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尘想着,嘴角不知觉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回过神来正要安排秀娟把那些礼盒归类收好,却未及转身,便见上方强光一闪,紧跟着“哐——哐——”几声,接连几道惊雷恨不得把整个天空劈成碎片一般,震得地上的人们两耳嗡嗡作响。

站起身来正要迈步,却觉身下轻飘飘的,一脚踏空后只听“嘭”的一声,整个人僵直摔在了地上。

萧阳在一旁怒其不争地瞪视着,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立在案几后面,对着萧宇上下打量了几番的萧峥抢了先,萧峥若有所悟地沉吟道:“怨不得今儿特地穿了件深色衣服,原是为的夜色中方便隐藏……唔,可惜,最终还是暴露了。”

……

萧峥听了,挥手甩一句“随便你”,与萧阳一起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说着朝雨尘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出列。

跟着心下一紧,果然有碧染山庄的人混入宫中。那么,这人与曾经试图借凌妃之手取她性命的是同一个吗?或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好说也是名义上的婆婆,关于这个凌妃,自上次见面后,雨尘有意无意地还是做过一些了解的。皇帝多情,除了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当然还有别的渠道充实后|宫,比如这凌妃,就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某次“微服出巡”带回来的。并且这个渠道一直到现在都没取消。

单纯展示自己的幻术能力?不,应该说秦亦然压根从心里就没瞧上雨尘,根本没想过跟她交手,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一点教训,仅此而已。

风扬放心地嗯一声,“全忘了最好。”

风扬:“……”

雨尘盯着他的眼睛仔细侦查了一会子,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之后忍不住“噗——”的喷出三丈老血,“大佬,确定你的脑中枢没被病毒感染过吗?!”

雨尘短暂地“……”过后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风扬,“我倒是很欣赏你这种临危不惧的胆识以及直言不讳的个性。”

“我?”雨尘无辜摊手,“我什么时候积下过那样的大德?”

怪不得,怪不得身为嫡长的原懿王妃之子萧辰看起来在萧清眼中毫无存在感。

刘氏如蒙大赦。

没过多长时间,秀娟推门进来传话,“主子,臻主子和刘主子过来了。”

八卦至此,对他之前对待秦氏的种种冷淡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了,还有初次见面时感知秦氏的生机律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姑且可以归之为“狐媚”吧。另外,萧清生日那天在虹子湖畔,秦氏冒冒失失从树林里窜出来差点儿撞在她身上,难不成是私下幽会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见?唔,想想,那时候萧峥、萧阳、萧宇三人组告辞不久,算时间,刚好撞上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于是纠结的点又绕了回去:这懿王府是没法儿继续待下去了,可惜了那块肥沃“宝地”……

起了八卦之心的雨尘本想展开神识窃听个,转而想到这是懿王府的家事,自己知道的多了说不准就会惹上麻烦,便打消了念头,只眯着眼观察萧清的反应。在臻氏的一番低语后,萧清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短暂的衡量之后略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反正也是后院的事,随你吧!”

雨尘愣了下,当时把簪子放在萧宁身上主要出于两点考虑,一是提防秦氏认定簪子在她身上,坚持让萧清搜身。二来,若秦氏推说自己只是将簪子不小心落在别处,并非有意抛掷,以此反指她存心诬陷,也好当场拿出来揭穿。

臻氏笑笑,带着刘氏和雨尘进屋行过礼,又专将雨尘拉到凌妃面前,“这不就来了么?知道您老人家不喜冷清,可惜了秦妹妹大着肚子不方便走动,便带了新进府的蒋妹妹过来给您请安。”

这一点成?倒是也跟雨尘提过,法阵的气息对那只灵,也就是竞易本身的气息起到压制作用,但成?的气息与竞易相同,于是两者互相加强,一起对法阵形成反作用,再加上竞易的豁命一搏,挣脱出来也就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了。

……

“……我跟你拼了!”

此时离宴席正式开始还有一段空当,萧清在外面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宾客们也都尚未到场,臻氏邀了刘氏提前过来为的是监督指点下人们布置场地,秦氏则纯属自己在屋里闷得紧了才出来透气,却借此埋怨雨尘迟到,真是见过找事儿的但没见过像她这样找事儿的,连臻氏都看不过眼了,不等雨尘回应便开口道:“妹妹住的偏,又因初来乍到对府上的地形不甚熟悉,避不住就要多绕些路。”

“哗啦”一阵响声,雨尘方从多次的走神中跳脱出来,低头看见衣服首饰散了一地,连忙蹲下身子边捡边抱怨,“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便是,何苦来拿这些出气。”

“哈哈哈……”

这番话激的萧清面色涨红,却未及开口,三人组里年龄稍长的一名男子便抢先责怪道:“九弟又不懂事了,六弟新得美妻如斯,掖着藏着来疼爱都来不及,又怎舍得给你引荐?”

“这个”,身后的中年男子干咳了两声掩住尴尬,低头道:“出了点儿小岔子,家宴上大家一致推选,并由祖母亲自拍板将名额给了雨尘那丫头……”

女子被她这般大大咧咧的风格惊到,微微张了张嘴,其实只要她足够细心,便能发现雨尘擦过汗的衣袖还是干干的,她却只是掩嘴一笑,“去那边吃些茶水点心吧,待会儿进去查完出来,还得再等上好一阵儿才出结果呢。”

说着也不管雨尘愿不愿意,直接用法力隔空将雨尘拽到了观尘泉边,将手上一把不下二十根的红线往雨尘手上一塞,“嘿嘿,我正给你要去的那个时空配红线呢,这些都是都是一头系好了的,你先帮我拿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顶着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在姻缘殿里待了一年,雨尘也算勤能补拙,虽然第一季度的考核比何娟差了一大截,但半年考核时的差距就明显缩小了,到了第三季度已经基本持平,因此年终考核还是有些悬念的,谁去谁留都不一定。

皇帝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嗓音中虽带着几分嘶哑,却仍然掷地有声地吩咐道:“来人呐,先把三皇子萧宁押送宗人府!——至于懿王府这一干人等,就地分别监视起来。另外着御医去给六皇子处理伤口,待其醒来立即押送宫中,由朕亲自审问。”

……

入夜,雨尘避开监视者的耳目潜入萧清卧房,搭手替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萧清把了下脉,发现其撕裂的伤口处虽然已经做了止血处理,整个人的生机律动却是十分虚弱的。

把完脉顺便想拷贝下之前的一些记忆片段,在萧清手腕处蹭了两下之后却不禁眉头紧锁,自语道:“好奇怪。”

紧接着,上方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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