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道:“大帝放心,乾顺答应把银月嫁给慕容复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慕容复真是小心谨慎的厉害,难道他已料到会有人对他不利么。或者已知道自己来找他晦气,他就躲了起来?刘飞扬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慕容复还不至于怕自己到这种程度,况且西夏皇榜都贴出来了。慕容复这个西夏准驸马的身份也是妇孺皆知。眼下离成亲的日子也不过几天了。按理说就算他不接受西夏百官的祝贺,也没理由躲起来不见人影啊!以慕容复的为人,他还不借这个机会与西夏百官大打交情?难道慕容复此时不在银川?刘飞扬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后面那骑乘客见到此变故,更是怒喝一声,加紧催鞭赶了上来。可还未到近前。看清刘飞扬的样貌,脸色忽然一变,急急拉住缰绳。随着马儿吃痛,仰身长嘶之际,翻身落在刘飞扬面前,脸上是惊恐不定。眼珠一转,抱拳向刘飞扬道:“尊驾请了。鄙侄女有冲撞之处请尊驾见她年纪轻轻的份上,便放过她吧。在下在此代她向你赔个不是!”神情一下变得恭维无比,还向刘飞扬深深一躬。

刘飞扬道:“飞扬想先让方腊在楚伯父灵前,叩头跪拜,然后再祭楚伯父的在天之灵,外婆你看如何?”

黄裳奇道:“你怎么知道……哎。当时我就是参研这门功夫,以至心脉受损。有时反会迷失心智……,。”

巫行云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两相对照如何还不明白?她想了想,说道:“我们江湖中人素不喜搭理官府中事,何况此事牵连极广。飞扬你可想清楚了?”

金善明闻言,眼中又出现异样,接着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她旁边的男子大慌,拦在金善明身前,叫道:“你,你想怎么样?”他也认出了刘飞扬,想到他的武功心中大是惊恐,话中都带着颤声。不单是他,对刘飞扬口出不驯的那人也认出了刘飞扬,更是吓得面色发白,双脚不住直打哆嗦。

刘飞扬抬头一看,上书“琉璃殿”三个描金大字,心道:这殿宇比前面所见的大殿更是金碧辉煌,倒还真不愧了“琉璃”之名。又转眼望向门口那两个守卫,只见二人皆是身材魁梧,三十多岁的模样,太阳穴高耸,显然是内外皆修的好手。不单是他们两个,刘飞扬同时感受到这殿前殿内,方圆十数丈外,至少还有三十几位高手,听其呼吸频率,个个可算一流高手,相比之下倒是眼前这两人水平最差了。难怪他们两个守门,刘飞扬不禁促狭地想道。

房佑龙叫道:“要拼命了么?”身子横移避开。他心下雪亮:若不避开,自己那如刀的指劲是可轻易割伤刘飞扬,但却难逃过他那大巧似拙的一拳。同时招式又变,右手由上化向刘飞扬小腹,姿势曼妙且轻快绝伦。刘飞扬还是不挡,那看似击空的拳头也不回劲,平平摊开,四指并拢,小拇指外摊横削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飞扬回转心神,长呼一口气,只觉心胸明净,再无一丝烦闷,不由喜道:“妙极,妙极!”转眼望去,却见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人,侧对着他,但是气韵悠长,有如亘古的存在,仿佛与这天地山川连成了一起。奇怪的是刘飞扬心中生不出半点的唐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四个字“苍穹无尽”。

刘飞扬沉声应道:“幕后的主使一定是慕容复。他的那批手下我见识过!”接着说出了当日的情况,并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接下来,五人也对刘飞扬萧峰段誉的武功表现大为赞叹。当看到萧远山自愿受玄慈一掌化解恩怨时,黄裳在欣慰之时,忽然感受到来自少林寺中一声轻微的赞叹。他们五人可谓天下绝顶的高手,虽然远离广场群雄,可场中所有人的动静甚至少林寺中的动静都难逃他们的耳目,可直到那时才感到竟然漏了一人。黄裳豁的明白这人正是刘飞扬口中已遁入空门修为绝高的莫我歌,便极力探寻他的气息,可任凭五人如何运功搜索,再也找不到无名老僧的丝毫气息。

