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问道:“大哥,你似乎对那乔帮主甚为敬佩,刚处处为他说好话。你以前认得他么?”我叹道:“我之前也是没见过他,但久闻他的为人,今日一见果然是气概非凡,心中甚是敬佩,极欲和他结交,可惜了。”

单正父子对我面现激色,赵钱孙却道:“你是谁,丐帮中人都不说话了,几时轮到你出声。”他见我衣着不似丐帮中人,是以以为我是别的帮派的后辈小子。我不理他,对那徐长老道:“小子见过徐长老,小子素来仰慕丐帮仁侠豪义,尤其在乔峰乔帮主领导下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帮,怎么却容这种人在此胡言乱语,视丐帮群雄如无物?”徐长老老脸微红,呐呐道:“这,这……”

萧峰道:“刘公子,你是来替慕容公子做证么?”说着双眼紧盯着我,我迎上他的目光,只见他眼神中有疑惑,也有一丝赞赏。我心中道:可不能在萧峰面前再失了颜面。我仰首道:“不错,据在下所知,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不是慕容公子说杀。”一个手拿鬼头刀的红脸老者道:“你凭什么说不是慕容家的下的毒手。马副帮主死在自己的绝艺‘锁喉手’上,江湖上除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谁能用‘锁喉手’杀他?”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和那个马大元无怨无仇杀他做甚?”丐帮中那个矮胖老者道:“非也,非也,你又不是慕容复怎么知道他和马副帮主无仇?”口气竟学起包不同来,丐帮中有年轻弟子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但想到这是在说自己副帮主,实在不是笑的时候,马上拿手掩住了口。

我把流落侠客岛的经过向李沧海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练不成太玄经的事也说了出来。当她听到独孤的身世时,我明显看出她眼神隐有泪光,满是同情怜爱之色。而刚进来的金善明听到独孤的身世也是双眼含泪,女性天生的母爱之情不禁发挥了出来,她拉住独孤的手道:“你叫独孤是吗?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姐姐会好好爱护你的。”独孤哪见过如此阵战,只觉触手柔软,却是极为舒服,脸上早就红成一片了。我心中暗笑,这丫头还不知道有没有独孤大呢,就想当人姐姐。其实金善明也是孤儿出生,自小被李沧海收养,李沧海虽是对她关怀有加,却她却没有半个伙伴,难得有个独孤眉清目秀更是天真烂漫,她见了不由好感大生。

离开当铺,我们走进一家酒楼,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小二端上菜肴,我们还没吃多久,店门口就走进两名脸遮白纱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正是在船上见到的那个女子。我心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只听那个白衣女子道:“老板,给我们两间上房,再准备些精致的小菜端入房中。”语调生硬,不似中原口音。我再看另一个黄衣女子,只见她身材修长,飘逸若仙,站在那儿却有种飘然出尘的感觉,虽然看不出样貌,但我总觉好象在哪见过,心下纳闷。二人的风采只看得店里一干食客目瞪口呆,连独孤也睁大眼睛看着她们。

终于独孤被我“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精彩”说动,我道:“我们要先做个木筏。”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个简易的木筏,又准备了许多的水果当做食物。

过了一会,门口两人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探头望来,见我还躺在床上,胆子壮了些,一起走进来。我眯着眼睛看见他二人也是庄霸的随从之一,左边那人道:“陈坦,你看地上的血迹!”却是后说话的那人。哎,苦也,刚才只故得把人塞到床下面,忘了处理血迹了。我见瞒不下去了,哈哈一笑起身来。那二人突然之下,见我弹起,吓得后退了几步。左边那人道:“小子,你把许标怎么了?”我故意说道:“你们猜猜!”叫陈坦的那人道:“你定是趁他不注意暗施诡计害了他。”

