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没有风扬的天才光环,不用承受那么多的压力,运气也比他好了不知多少,没像他吃那么多苦,可以说是懵懵懂懂的触发了飞升条件也不为过,后来糊里糊涂又被回炉重造,照理说,过去的经历完全可以一页翻过,这一世的她完全可以全新的身份尝试用风扬口中所谓更丰满更精彩的姿态来度过一生,可是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准了修真这一条路,从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呢。

堪堪下完最后一步台阶,风扬便从台阶侧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手搭在台阶一侧的护栏上,斜着身子摆个自认为很酷的造型,“就知道你会跟出来,余、倾、心。”

“谢你全家。”雨尘半眯着眼睛,自认为笑的比较淑女。跟着朝女子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这位姐夫太帅,害我一个分神就没站稳。”

接下来臻氏慢悠悠嗑着桌上摆好的瓜子打发时间,刘氏低头抠着桌布不知在想什么。雨尘对着戏台的方向默数了几遍“12345671”,正闷的发慌,忽然有人从侧面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转头,粉面含春作少妇妆扮的年轻女子映入眼帘,雨尘愣了一瞬,很快想起对方是第一关选秀女的时候,在清水楼外间递给她锦帕擦汗,之后劝她吃些茶水点心、问她是哪家的并很识货地称赞她腰间玉佩的……呃,怎么说呢,应该算同期吧!

臻氏思忖片刻,坦然道:“原先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仔细想想,爷对你也不过一时起兴罢了,犯不着在你风头正盛的时候针锋相对。”

没等刘氏领会清楚,雨尘便一扫先前的懒散,盯住刘氏咄咄逼人道:“刘姐姐,根据这段时间对你的了解,我决定相信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现在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秦氏害我这件事上你有没有过参与呢?……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你,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臻姐姐身上。”

眼看秀娟的表情由惊喜转为惊异最后定格成了惊悚,雨尘无辜挠头,貌似自己的反应也有些过了?果然熬夜容易使人暴躁啊全文阅读。

于是,爆表的八卦之心促使着雨尘再一次突破道德底线,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决定对萧清施展一点“特殊手段”,万没想到竟因此扯出一段狗血的红杏出墙史。

而竞易作为真凶,倒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对雨尘的担忧鄙视之,“略施一点手段提前这两人,哦,确切说是三个人的断气时间,再给你那丫鬟脑子里灌点儿东西作为不在场证人,制造出这个女人勾结道士设阵害你,却因操作方式不当,不幸在你到达之前就被反噬的局面,凭你现在所余的精力应该不难办到的吧?”

“多嘴。”臻氏瞥了一眼,目光试探性地转向萧清。

“呃……大概,风景太过怡人,完全被陶醉了……吧?!”雨尘抹汗,这时给刘氏“解封”的话,难免被萧宁看出破绽,不解,自己刚给的解释未免过于挑战他的智商。

雨尘捂着心口连说了两声“好险”,见臻氏与刘氏面面相觑,两人的表情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不及细想,便听屋内传来一串笑声,中间夹杂着几声鼓掌。

果然。雨尘想到那只灵的颜色,正疑惑竞易这些年具体都遭遇了些什么,碧染山庄又知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呢?忽觉心口一热,像是燃起了一捧熊熊火焰,紧接着火苗顺着经脉蔓延开来,燎的浑身上下很不舒服,皮肤随时有可能被烧焦一样。

唉,本来还想多看会儿好戏呢,眼下只好速战速决。雨尘掩嘴咳嗽了几声,皱眉道:“秦姐姐并没有害我,只是我见她头上的簪子有些眼熟,似乎是爷那天从我那里拿了给她的,就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她突然就不高兴了,拔了簪子要往湖里扔,咳咳——”

说罢不等秦氏反应,雨尘便拉开架子对着清凉亭的方向喊了声“不要啊秦姐姐!”,这一嗓子是加了相当的气息进去的,也许秦氏在一旁听着可能觉得分贝不大,但玄幻一点的说法,这声音是可以穿过喧嚣干扰直达众人元神的。同样的道理,如果秦氏刚刚想耍心机跳湖,雨尘完全可以撑开一个隔离伞,让她的呼救声永远传不出去。

萧宇倒不介意,嬉皮笑脸地上前,拱手作了个并不规范的揖,雨尘还礼时特地多看了他两眼,转而朝萧清问,“这位九弟还没有娶亲吧?”