刘飞扬忽地发现鸠摩智游坦之庄霸等人都不知了去向,想是适才借机全溜了,心下也不在意,又转眼望向丐帮那群人。却见全冠清依旧摔倒在地,不见动弹,却无人理他,心下奇怪。丐帮怎么说也是天下大帮,刘飞扬不愿失了礼数,走了上前拱手道:“我与贵帮帮主情同手足,今日与他之间只是一场误会,若来日诸位长老见着了他,还请代为问候一声。”说着又撇了眼地上的全冠清。

鸠摩智冷笑一声,抬手往他手臂架去。一股大力撞来,哈大霸手腕剧痛,巨斧拿捏不住,脱手飞出,正自惊骇,忽闻一声大喝道:‘住手!‘胸前又是大力涌来,身不由主向后腾腾退去,连退几步更是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这时他的斧头才掉落青石地面上,火星四溅,发出一声巨响。哈大霸爬起身来,羞愧难当,揉了揉胸前,却发现并没受伤,再往场中一看,见到鸠摩智面色大紧,如临大敌望着身前站立的萧峰。这才想起是萧峰出手救了自己,向萧峰揖手道:‘多谢萧大侠相助。‘萧峰只是略一点头。

刘飞扬等人来到少室山后,她便刻意的抗拒,甚至连萧峰段誉等人也连带恨上。其后见他们个个武功绝顶,又恐他们是和独孤抢夺这武林盟主而来,小小心眼中是又恨又惊。

群雄哗然,丐帮长期与西夏一品堂交锋,所说的话自是假不了。那东南方向有人大声叫道:“这两人身上也有这东西。”一人递过一人,前排一个年长的老者拿着两块铁牌也交到了丐帮长老手中。原来,那两人惊慌失措只顾逃走,身份被叫破后,还来不及使出其他手段,便被周围的群豪给拿下了。接着那两人被直直扔了出来,混身血污,软塌塌的都快不成人形了,只剩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段正淳和刀白凤大惊,齐齐叫道:“誉儿!”抢身扑上。谁知,刚跑几步,却听到游坦之的惊呼声。只见游坦之的右脚还没踢到段誉身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左手却在拼命甩动,可怎么也甩不开段誉的手掌,一脸的惊慌失色。

薛慕华会意,点头道:“明白。”接过那人便动起手来。从刘飞扬一声大喝,到他来回提人不过都在片刻间完成,群雄中大部分人甚至耳中还在雷鸣,多是不解的望着他。

刘飞扬冷冷说道:“好一个吐蕃国师,数日前在汾州落荒而逃,今日又大摇大摆地来到这少室山,国师的修为之深,才是让人佩服不已!”

而游坦之见段誉的双亲一起到来,也想到自己亡去的父母,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怨怒,心道:你还有爹爹妈妈在世,而我却是孤苦无依一人,谁又来关心我了?双掌连拍数拳出去,正邪相济的阴寒神照经内力直把段誉缠住不放。本来游坦之与段誉无仇无恨,只是恼他替刘飞扬出头,可这时他遭遇连窜变故已扭曲的内心竟也把段誉恨上了。

刘飞扬笑道:“放心吧,他中了生死符,从今后再有不能作恶了。”说话间,身子突然一晃,欺到丁春秋身前,一掌向他小腹丹田按去,接着马上向后跃开,转头道:“梅剑,先给他半粒止痒丸。”他也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处理丁春秋,是以先废了他的武功。如原著那般把他囚在少林寺显然这时候说不过去,他可不是虚竹,逍遥派的事还是由逍遥派自己解决,只是玄慈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游坦之侥幸未死,倒还真收敛了许多,只在暗中打听刘飞扬等人的下落,没多久听闻少林大会,心想或许在那可以遇上刘飞扬等人,便也赶了过来,还真如他所愿,一上得少室山便遇见刘飞扬和萧峰这两大仇人。经过种种变故,他也不是当初的无知少年了,知道正面报仇毕竟人单力孤,只好暗中偷袭。奈何刘飞扬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还高,他全力的一击还是不能伤得了刘飞扬分毫,又见楚依依对刘飞扬清深款款,再也忍不住放手直欲致刘飞扬于死地。只是他每一招打出,虽是诡异绝伦,可往往刘飞扬只是轻易一拨一引,便全然化去他的招数真气,而那阴寒真气似乎也近不了刘飞扬身边。