薛慕华见我亲口承认,心下更是大喜,道:“请师叔替师傅他老人家讨回公道,他被丁春秋那恶贼……”我接口道:“苏师兄的遭遇我都明白了,丁春秋这老贼我是迟早要找他算帐的,我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事。”薛慕华道:“请师叔吩咐。”我见他对我如此恭敬有加,心中暗喜,当下便把偶遇楚万千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问道:“可有问题?”薛慕华躬手道:“师叔吩咐,弟子不敢不从,不知何时起程?”我见江湖上人人尊敬的薛神医对我如此听话,不由心中得意万分,笑道:“事不宜迟就明天一起去渝州吧。”薛慕华对我自是唯命是从,当下连连点头。

林伟腾此时已是累流满面,道:“他杀了我大哥,我恨不得抽他筋剥他皮。但我不能因一己之私仇而让整个情义门陷于灭门危难中,恶贯满盈段延庆武功绝顶,为人凶残狠毒。师傅把情义拳交托给我,我更不能让情义拳毁在我手里!”虽然我早就有不祥预感,但亲耳听他说林老牛被杀,心中也是难怪非常。但我更打心里佩服林伟腾的胸襟见识。

不待我回答,林伟腾就道:“潘天鸣闲话少说,你率门人打伤我许多弟子,这却如何。”他不知,我和林老牛在酒楼和神拳门的事。我道:“在下刘飞扬,不知潘门主有何见教?”

我不好意思道:“是了,晚辈卤莽。呵呵,说实话,晚辈迷失于这山中,身上其实分文也没有了,真还不知如何去渝州呢。”“哈哈,这小子有趣,有趣之极。”众人不想我在刚才大义凛然之后竟说出这种话来,于怀远更是笑出声了,但显然对我好感大增。楚万千更是道:“唯豪杰真本色矣。”更说得我满脸通红,心里却也飘飘然了。

几乎所有妙招都只打在我惨影后。只看得一干无量弟子头晕脑涨,我虽全是躲闪,但却不见一丝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石室旁还有条石阶,我想这应该是往外的出口了。走了大约有几分钟,又是一个石门,我心中暗想:这也太麻烦了,想无崖子都住的如此隐蔽了,这门做了岂不有对于无。推开石门,眼前豁然开朗,印入眼帘的先是一块方圆二三十米的大湖,中间还有凸起一块大石。我想无崖子和李秋水就是在那舞剑。而让无量剑派沉迷了几十年的仙人舞剑就是因为两边那光滑如镜的石壁了。想想不觉好笑,无量剑派的人好可笑,隔了那么远,看见有剑影舞动,就当什么仙人剑法般顶礼膜拜,最后还搞得好好一个剑派分成了三宗。

轰,有如一道闪电劈过我的脑际。石洞,如神仙般的美女石像,如果我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我也就白看了《天龙八部》五六遍了。这分明是《天龙八部》中无量派后山的剑湖底无崖子和李秋水曾经住过的无量玉洞啊。

小菊大喜,忙点头道:“我还记得。”

出了客栈,小菊带我们往北而去。行了十几里,转到一座不知名的山道上。山道崎岖,尽是怪石荆棘。小菊不会武功,行走越发艰难。我突然问道:“对了,小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小菊脸上一红,一脸羞愧之色,低头呐呐道:“我,我是趁着那人不备,用石头砸晕了他……”声音有若蚊蚁,越到后面简直不可闻了。我心下明白,那四大恶人的手下必也是如狼似虎之辈,这小菊必是使了美人计了。心下暗叹:真是难为这小丫头了。当下也不再说话,紧跟她身后。

走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一个高岗上。小菊示意我们躲到一块大石后,说道:“小姐就被关在那间石屋中。”我探头往外看去,十数丈远处一间石屋,门口还有四五个人来回走动。细看之下其中还有一个便是那谭青。

我知道,此时段延庆等人都去对付丐帮中人了,而这几个小喽罗我自不会放在心上,我正准备迈步出去,耳中传来那其中一人的声音道:“嘿嘿,谭兄,那小娘子的滋味果然不错!”一个脸上长有黑痔的人道:“谭兄,我总觉此事不妥。你乘一时之快,放了那小姑娘出去,不怕她跑了么,万一尊师怪罪下来……”谭青脸色一变,说道:“不会的。那小姑娘又不是什么正主儿,听我师傅说还是她自己要跟来服侍她那小姐的,她替她家小姐买什么胭脂水粉等物,不会一去不回的,我不是还叫赵雄跟她一起去了么?只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先前说话那人淫笑道:“嘿嘿,估计赵雄这小子在什么地方正和那小姑娘在快活呢。”说着,几人传来刺耳的笑声。

