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看着她,心内暗叹。眼前这大腹便便的女人,也不过是十七左右,和自已年岁相当。这年纪放在二十一世纪不过是个高中生,父母手中的宝。最稳定,,到了这时代,怀了身孕不说,还是个不受宠的,日日还得挨皇帝的小妾们的冷嘲热讽。

如今,毕竟身份不同。她将以什么身份去祭拜。因为心中压制着这事,近来对邵景弘的亲近也不敢过于推拒,怕真惹火了他,真把她弄成禁脔。那她为邵景珏报仇之事就遥遥无期了。

直到几日前,每三日给他诊一次脉的太医孙冠青,断断续续却别有深意地对皇帝说:“贵妃近日是否是否总是夜不能寐,易惊易醒?”

“哦!”她抬眼看着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地问:“那你还不多睡会?天色还这么早!”

那句“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他”!

水灵儿冷笑地注视着贺丹宁离去的背影,她刚才主动挑起邵景弘的**,就是等着这一幕。她知道,有了这个前奏,贺丹宁决对会背水一战,和她玩这个生死游戏。

“哦,这倒没想到!”她冷笑着,对水灵儿的一番话嗤之以鼻,“我以为你是想,享受齐人之福!就象以前一样,把那些一堆的名门公子玩得团团转!”

接着,贺丹宁跪在她的边上为她擦拭着刚洗过的头。

她下意识的想挣开邵景弘的手,却遭来怒视。手被握得更紧,甚至被捏得疼痛。

一阵疲累袭来,她闭上双眸,抱住邵景弘的腰际,将脸深深埋进他臂弯中,喃喃道:“好多了。”

而他

贺妃微微一颤,强自镇静道:“本宫自小在深闺长大,又进了后宫,只识泡茶女红的小玩意,哪知世间那些奇巧之物。贵妃既知,不如说说,让众人听着长长见识。”

“喝点果酒总没什么大事。不过,你们要是喜欢喝茶,也随你们乐意,只是今日是你寿辰,泡茶这功夫嘛,就让你的另一个宫女代为泡便是。她跟你这么久,自当也学得一二了。”水灵儿指着桌前的几盘梨,道:“叫人去了皮切成小块,拿上来大家一同吃了吧,从冰窖里取出来,不及时吃了,就不新鲜了。”

灵贵妃一赏就是几盘。

“哎哟,如姐姐别生气,我们这不是闲聊嘛,皇上和娘娘一早去了梅园赏梅了,总管和绣姑姑身边侍候去了,要不然,打死我们也不敢。”

但对水灵儿却不同,既使是一个拥抱,一个轻吻,也让他有着极致的渴望,身体迅地窜起欲火,烧得他几乎失控。

你加在邵景珏身上的磨难,我会一天天,一日日无休止的加在你的身上。

为了她,他已经暗地阻止她煽向水灵儿的那一巴掌,由着水灵儿在所有的人面前凌迟自已的自尊,但他不该还要明着剥下她最后一丝强维的自尊。

那种熟悉的被爱人当众遗弃的回忆再次血肉翻飞为何每次始作俑都是水灵儿?

贺妃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对着皇帝盈盈一拜道:“皇上,臣妾想,贵妃娘娘只爱喝臣妾亲手泡的。”

“贵妃在那!”宫女吓得手脚软,颤着声指了指殿外。

她用了一层淡金的紫色轻扫着眼角,略往斜着向上飞翘着。菱花镜中,向来是端庄凤仪的皇后今日也出挑得几分艳丽来。

“那你还让我进来?你知道我挟恨而来,你不怕我伤了你那些莺莺燕燕?”她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着,身体却不由所控微微而颤。

水灵儿清淡的妆容将交太殿所有的盛妆女子衬得如庸姿俗粉般。轻眯的双眸,媚如皓月,桃红的滟唇魅惑的勾起一抹淡笑。一身大红云锦长裙,轻纱掩绕,站起身缓行中,裙裾飞扬,飘飘如仙,缓缓移步到贺妃的身边,牵起她的手,皓齿一露,笑:“平身!”

“我要找的人在宫里,我自然是要随他回宫。”水灵儿终于起了身,搁下了笔,在陶嫣的对面坐下,自行倒了杯茶,缓缓地润着干涩的咽喉。

从夹风谷回来的水灵儿,睁开眼后,除了说一句“将我和阿珏葬在一处”之后,便不再言语,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