刘飞扬冷哼道:“你?你还不配!不过今日你既然送上门来,我怎么也要为师门除了你这败类!接招罢!”话音未落,人已突然欺进,一式“阳歌天钧”拍出,端的是迅捷潇洒无比。

刘飞扬也早就注意到她,心中料想她便是阿紫了,果然是一副惹人讨厌的模样,只撇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见独孤明显对他生分了许多,心中却是黯然,带着满腔歉意道:“当日因诸事耽误,以至没能履行对贤弟的承诺,我一直心怀歉意。今日再见到贤弟,我心中实在高兴万分。”

萧峰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道:“三弟勿忧,王姑娘即已好转,终有一日可以完全康复。”

众人心神马上被吸引过来,纵是已知大概的段誉、楚依依等人也不例外,竹剑更掀开车帘一角,侧耳倾听,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有好奇心。刘飞扬沉吟说道:“段延庆虽曾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可他也是个大不幸的人。他一生有两个愿望,可其中一个那是永远达不成了,不提也罢。而当年他最落魄无助时,曾与一女子有过一段情缘,可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那女子的身份下落,此事便成为他一生最牵挂的事。而我与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了这事。大家也看到了之前的段延庆已没有一丝的戾气,甚至是失魂落魄,便是因为他此时已无心江湖,一心只想找到那女子的下落,了却心愿。适才我便是告诉他有关那女子的事,只不过时隔久远,我也只知道个大概,饶是如此,段延庆也是满心欢喜就此离去了。”

岳老三道:“可惜那番僧武功极高,岳老二、叶老三加上受伤未痊愈的老大还是打不过他。”说着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接着道:“可没想到他竟是个没胆的国师。”想到自己三人还打不过这么一个人,更是闷闷不乐。

段誉本还欲冲上,闻言只得停下身子,急急摆手叫道:“不要伤害王姑娘!”声音惊恐万分,其焦着紧张之情一览无遗。却把鸠摩智看得心下一惊:这小子说停就停,真气几乎已到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阶段,当真惊人。而他还和刘飞扬和萧峰等人在一起,幸好他紧张这小姑娘,要不然可要大糟。

刘飞扬道:“前辈谬赞了,飞扬是想怨怨相抱何时了,萧伯父的那些仇人当时多是受人挑拨,而今也大有悔意,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叹的是慕容家的人处心积虑,且毫不知悔改,那是谁也无法的。”

刘飞扬腾出双手顿时实力大增,压力大减,在心中暗道:不能再用乾坤太极劲了,免得再刺激他。当下只使出逍遥派的武功,虽没能立时抢回先手,但也堪堪抵住了黄裳的攻势。而黄裳不因刘飞扬不再使乾坤大挪移而停手,招数愈发加紧。他四十年前已是武功绝顶,这四十多年在这谷中苦研武学,更是已达宗师境界,每招皆是古朴奇奥精妙绝伦,其中包含了拳掌指爪等诸般武功路数,更时常是一拳击出。不到半路已化拳为爪。临今时又变为掌或指,有时是拳中含掌,掌中含爪,爪中含指,不一而定,令人防不胜防。

黄裳身躯一震,直直望着刘飞扬,眼中一片难以置信之色。刘飞扬接着缓缓说道:“她是晚辈的师叔!”又指着楚依依道:“而她却是我师叔的外孙女!”

这日午间,已到了乌古部的范围,萧远山激动地说道:“终于回来了!”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远处竖立着无数帐篷,又有旌旗飘扬,已知那便是乌古部的聚居点了。萧峰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也是激动不已。

萧远山手掌扬起,啪的一声,已拍烂了一张桌子,喝道:“住口,老夫问的是慕容家的事,谁管你卖的酒掺不掺水!”掌柜已被他吓得三魂丢了两魂,道:“慕,什么慕容家,我从没听过啊。”

乌蓬一怔,见到刘飞扬眼中厉芒,忙赌咒发了个血誓。刘飞扬道:“记住了,你要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你违背了誓,我绝对有办法让你受到比誓言更惨百倍的折磨!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遇上其他洞主岛主的,可以向他们转告我的意思。”手臂一挥,那是送客的意思了。乌篷又拜了拜,这才起身离去,心中却是大惑不解,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简单。

诸女大惊,纷纷跪下大叫道:“尊主!”巫行云喝道:“怎么,我的话你们敢不听么?还不向新的宫主磕头拜见!”她近来性子大转,但积威还在,这一喝下,灵鹫宫诸女知她心意已绝,又转而向刘飞扬拜道:“参见新主人!”