我不由听得心中怒火万丈,原来楚依依使的计谋便是牺牲小菊的清白,不由得我对楚依依也有三分愤怒。我望着小菊那清秀稚气的脸庞,隐隐透出一种圣洁的光彩来。小菊不会武功,听不到远处那几人的污言秽语,正一脸希翼地望着我,说道:“刘公子,你一定要救出小姐啊!”我咬牙道:“你放心,我定会救出楚依依。”小菊一颗心全扑在楚依依的安危上,也没听出我话语中的不忿,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微笑。我转对独孤道:“独孤,你看着小菊,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那群畜生就交给我来处理。”我内心第一次生出杀意。独孤虽然奇怪,但见我目光中泛着寒光,还是点点头。

我迈出脚步,缓缓向那石屋走去。先前最早说话的人,大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我恼怒他的淫贱,身子突然前冲,来到他跟前,一掌击向他的下丹田。啪的一声,他鲜血狂喷,身体直直飞起,撞上石屋墙壁,落地再也动弹不了。

其他几人大惊,纷纷抽出兵器,向我围来。谭青看清我的面容,大叫道:“是你。”我冷冷道:“不错,今日你们都统统要死!”声音有如地狱深处而来,几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谭青大叫道:“大家一起上啊!”我冷笑一声,一脚踢飞左边一人劈向我的大刀,欺身而进,双掌轰向他的胸口。只听喀嚓一声,那人胸骨尽碎,惨叫声中飞出三丈外,倒地而亡。

我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紧盯着他们三个。我连杀两人,只觉体内热血,心中竟有畅快之意。咣当一声,那脸长黑痔的人手中刀,掉落地上,接着鼻中闻到一股尿骚味,他竟吓得失襟。

这时,石屋中传来楚依依的声音道:“是,是刘公子么?”我望向石屋,眉头一皱,也就这一瞬间,谭青等人拔腿就跑。我怒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脚下凌波微步展开,几个起落追上一人,一掌印向他的后背。那人口吐鲜血,脚下踉跄摔倒在地,我一脚飞起,踢得他的身体直向另一人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响,伴随骨骼碎裂声,二人倒地就此身亡。

谭青更是头也不回,急忙逃窜,离我近十丈远了。我喝道:“你也跑不了!”脚下勾起一块小石子,伸手抓住,中指一弹,小石子如离膛飞弹,疾向谭青后背飞去。啊的一声惨叫,击中谭青后背,直把他打得凌空飞起,一个翻身滚下了山坡。

这时,独孤已带着小菊来到石屋前。小菊看着一地的鲜血,哇地一声忍不住吐了出来。独孤也是一脸的不解,问道:“大哥,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中翻腾的血气,说道:“那几个都是死不足惜之辈!”独孤望着我的眼神,说道:“大哥,你知道么,当时你好可怕!”经过真气的吐纳运行,此时我的血气已平复了下来,我说道:“哎,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望向小菊,只见她一脸恐惧,仍未恢复过来。我上前拍着她的背,缓缓度入一股真气,说道:“先救你家小姐出来。”

也不知是我的真气起作用了,还是我说的话起作用了,小菊闻言抬起头朝石屋叫道:“小姐,小姐,是我小菊啊,我带刘公子来救你了。”说着奔到石门着,却见一道铜锁锁着。她转头望着我说道:“没钥匙,钥匙定是在那几人身上。”说着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又面现惧色。我道:“不用那么麻烦,小菊你先让开。”

我走到石门前,对里面的楚依依叫道:“楚小姐,你离石门远些。”楚依依闻言,挪开脚步。我一掌劈向铜锁,砰的一声,铜锁碎裂飞开。我用力推开石门,只见柴垛边上一人身穿黄衫,正是楚依依。

