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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的时候,何妁言终于主动地开了开:“我现在在Jee1ry上班。”

何妁言先是去了医院,医院很是清冷,何妁言坐在夏梅弦床边,告诉她自己决定去看望何韦肖。因为很多事情,即便是过去了六年,但总是要解决的。离开的时候,何妁言清楚的看到,夏梅弦的眼里有种异样的流光,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多年以后,当何妁言再次回想起她的那个眼神,恍然明白,只是,那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日子很苦,但是她却都熬了过来。只是那个时候,再累再痛他们也不会出现。

他们两人,过了六年,终究仍是碰了面。

没想到的是,穆璟霖从头至尾都没有现身。反而在场的一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反而等她们大规模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培训室的时候,却在教室里看到了穆璟霖。

同日本著名的千叶大学同名的学校,其盛名却也一点不输给千叶大学。这不仅是因为他是全省最有名的贵族学院,还因为在千叶中学里出了一个学生,一个获得英国a-voge珠宝设计大赛冠军的学生——何妁言。

何妁言尴尬地别过了头,却又想起,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随即又转过头,正视迎面而来的他。

因为只有他,才会让你不知所措;因为只有他,才会让骄傲的你泪流满面;也只有他,才会让你的心再次活过来。可是——你能忘记吗?忘记六年前的那件事,忘记沈家卿。如果没有生过,那么你和他,还能回去的吧?!

“小言。”有人从后背叫住了她。

“穆璟霖你想怎样?”两个人的对话,丝毫不带一丝色彩,仿佛两个根本不相识的陌生人。

直到何妁言踏进Jee1ry的办公楼,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不仅没有减退,反而愈加的强烈,强烈到一个穿着制服的金女职员站在面前,并且询问她的姓名时,何妁言仍旧“啊”了一声,大脑以一副短路的姿态站在那。

“可是阿牧,你跟小妹不是分手了吗?”何妁言的笑容戛然而止,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位少年。

a市,a市。她该回去吗?那个承载了她半生欢快与痛苦的地方……

对,伽罗!打给伽罗!何妁言在一阵窃喜后又开始郁闷。重点是,她没有谢伽罗的号码!

好吧,打回去跟对方说,让他换一个人去接,拿定主意后何妁言便重播了回去,电话那头却是那个千篇一律地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没有接通,请稍后再拨y!Thesubscriberyou……

何妁言很纠结,但是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穆璟霖喝醉酒没人照顾的模样……

挣扎了片刻,何妁言便有了主意。关掉了灶台上的煤气,何妁言便匆匆地出门了。

因为ndepat在整个a市只有一家,所以即便是何妁言没有去过,至少也不会说到走错路的地步。等她赶到ndepat的后一秒,她便后悔了。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是醉得一塌糊涂的穆璟霖。何妁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用璟霖的电话打给伽罗,让谢伽罗过来接璟霖。

毕竟伽罗,才是璟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而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不是恋人,不是知己,不是朋友……那和陌路相比呢?或许,就连陌路都不如。

顺着手机按键往下按,另何妁言没有想到的是,穆璟霖的手机里,根本没有伽罗的号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璟霖他,不是正和伽罗在交往吗?为什么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不敢置信的再翻查一遍,翻越过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何妁言的视线定格在了那个屏幕上的名称,那个令她全身血液顿时凝固的名称——阿言。

阿言,阿言,阿言!

全世界,只有一个会称呼她为阿言的人。

他曾经,用这个称呼唤过她上百遍、上千遍。

他曾经,用这个称呼对她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穆璟霖,我已经不是你心中的阿言了……

何妁言的眼眶慢慢湿润了起来,她轻轻的按下了左键。

“删除?”

“是”或“否”

他曾说,

“阿言,你要记住,一个即使你所信仰的天堂破灭了,我也会为了你,建起另一座天堂。”

“阿言,我会无限的疼爱你,无限的原谅你,无限的包容你——直到有一天,你离开了我的视线,并且头也不回的选择放手。”

“阿言,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秒钟都有一百对情侣在吵架,一千对情侣在分手。我很庆幸,我们不在这一秒之内。我很庆幸,此刻,我还能握着你的手。”

“阿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不要离开。”

何妁言只觉得心口前所未有的难受,前所未有的……不甘。凭什么,明明什么都不是了,明明什么都不是的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拉扯不清。他和她,应该是那种分开后的路人甲乙丙丁才是啊。穆璟霖,你又凭什么要这么喊,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凭借着短短的两个字就来打碎我原本伫立起来的高墙。

只是因为什么都不是了,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不管不顾,所以可以尽情的伤害我,伤害一个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我吗?穆璟霖,你是何其残忍!

不甘,溢满了她整颗心房。

悲愤……凭什么,凭什么两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却要用全天下最亲密的语言来称呼她;凭什么明明两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却执着的留着对方的号码——她是因为没有忘记过她,那他呢?他又是为了什么?恨吗?你是因为恨吗,所以才留着我的号码,可是那个“阿言”呢?他与你而言,又算是什么,只是因为一时的难以改口?穆璟霖,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如果是,你赢了。你凭着两个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字就赢了。终究是如了你的愿……你可开心?!

是的,她变得很没用,很懦弱,短短两个字就能令她千疮百孔,可是,即便我在你面前变得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小,我也不能丢了我的自尊心……

关节被她捏的白……

嘴唇被她咬的渐渐变紫……

何妁言努力控制着自己颤的身体。那一刻,何妁言确信自己一定被不甘冲昏头了,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泼向穆璟霖。

她一定是疯了吧?且不说待会穆璟霖醒过来会不会生气,光是那一杯被她泼出去的不明液体,想想要赔偿的价格,何妁言就觉得头皮一阵麻。

5555~逞什么英雄嘛?下一秒何妁言便悔的肠子都清了。再抬眼看了眼穆璟霖,何妁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着水渍顺着穆璟霖的丝滑落,或是滴落到领口边缘处小麦色的肌肤上——西装领口开的很低,隐隐可以看见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膛。可是即便如此,却也显示不出丝毫的狼狈:灯光下,宛如金扇般的睫毛,因为酒精作用而微微泛红的面庞,沉睡时也微拢眉心的神情,轻抿着薄唇,英挺的鼻梁,再加上白色西装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那一刻,何妁言竟看的痴了。

突然,那双金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漠,出现在何妁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