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巫行云从房内走出,刘飞扬急急迎了上去,问道:“师伯,医治得可成功了?”巫行云却面无表情,似在思索一个极困难的难题。刘飞扬突感一颗心往下一沉,又急忙追问道:“师伯,情况怎么样了啊?”无崖子和李秋水也围了上来。

巫行云笑骂道:“这是姥姥送给小依的礼物,与你又有何干?”

也不知多久,二人分开时,心蓝已不在厅中。楚依依道:“刘大哥刚见过童姥前辈了,不知她伤势可痊愈了?”

刘飞扬一惊,背脊不由现出冷汗,心下暗忖:难道真给她看出什么了端倪不成?在这当口可不能惹恼了她。连忙低头说道:“弟子办事不力请师伯责罚!”

此言一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群豪皆大声附和,纷纷高举兵器,喊道:“不做缩头乌龟,不做缩头乌龟!”也有点喊道:“左右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一战!”这三十六洞七十岛中也不乏勇悍之辈,此时被激起血性,倒是气势如虹。

刘飞扬向那老妇道:“那麻烦余婆婆了!”余婆婆忙欠身还礼。刘飞扬挤出人群,正待说话。便听前排灵鹫宫诸女齐声惊呼着“尊主”二字抢上前去。刘飞扬打眼望去,只见天山童姥,跌倒在庄霸身前丈余,而庄霸却对他旁边那个三十余岁的汉子道:“你是何人?你以为老夫敌不过她么,要你出手偷袭?”语中骄横大有不满之意。原来,也就数刻间天山童姥体内寒气四处游走,招式不由迟缓,被迫又接了庄霸一掌。可就在这时,这个汉子突然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人群中抢出,飞掌偷袭她。天山童姥受庄霸掌力一激,体内更是气血翻滚,匆忙间只挡了那人一招,再也抵挡不住,中了他一掌。

万翠欣见他拉着楚依依的手,疾奔在山路上也是若闲亭信步,潇洒自如,说话间真气也是丝毫无滞,心下已是佩服。脚步稍缓,说道:哦,公子也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么?这干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背叛尊主……她已信了刘飞扬九成,当下也毫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只是那群人谁也没有停下,仍是没命的逃开。刘飞扬大怒,几下纵跃,已赶上一人身后。那人听身后风响,手中弓弦反手击来,还未打出一半,顿觉后脑一凉,就此身亡。刘飞扬凌波微步使到极至,三两下便又杀了数人。眼见众人越散越远,已不见了踪影,这才擒下最后追赶上的那人。

刘飞扬略有尴尬,说道:“林兄多心了,有林兄同行,我和小依也是欢喜得很。”

连乙面有难色,呐呐道:“属下,属下只知道他是六年前入我教,其他,其他便……”忽地单膝跪地说道:“属下御下不明,犯下大错,请秦左使责罚!”其他洪水旗弟子见他下跪,也纷纷跪了下去。

出了屋来,苏星河自也不会问他什么事,带着二人来到后面众人养伤的地方。三人转过一排松树,入木的又是十余间木屋,屋前还有几块自种的菜地,旁边一块池塘,上面还有几十只鸭子扑腾嬉戏。刘飞扬不禁叹道:“好一派田园风光。”

萧远山道:“你欺老夫老眼昏花了么,那丫头明明是姑苏慕容家的丫头,在杏子林中还和慕容复的家将在一道!”他也是刚到客栈不久,并没有听到之前刘飞扬指出阿朱真正的身份来历。

楚依依这才抬头看见旁边还有独孤,问道:“这位公子是?”小菊答道:“这是刘公子的义弟叫独孤。”独孤此时也学得了些礼仪,向前施了一礼,楚依依忙还了一礼。

小菊看着独孤,问道:“这位公子是?”我替他们相互介绍了番,也向独孤大略讲了小菊的来历。又问道:“小菊,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菊眼圈一红,说道:“是这样的……”当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