楚依依眼现泪光,咽呜道:“刘公子,真是你么?你安然无恙,太好了!”我心恼她为了自己拿小菊清白做牺牲,淡淡道:“不错,正是在下,楚小姐请先出来吧。”楚依依情绪激动中,没听出我话中冰冷之意,我先扭头出了石屋。

小菊进去扶出楚依依,她同小菊一般,看到地上鲜血也忍不住吐了起来。我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说吧。”

楚依依这才抬头看见旁边还有独孤,问道:“这位公子是?”小菊答道:“这是刘公子的义弟叫独孤。”独孤此时也学得了些礼仪,向前施了一礼,楚依依忙还了一礼。

回到原先的那个客栈,小菊先是吩咐店小二给楚依依准备了热水,之后又是前后问寒问暖。我心下感叹:这就是这个社会的主仆之间么?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反感。

我心中有气,叫了饭菜和一壶酒与独孤二人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楚依依轻摆莲步,来到我跟前,款款一拜,说道:“小妹多谢刘大哥再次仗义相救!”我没有阻止她的下拜,眼神却望着小菊,说道:“这多亏了小菊舍身逃脱报信,你应该谢谢她才是!”说着,手中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灌喉而入,喉咙如烧般难受,不禁大声咳嗽起来。我本就不会喝酒,只是刚心中感慨,随口要了一壶酒,不想一喝就出洋相。

楚依依道:“这几个月来多亏了小菊随身照顾,的确苦了她了。”我心道:就这么有句苦了她,就完事了么。小菊忙道:“小姐这么说就折杀小菊了。我心中暗叹:这就是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思想造成了,下人奴婢全是为了主子而活,什么性命清白在主子面前都是不值一钱。这楚依依看似温柔善良,也逃不过这个圈圈。这时,小菊又道:“小姐你也累了,先去梳洗一番吧。”

楚依依道:“刘大哥,小妹先进去换身衣衫。酒能伤身,请独孤公子劝劝刘大哥,让他少喝些。”她见我神情冷淡,也猜不明白我心中所想,转而对独孤说道。

独孤点点头,待楚依依走开,他对我问道:“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对楚小姐这么冷淡,还有这楚小姐很像那林子中的王小姐啊?”独孤心中早就有无数疑问,这下一下全倒了出来。

我望着楚依依消失的背影,也是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刚看她秀美绝伦,温柔楚楚的模样时,内心是有一种悸动,可一看到小菊,又仿佛一盆冷水从头而降。我长叹一声,对独孤道:“大哥只是替小菊姑娘惋惜……”独孤讶道:“替小菊姑娘惋惜,为什么啊?看样子楚小姐对她也很好啊。”我正想把小菊的遭遇说出来,突又想到独孤天真淳朴,那人世间的龌龊事还是不用和他说了,也免得小菊日后难堪。当下说道:“是啊,小菊真是令人佩服,她对楚小姐可忠义的很啊!”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楚小姐和那王小姐长得那么像,在林中的时候我第一次见那王小姐就已极为奇怪了,呆会问问楚小姐吧。”独孤更是想不明白其中原故,他随我日久,看我神情知道我在想事情,便不再说话了。

想到杏子林,我又想到萧峰,按时间来算,丐帮中人已被阿朱和段誉改装所救,萧峰这时候应该上少林寺求证自己的身份去了。想到这,我对独孤说道:“独孤,大哥要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我?”独孤抬头道:“什么事?”我道:“大哥想麻烦你护送楚小姐和小菊姑娘回家。”独孤惊道:“大哥你不一起走么?”我摇摇头道:“不,大哥想起了一事,此刻便要去办,正是那乔帮主的事。乔帮主被人赶出帮,此时正陷入一个阴谋中,而大哥正好知道那幕后之人的去向,必要赶去相助乔帮主。但楚小姐和小菊姑娘不会武功,她们孤身上路,我又不放心,只好麻烦你了。”其实,我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赶去少林相救乔三槐夫妇和玄苦大师,只是想先避开楚依依再说。

