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赌气转向秦亦然:“你把我弄进来不会就为了跟我显摆这个空间吧?!”

于是雨尘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刚张了张,便觉自己整个身体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席卷着,“啊——”字喊出口的时候,人已经落入了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新环境。

秀娟一怔,随即红了脸,低头喏喏道:“主子若不嫌弃,奴婢,奴婢愿继续跟随主子。”

秦氏的尸体被娘家人接走之后,那边院里的下人也被打发去了别处,当时被雨尘和那道士斗法炸掉的半间屋子,萧清活着的时候也一直没找人去修缮。萧清一去,府里的人个个忙于寻找下家,难为秀娟还能想起来过。

老爷子,心中到底是埋了根刺。

秦亦然却认真道:“至少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讲讲遗言什么的。”

雨尘对他这种模棱两可的语言风格有些不满,焦急之下飞了个白眼儿过去。

至于萧峥三人组,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发布假消息的就是他们。

萧辰两手捧着个茶碗,小小的身体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慢吞吞地朝雨尘这边靠近着。雨尘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心说这孩子倒是体贴,还晓得给长辈送茶。

雨尘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头两次过来与她交接班,见她双眼泛红,只以为是熬夜熬的,今儿恰巧撞见了才知道还有别的原因,这个女人在守护丈夫的过程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到底流下了多少眼泪呢?心念至此,又将刘氏的手握紧一些,郑重点了点头:“爷能感知姐姐这份牵挂,不会忍心让姐姐担心太久的最新章节。”

萧阳被他吼的本能地怔了怔,抬手又要拍下去,却见萧宇收敛了眼眸,神色黯淡道:“你和五哥总把我当成小孩子,除了吃喝玩乐带我,别的什么都不带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呀!……你们经常讨论的朝堂局势,哼,我也多少懂得一些——太子被收了权算废了,剩下的成年皇子中对咱们威胁最大的就是老三,可你们总是顾虑这个周全那个的,只好我来替你们先下手为强。”

臻氏条件反射地以手作扇在脸前来回扇了几下,搭眼瞧见今晚随行的两名暗卫,不由的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保护爷的?!”

见雨尘上来台阶,慌的要迎出去,到底是被守门的两个侍卫尽职地拦下了。等了一会儿,雨尘才姗姗行至跟前,萧清拉过她来,急切问道:“怎么你也这时候出去了?下面什么情况?”

先假设雨尘与太子遇刺一事有牵连,然后步步设下疑点逼着她自证清白。雨尘抹汗,这不活脱脱一位分支时空版的方肘子么?只不过挖坑的手法比较稚嫩,逻辑也不是那么严谨。雨尘起先还认真对付了几个回合,后来不耐烦了,摆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姿态来,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恨不得把蛋往九重天上扯。

一袭白衣的成?闭着眼睛,毫无姿态的躺在草坪上,雨尘在其身边蹲下来又仔细看了两眼,终于确定……丫是真睡着了。刚刚那些响声估计是翻身造成的,也因为翻身,成?惯用的那柄长剑已经离开他手边有半米远了。

雨尘想起当初司命神发给她的那份关于这个新生时空的资料,就因为临下来前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司命神还特不要脸地认为给她开了个多大的金手指似的。实际上光跑“停薪留职”的手续就耗了半年,若是一本小说,描写生动,人物塑造鲜明,气氛渲染的扣人心弦,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可能记得其中某些情节,可是尼玛,单纯扔你一本大纲框架、人物设定,你还会有兴趣仔细阅读,还能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吗?!

雨尘想到这里,干脆安之若素地找了个空座坐下享受起这种结界的仿真度来,就算跟她在以前天庭玩过的那些全息模拟游戏相比,也不会太逊色吧。

秦舒心被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搅合,对雨尘那点儿带着酸味的敌意也就消减了不少,此时恢复了自来熟的本性,热情主动地在雨尘和少年之间当起了中间人。

“……”雨尘惊疑不定地丢个鉴定术过去,确定风扬果真没有说谎之后——,“擦!”

于是雨尘终于领悟了“风扬”这个名字的含义:“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扬”起巴掌卯足了劲儿把他拍回受精卵状态。

雨尘:“……”

见雨尘双手抱着后脑勺悠然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女子鼓着腮帮憋了好一会儿气,终于双肩一垂,两手撑着桌子叹道:“算了,反正我自己不是老姑娘就行,管不了那么多。”

雨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得竞易在元神里发问,当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落雨阁卧室的床上。渐渐记起之前种种,问竞易,“是你把我拖回来的?”

