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呢。”竞易冷哼,“倒是另两个比较走运,好歹已经从咱手底下保住一条命了。”

小萝莉怯生生点头。

而后赌气似的,随手从书篓里随便掏出本书来,坐在桌边将书页翻的哗哗作响最新章节。

“姑娘此言差矣。”

三对一也不是完全没胜算,只是他与另外俩人是头一次共同出任务,默契值基本为零。胖子手中倒是有药,只是对方修为暂不可测,连瘦子的折镜都被识破了,就不得不考虑一旦出现“药效失灵”的情况,不得不动起手来,俩人儿究竟会成为他的助手还是累赘。

完全没注意到雨尘指甲抠进楼梯栏杆里,出离抓狂地来回挠着,给本就有些腐朽的木头表层又添了几道凌乱痕迹这一细节,那书生说完兀自转向柜台,走过去朝一手扶着柜台边缘、正格外努力想要走回后院儿的老头拱了拱手,温言笑道:“在下乃苔源岛第一才子、即将在本届科考中一举拔得头筹,人称‘苔源一支笔’的纳兰帆,字梵玉,号苔庄居士……”

两扇木门被岁月雕琢出诸多斑驳的痕迹,其中一扇向内半开着。雨尘付清租车的银子,打发了车夫独自背着包袱进到里面。

耳畔回响着良婶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心有感慨的絮叨,雨尘只觉得两边太阳穴不可控地突突直跳,胸口也被一团闷气堵住了,深呼吸了几次也未见缓解,不由的思绪更加烦乱嘀嗒小说网推荐小说。

因此这一年多来,雨尘修炼之余也在抓紧一切闲暇时间,认真研读着郁霖跃捎给她的那些关于炼器方面的书籍,以期在外出游历之前能够从中找出将竞易炼化为实体的方法。

风扬郁闷:这属于正常人正常范畴内的生理反应好吗?!不要拿修真者的标准来衡量正常人!

略一停顿又补充道:“良婶儿早些年曾在赤霜山庄待过,且出身于赤霜山庄的分家,本身虽无灵根,却在炼药方面有一定的天赋,由她照顾着,对你今后的修行应该会有辅助。”

雨尘咬牙接过来,平静了一会儿又道:“师父回去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往这儿捎几本炼器方面儿的书来?”

雨尘收敛思绪,抬脸儿朝郁霖跃扯了个笑,“我只当在碧染山庄也是修行,从没觉得那是受罪。”接着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堪堪可惜了师父一番苦心,白费了一番精力舍下架子在外面配合我的洗白。”

风扬艰难地咬了咬牙,“似乎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官方修士?!”雨尘仰着一张小脸儿做思索状,“世上还有这么个存在?!”

雨尘不满地瞪向秦亦然,这回可没惹到他呀!

说起来秀娟肯表态要继续跟随她,恐怕也多亏了这份财政保障吧。雨尘当着她面前,把其中三分之二的银票塞到刘氏手中。

若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话,也好替她了了。

问完,见刘氏脸色突然黯淡下来,稍稍疑惑了个,才想起当日臻氏向她推销平衡理论的时候,曾经顺带提过一句“风尘女子刘氏”,而萧清在临走前也曾说“唯有一个刘氏,当初在青楼门口我瞧着可怜,便从人牙子手中赎了出来”嘀嗒小说网推荐小说。

雨尘觉得再没必要欺骗他,一时又找不到宽慰的话,只能忍住泪水,咬牙沉默了半晌,闷声道:“爷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可现在,她连他的魂魄都无法探及,所能做的只有绝望,就像那盆燃尽的死灰,冰冷的绝望。

“这结界果然邪门!不行,完全感知不到。”竞易思索片刻,又道:“试试换一种方法。”

“皇爷爷?”萧辰抬眼看她,“皇爷爷今晚会来吗?”

雨尘当然知道自己刚刚完成修炼,耗费的精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单是守在这儿照顾着都有些勉强,再对萧清施这种术,实在有点乱来的意味。只是刘氏的泪水给了她太多的触动,那样憔悴的表情,她不想在明天换班的时候再次看到了。

萧宇不服气地翻个白眼儿,“洗什么洗?我蒙着脸又没受伤,他就算怀疑也没证据。”

后面正如萧清的随行暗卫刚刚向臻氏交代的,萧清召唤出自己的两名暗卫前去支援,对方清一色的夜行衣共八人,萧清、萧宁加上各自随行的暗卫共六人,两位皇子虽都有些功夫底子,然而与对方八人的实力一对比,实际战斗力也就只剩四名暗卫。一对二的比例,四名暗卫还要分神保护主人,战起来相当吃力,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殿内的气氛总算渐渐的缓和下来,等待清点的工夫,雨尘随意向商贾席上瞥了几眼,发现秦亦然那家伙已经赫然在列,心下不禁有种“什么啊,原来刺客不是他”的失望。

这声音又比萧宇刚刚高出一截,引得旁边还在排队等待的宾客们纷纷扭过头来。萧阳上身小幅度地向前倾了倾,身旁的萧峥原本正看向雨尘这边,余光察觉他的动作,斜过视线似笑非笑地劝阻道:“稍安勿躁。”

“呃。”

一开始,雨尘表面上心无旁骛地消灭着桌上美食,其实是支着耳朵收集周围关于当前局势的八卦。可惜身处女眷席,除了哪个嫔妃宫里日前新设计出了什么绣花样本、哪个宗室家两口子把别扭闹到了宫里、哪个皇子今天的造型比较帅之类,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没听几句也就烦了。

“谢谢昂。”雨尘发自肺腑地。

冷静,冷静!雨尘短暂地分析一下,心说不对啊,苍南派是竞易的貌似不共戴天的大仇家,上回离着秦氏院外好长一段距离的时候竞易就感知到那道士的气息,怒气燃烧那叫一个璀璨,若眼前这少年真是那道士同门,照惯例竞易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早就应该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了呀。

对了,顺便说一句,你现在可以感知到我身上的这点气息,确切说其实属于正主儿的遗产——正主儿之前有个一对一的修真家教,被我刚下来后不久就想办法解雇了。”

“我,硬要说有什么过去的话。”

她现在终于搞清楚萧清生日那天第一眼看见秦氏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也明白为何秦舒心作为第一关就被淘汰的秀女却可以嫁给户部侍郎的嫡次子,并且那么有自信投给她同情的目光了——人家不是高攀,根本就是低就啊!

雨尘无语了一会子,“貌似还有什么八卦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