独孤一脸的疑惑,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有人要陷害乔帮主?你怎么不在那林中就揭发出来啊?”我苦笑道:“我没有证据啊,凭空说出来谁信啊?只好在那人阴谋得逞前,赶去制止了。”我在杏子林中本有想直接指证康敏和白世镜的关系,可后来转念一想,我口说无凭,谁会相信。连萧峰对白世镜也是尊敬有加,我一说出来,不要说丐帮中人全当我谣言惑众,连萧峰估计也要和我动手了。那样反而不利以后的行事,反正我最大的目的是萧峰能顺利和阿朱在一起,并保证阿朱不会死去。只好让萧峰受会委屈了。

独孤道:“那幕后的人是谁?大哥,我不放心你一人前去啊。”我哈哈笑道:“独孤,这你就放心吧,以大哥的身手,当今天下也没有几人能伤得了我,打不过,我不会跑么?倒是楚小姐离家数月,我又不放心她和小菊就这样回去,万一再遇到坏人怎么办。有你护送我才能放心啊!”独孤的武功和我在伯仲之间,可以说除了萧峰李沧海等绝顶高手外,天下难有对手。

独孤还欲说话,我接着道:“大哥保证最多两个月后就会赶过去和你会合,大哥从没叫你做过什么,这你都不答应大哥么?”独孤无奈这才点点头。

吃完饭回到房中没多久,小菊就在房外叫道:“刘公子,独孤公子小姐请你们过去一趟。”正好,我正想和楚依依说叫独孤护送的事。我道:“知道了,小菊,你先过去吧,我和独孤就马上来。”

我和独孤来到楚依依的客房,敲了门,小菊把我们迎了进去。此时,楚依依已沐浴过换过干净衣服,更显清丽秀雅,脸色白皙间也透着股红润,看来薛慕华已完全治好了她的顽疾。心中暗叹国真是人间绝色。

楚依依脸上一红,樱唇稍启,柔声道:“刘大哥不但两次救了小妹,更救了我情义拳上下满门六十七人的性命,小妹不知如何报答,请受小妹一拜。”说着盈盈拜下,小菊也赶紧跟随下跪。我大吃一惊,赶紧双手上托,一股柔和的内力发出阻止她们的下跪,说道:“我如何救了你们情义拳那许多的人命?”

楚依依受我内力所阻,也不再勉强下拜,说道:“小妹被四大恶人捉去后,从那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口中才知,正是因为顾虑刘大哥口中所知道的事,他才没有对我情义拳赶尽杀绝。这岂不是间接救了我情义拳满门么?”我这才明白,那段延庆终究是着急得知那所谓的“长发观音”是谁,若说段延庆一生有什么致命要害便是这“长发观音”了,他深怕我和那“长发观音”有什么关系,是以对我传给谭青的话还是顾虑三分。我说道:“楚小姐客气了!”哎,见到她这副神情,先前对她的不满竟又丝毫提不起来了。

楚依依秀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朝霞,以有若蚊蚁的声音道:“刘大哥于小妹和整个情义拳皆有大恩,若不见外就叫小妹‘依依’或‘小依’吧。”若不是我此时内力深厚,还真听不到。当下说道:“也好,我以后就叫你小依吧。”反正不过是个称呼。

之后和楚依依各自述说了这几个月的经历,我转入正题,说道:“小依已离开情义拳数月,想必林兄也是着急万分,不知何时准备回去?”楚依依道:“我也甚是想念林师兄等人……”我道:“可惜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分不开身,只好麻烦我的义弟也就是独孤护送你们回渝州。独孤武功不在我之下,有他在,我才放心。”

楚依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说道:“刘大哥设想周全,小妹十分感激,那就麻烦独孤公子了。”接着又道:“也请刘大哥事情办完之后,回我情义拳一趟,林师兄也是对你挂念万分呢。他听说你安然无恙必也是开心得很。”我道:“那没问题。”

第二日,我便帮楚依依雇了匹马车。临上车时,楚依依和小菊都忍不住泪眼朦胧,独孤第一次和我分别,也是依依不舍,我拍着他的肩膀道:“独孤,大哥这边事完了马上去找你。路上保重,楚小姐和小菊就靠你了。”独孤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马车渐渐离开我的视野,我才转身朝北而去。