……

说话间,刘氏已拎了两个凳子过来,与臻氏很自觉地在雨尘对面坐下。

雨尘捏着下巴思忖,萧宁这么做除了是为萧清的处境着想,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比如朝前势力的纷争?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她没兴趣深入打探,倒是对萧宁此人的认知更加立体了一些最新章节。中秋那天听臻氏话里的意思,应该对秦氏出墙之事一无所知,可见萧清对她的信任也是有限的。反过来对于萧宁,可以说已经不局限于信任的程度,而是完全的遵从和依赖了。

如此时不我待的节骨眼儿上,偏要被一些本来没有必要的琐细纠缠,就算可以像雨尘说的那样金蝉脱壳,光是找到下一个像懿王府这样适合修行的地方就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随着距离的缩短,秀娟的步速也明显放慢下来,雨尘将此细节看在眼中,想起了秀娟原就是秦氏院里的丫鬟,正巧卡在自己被塞进懿王府的点子上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被饱受孕期综合症之困扰的秦氏抓着不放,得亏臻氏福泽深厚,及时将她从火坑里捞了出来,之后义无反顾地扔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火坑,即打发她到了其他丫鬟们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宁以死明志也不要过去伺候的落雨阁里。

这回换坐萧清愣了,“你,就不怕我把它转送给六弟?!”

雨尘虽然很想翻白眼儿,但考虑到对方毕竟是长辈,又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恭谨地收下了这堆有的没的训话。一旁的臻氏却忍不住“噗嗤”一笑,被凌妃瞪了一眼也不收敛,反而将笑意渗进了声音里,“母妃还是嘻嘻哈哈与晚辈们打成一片的样子比较自然,真是没有像别的长辈那样板着脸训话的天赋呢嘀嗒小说网推荐小说。”

“放心。”竞易的语气永远处于撇了三万两烂帐的状态,“那丫头不过是精神上受了一点小刺激,等醒过来自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秀娟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着眼泪,又被萧清催促了几声,才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下哭出声来,“妖,妖……”

雨尘这回也算借着萧清的场子过足了一把明星的瘾,清凉亭上,她披着一身轻纱,和着乐声翩翩起舞,可谓赚足了现场宾客们的眼球。倒不因为她的舞姿或妆容有多么惊天动地的美,主要是那轻纱之下的一袭大红色紧身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整个身体线条的同时,背部大胆的镂空设计更是将整片肌肤半遮半掩地展露在了熠熠灯光之下最新章节。

男子看过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身高,穿一件浅黄色绣青竹图案的缎面常服,乌黑的长发用与衣服颜色相同的发带高高束在脑后,手持折扇在距离臻氏对面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拱手一揖,臻氏连同刘氏、秦氏连忙起身,臻氏跟着笑道:“三哥最是及时,比我们爷到的还早。”

雨尘一把夺过玉佩的同时不忘狠狠飞他一个白眼儿,闷声问道:“事情都查清了吗?”

可就在刚才,萧清亲手脱光雨尘的衣服,亲眼看到她背上干净的别说疤痕,就连个细针眼儿都看不见,堵在胸口的一股子闷气轰然炸开,只恨自己太过冲动,明知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的他不应该信,却这么容易就受了兄弟的挑唆,心里有火却无处发泄,只能跑回家来找一个弱势小姑娘的麻烦,真是窝囊至极!

中年男子面容一凛,连忙点头称是,继而请示道:“雨尘那丫头在碧染山庄没什么地位,殿下要是觉着心烦,不如……?”

少女无奈地摇摇头,“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又都是在各宫主子面前能说上话的,等这些秀女们熬出头来,她们也该入土了,有啥好怕的?”说罢看了一眼正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的雨尘,转了话题道:“我看你穿的倒是素净,连妆都没画,一副很不上心的样子,你是哪家的?”

落脚在代宗国的雨尘,是六岁那年被郁霖跃从大街上捡回碧染山庄的,那天下着大雨,雨水冲掉了小姑娘脸上挂了好多天的灰尘,郁霖跃由此为她取名雨尘。

经过快一年的历练,照理说这种工作对雨尘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同以往很多次一样,接下来的二十几天,雨尘严格按照司命神的设定替众生配好了红线,并以附件的形式回复过去,同时抄送了其他几个相关的部门。

而她,不过是司命神档案里一个被诅咒的可怜虫。所能做的只有收敛气息,拼命收敛,让那些强盗忽略自己的存在……

后来大伯替她双亲办了丧事,她随后被大伯娘领回家里给两位堂姐当起了粗使丫鬟,五岁那年夏天,上街替堂姐买东西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

那时候的她应该是具备一些反抗能力了,可她选择了顺从。反正回去大伯家也是一火坑,还不如早些跳出来,另寻机会谋生。

然后事实并没有呈现出她所预想的姿态。其后半年间经过三次转手,她被卖给城里一家员外做童养媳,说是童养媳,可那员外根本就是个不知道人性二字怎么写的主儿,她才五岁半啊!简直丧尽天良,也亏他也下得去手!

事情的结果当然是雨尘断了那员外的命根儿,顺便解放了府中另外六七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之后开始了为期半年的逃亡生涯。

倘若没有遇到郁霖跃,很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惨死街头了吧。

-------------

唉,我的点击量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啊,上什么推都这么半死不活滴t_t,你们先看着,我找地儿哭会儿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