扬扬,不就是想引我回来?现在,我如你所愿回来了,你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

一旁的岐飞已从愤怒中回神:“这楚华扬真是不识好歹,就楚大小姐的资质,哪里配得上——”

前方是茶棚,往前追击,死的会是活生生的一群人,往后围堵,死的最多就她一人。两权相较取其轻,左右一定会伤害到无辜,那就将伤害降到最低。

四周后退而来十多名黑衣人,见同伴被轻而易举地扣喉拧脖身亡,纷纷震骇,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沉声喝令:“抓。”

“然也,”白面书生捧紧了手中的书,连喝茶都没舍得放下,边翻着蓝色封面的古书边说:“昶王为天下寒士之劈开仕途之路,令寒门士子有望施展生平所学,实现人生抱负,得以光耀门庭,荣耀一生。”

又是一阵催促声,言百见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灿烂无比,手一抬,众人立刻会意噤声。

隔了好半晌,才逐渐有人反应过来。一些壮汉不约而同爆笑出声,甚至有人爆了粗口;一些经历过人事的女人,羞得满脸通红;而一些未出阁的小姐,则是懵懂地眨着眼,不晓得众人为何如此开怀。

梁萧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那楚思娇有什么反应?”

小老头答得甚是干脆。

梁萧不解,眼角处收到不远处陆雨笙翩翩而来的身影,脑海蓦然闪过一道光,原来如此。

声音里含着无尽的危险和威压,梁萧勾唇,心领神会地补充了一句:“放心,不会打扰太久。”

高抬下巴,梁萧嚣张道:“女人的事,男人靠边。这是本小姐跟陆小姐之间的比试。耳朵没聋的人都该听得清楚,我们双方心甘情愿比试,与你无关!”

在场的几人一愣,还是鲜少发话的楚婉儿最快回神,丝帕掩面娇笑,“姐姐莫不是忘了今日的主角是茶非酒?”

见轩辕禛丝毫没有因为楚华容的转变而放缓态度,陆雨笙心下一宽,随即又是一阵暗恨和狠厉:楚华容,既然不打算再装疯卖傻故作无知,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被梁萧晶亮的眼神盯着,粉衣少女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不自在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问道,随即想到什么,腰板一挺,底气十足道:“看什么看,本公主说的是实话!”

梁萧看了眼站出来维护的楚华扬一眼,迅速楚华容的角色,别扭地喊了句哥哥,然后点头,话中意有所指:“可惜有人不知。”

梁萧干脆得回了一句,眼神一错,落在昏迷的飞荷身上,意有所指地问道:“能行吗?”

“不去。”

“想想。”轩辕祺猛点头。他的武学不说多强悍,但在这丞相府内达到无人能敌的境界,他自认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就是这份自信,被一个以草包闻名皇朝的女人打破了,如何让他不惊讶?

“华扬,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