江湖上的消息就是传得快,我都不知靠什么传的,当我踏入河南地界的时候,已在酒肆中传萧峰是契丹人的事了。而我与独孤分别后,一路北行,只盼能尽快赶到少林,与萧峰会面,若能阻止萧远山杀人那是最好。这萧远山也是糊涂就这么杀人,江湖中人还不都把帐算在他儿子萧峰的身上,还好萧峰武功盖世,换别人早被江湖中人杀了几十次不止了。

这一日,我走入一块桑林中,脚踩着地上松软的泥土,耳中听着各种虫蚁鸟鸣,整个人仿佛融入这天地间。突然,那一丝感觉从中断裂,我脑中忽生警照,凌波微步使出,疾向后纵开丈余。只听的刷一声,十几枚暗器已凌空掠下,整齐地排列刚我落脚之地。看那暗器各种各样都有,有铁藜子,铜镖,钢锥,金针等等,而难得的是从各个方位疾射而来,却是同一时刻发出。

我没空细想,又有一波暗器向我袭来,我向旁一闪,口中叫道:“各位,这招呼也打了,怎不下来见个面?”从暗器飞来的方向,我发现那些人皆是躲在树上,只是树木高大,枝叶茂密不易见人。我接连躲过几波暗器,发现这些人很是奇怪,发暗器竟是同一时刻齐发,却不是接连不断的下来,中间还有间隙,倒像是听从一个号令后才齐发的。只是我听不见什么其他异样的声音。

我锁定一个方位,迂回闪躲渐渐靠近,已隐约看见树枝上藏有一黑衣人。我手中扣着刚躲闪时在地上拾的一个铁藜子,正待施展弹指神弹。刷刷几声,附近几棵树上同时跳下几个黑衣人来,连头也是黑布罩着,只露眼睛前出两个洞来。我默数一下共有九人,但看不出谁是首领,只见他们显然受过严格训练,动作整齐划一,前后交错间把我围在中间,只觉一股森然的杀气弥漫。

看他们的身手似乎皆是不弱,我默运北溟真气,凝神戒备,脸上笑道:“各位朋友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好象不认识你们啊。”我也实在想不通谁要对付我。话音未落,九人同时向我攻来,看样子没准备和我拉扯,直接是要我命来的。

我脚下凌波微步使出,双手同时一弹,左手真气发射,右手却是弹出铁藜子。只听噗的一声,我真气弹出的弹指神通被一黑衣人双掌划掉,但铁藜子击中另一黑衣右手手臂,那人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想是臂骨已断,但那人却是凶悍,丝毫不退缩,仍是单拳双腿向我频频进招。我右手画个小太极,在我柔劲牵引下我右边一人脚下浮动,身不由主横移两步,我正欲上前补上一下,只觉左右双肋各有一道掌风袭来,我心中一叹,身子微退,避过两人的拳掌。

这九人若单打独斗无人是我数招之敌,可每当我迫推一人,肯定有人背后向我攻来,竟是深谙联手合击之道。迫得我只是凌波微步不断游走。这一仗打得我是莫名其妙,对手连话也不说一句,也看不清样貌,我不能一举击败他们,他们也伤我不到半分。这凌波微步神奇就在于每有步皆是对手意想不到的方位,所谓忽犹在前,忽犹在后,那九人虽然功力不弱,而我也是每每在他们掌风拳影中穿过。

打了约一刻钟,我心中不耐,叫道:“你们说句话啊,打了半天你们不累么?”可那几人依旧不言不语,疯狂向我进招。我一掌震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大叫道:“没意思不玩了。”脚下凌波微步穿过众人的身影,突围而去。

当我出了那九个黑衣人的包围圈,把他们甩在身后时,突然头顶一片阴影压来,一道强猛的掌风笼罩我周身。还有敌人!我右手上架,砰的一声,我连退两步,“小无相功”我不禁脱口叫了出来。只见一个黑衣人向后连退三步站定,只是头罩额头正中有一个鹰型标志,看来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