今晚萧清把宴席设在虹子湖畔,将清凉亭临时搭建成戏台,名义上是过十九岁的生日,其实没有家长和其他长辈到场,就是皇兄皇弟以及平素交好的一些官家子弟们,同龄人找个机会聚一处乐呵乐呵。

雨尘用与上次相同的方法,用了几天时间将新吃的两只灵消化掉,却没有感觉到半点与上次相同的轻松。成?说的那只暗红色的灵,她第一次到那块“宝地”的时候就曾注意过,单就灵力值来说,它绝对是整个法阵当中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因为困住它的法阵与它故有的灵力性质刚好形成压制作用,估计早就挣脱出来了。

“要我说,那些当政者们是脑子进shi了吧?他们不知道但凡能被送去选秀女的都是各门派中最废……”意识到自己面前就生动活泼地站着这样一尊废柴,成?连忙闭嘴,搭眼看向雨尘,见她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登时生出捡回一条命的庆幸感。

话说回来,如今萧清光临落雨阁的这个频率,可以说也成功奠定了雨尘“王府新宠”的地位。不过人,尤其是男人大都是喜新厌旧的,因此雨尘的存在并没有给懿王府现存的另外三位女主子造成太大威胁,至少在明面儿上没有,毕竟她们都是过来人。

雨尘伸手将他懒住,心中闪过一丝怜惜,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

这天,天将亮时,雨尘完成一夜的修炼,打着哈欠歪在床上倒头便睡下了,按照她的吩咐,昨夜子时到今日巳时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她的。

事实上直到今天,郁霖跃也没跟雨尘提过关于此事的半个字,雨尘却以此为契机,用一点儿“特殊手段”浏览了碧染山庄的全套法诀,发现个中玄机后在入门修炼的时候,本意是想以失误的最高级别——“筋脉尽断”的方式给高层们一个暗示性的提醒,却低估了高层们对自家基础法诀的自信程度,光顾着惋惜天才的陨落了,人家压根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顿一顿,又补充道:“对了,奴婢签的是两年限期的活当,主子留够暂时用的,剩下的投在外面做点小生意,得了利润再将那玉佩赎回来倒是最美不过了。”

嬷嬷乙依然面带着笑容,上下嘴唇触碰,却不等完整地碰出一个“美”字来,瞳孔便攸地放大,满眼的猥渎尽数化作了惊恐,跌撞着向后退了两步,一手颤抖地指着雨尘的背部,张大了嘴巴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

就是刚刚进去的那名少女,此时已完成了脱衣的最后一步,亭亭玉立,正被两个嬷嬷转着圈儿子打量着。真是变态啊,雨尘心里叹了一声,正要收敛神识,却“看见”其中一位嬷嬷驻足在少女身前,伸手在她丰满的胸部捏了一下,接着手指向后下方划动,勾勒出少女腰部的曲线,那神情,像在欣赏一件做工精细的瓷制品。

来不及闪过许多念头,文档便已打开在眼前,内容是……一片空白!

为此,天庭的hr不得不对这些毕业生进行二次过滤,改变了以往那种“来报到就给编制”的模式,而提出了“实习生”的概念,一轮面试之后合格的便以实习生的身份分配到各个部门,一年的实习期满后,综合考核最优的才能转正,其余的,统统回炉重造!

这小子若真如竞易所说,并且到了这个年龄还没自爆,那只能算作系统设定的一个bug。

于是竞易又仔细感应了一会子,不甚确定道:“三种气息性质倒是大同小异,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好说。”

感应系统失灵,雨尘想了想,干脆直接跟当事人确认,“话说你真是苍南派的?!”

少年,或者说顶着一张少年脸的大叔秦亦然却别过脸去,很是傲娇道:“那种不入流的门派怎么可能跟我扯上关系。”

雨尘:“……叛变了?!”

这不能啊。

雨尘也是到了碧染山庄以后才了解到现下修真门派对叛变者的处理方式可是相当强硬的,别说是掌门曾孙,就是曾祖叛变了那也没半点含糊,这也是她在那边半荒废了八年也没敢擅自离开的主要原因。

秦亦然却很不屑地哼了哼,乜斜着从头到脚地扫描三遍,“你只要知道我今晚另有任务在身,而不是过来追究贵府家事的,这就可以放心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