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因了有招待使臣范蠡的“任务”,苏澈也便可暂不入朝议政,他乐得清闲,便留在家里和曲徽羽一同“陪伴”范蠡。

西施莞尔一笑,柔美的好似三月阳光。

“这就是你的高招?”

牙赐抢先解释道:“公子,刚刚范先生说口渴,便要我去倒水。”

苏澈负手迈步,向外走去,“范大夫为何如此自恋?”

玉镯击撞出清脆的鸣响,每一步都是的舞。

而另一位大将孙武不同于伍子胥的固执,他已然看出吴王的心思,更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然不比当年,便也不强硬出头,只安然做好了自己分内的事。

曲姑娘心中正为那消逝在雨中的图谱而难过,听了此话更是愤而转身,“你说什么啊混蛋!”

勾践深深的吸了口气,终究也只得将这口气咽下,顺从的垂下头继续。

孙姑娘冲她摆摆手,人家两夫妻的事,她也不好参合了。不过眼看苏澈对曲姑娘还是一脸关心相,她才不担心曲徽羽会小命不保。

在这个静谧的夜,一丝细微的灰尘从头顶零星飘落,虽然那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出,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有人从房顶经过!

曲姑娘压低了声音,好似接下来要说的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事实上她确实说了一个足够震撼的消息,“重要的是——他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正室见小三的场面总是激情四射的,虽然瑶玥还没有成功的打入内部,成为真正的小三,但是在她自己看来,那只不过是吴王夫差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用票子开路总是没错的,金贵总负责筹办送礼这种事,自然轻车熟路的很,忙不迭的点头准备下去筹办。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她的双眼从头到尾,都只一动不动的盯着坐上的瑶玥公主,愣是瞥都没瞥过笔下的卷轴。

夫差开口答道:“苏澈是孤王新封的行人大夫,他官虽当了没几月,功却没少立!这一次大败越兵,苏爱卿也是功不可没的!”

孙嫦婕缓缓收拢指尖,嫣然笑意在颊边荡开,薄唇轻启,“那,殷公子,得罪了。”话音刚落,她脚尖一点便高高跃起。

“苏爱卿一直是这个性子,孤王明白!”夫差大笑着挥手指向大殿正中央的几个席位,“今日是庆功宴,众臣都无需多礼。苏澈,你可给孤王立了大功,坐正席!”

第二日,在奔雷马的带领下,苏澈和曲徽羽悄悄的返回了吴国。

曲徽羽静静的看着他,从眉心到眼角,从鼻骨到脸颊,从唇畔到那浅浅的酒窝,她仔仔细细的凝视着这张早已刻在心中的脸,再也舍不得挪开眼睛。

吴**士万想不到在此刻竟突然杀出来一群莫名其妙的敌人,顿时阵脚大乱,和那群黑衣人混站起来。

不料曲徽羽这一剑力道太猛,竟是丝毫也没给自己留下防守的余地,直全然将一剑刺向对方胸口。

这一次,伯嚭已无路可躲。

子时,伍相国命人送来了两件夜行衣,她终究耷拉着脑袋摇晃起身,稀里糊涂的换上了衣服便被苏澈一口气拖出了帐子。

曲徽羽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虽然装帧精致考究,却没有休息的床榻,想来也不过是伍相国议事的偏帐罢了。

虽然即便有了孙嫦婕的加盟,她们依然胜利无望。但这样的日子却大大的锻炼了两个姑娘的作战水平。她们的思维变得越缜密,用的法子也越高明,俨然已有了些当朝女密探的风范。

牙赐点点头,“我倒不担心老大会吃亏,就怕苏公子要是把持不住的话!那个孙姑娘可就惨喽!”

面对一位清新若谷中仙子的女人,这倒叫牙赐有些说不出狠话来,绕是她可能会是自己老大的情敌,他也凶不起来,为了让这位佳人不遭到被拒绝的窘迫,他好心提醒的指向了一旁那‘拒不纳妾’的牌子。

“夫君不要心急嘛,这件事还要慢慢来,现在伯嚭那老家伙跟着夫差去伐越了,估摸这个什么……”她拄着脑袋回忆着那个路人甲一般的名字,“这个殷武,估计也跟着一起去了。”她夹起盘中的菜肴送入苏澈碗中,没心没肺的笑眯眯道:“所以人都没在这里,自是不太好下手,等他们打完仗回来,咱俩夜探太宰府,准保把那个殷武给找出来探探底。现在你还是用膳重要,你看这鱼,多新鲜!”说罢她极其享受的夹起一块送入了口中。

然而,苏澈的仕途是暂时安稳了,曲姑娘的日子却起了风波。

为她解围还给足了她面子,曲徽羽很受用的点点头。

曲姑娘脸色霎时一变,答几道破题就能拿得一个金盘子,这等美事儿还哪用犹豫,她顿时喜笑颜开的转身对身旁的夫君谄笑道:“以你的才华,那白什么糕肯定唾手可得,来姑苏这么久了还没机会好好逛逛呢,不如晚上一起凑个热闹去吧!”

宫人们一路小跑的从曲徽羽手中接过布包送到夫差手中,一向沉稳的吴王此时眼中也放出了亢奋的光,他抬手打开布包,一份叠放整齐的行军布阵图完好的被画在了羊皮之上。

苏澈淡然一笑:“说出答案,我不杀你。”

苏澈却全然不顾她脸上纠结的神情,若无其事的举筷夹起一只鸡腿放入曲徽羽碗中,“这个卤鸡很不错,夫人也尝尝,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

“有上策可行,何必要行下策。”苏澈莞尔一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妻子,随即也不等曲姑娘反应过来,他便主动向众侍卫走了过去。

“我倒头回现你苏澈也有开玩笑的天赋。”曲姑娘顿觉头顶高高冒起了青烟,她一步步逼向草坪上的人,“那你刚刚还嘲笑我……”

野猫一见时机来了,不屑的瞥了曲徽羽一眼便扭头窜上了树。它的动作极快,转眼就已经爬到了树干的最顶端,从上方高高的俯瞰着下面一脸诧异的她。

望着面前一尘不染的宣纸和那被绑着沉沉铁砂的手,她当真有种饭在面前,而吃不到嘴的痛苦!曲徽羽小嘴一嘟,冷哼了一声便丢下画笔,卸下了手中的铁砂包跑到了院子中去。

不知是不是这强烈的意念奏效了,地面的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极为惊讶的呼叫声,随即只听“轰”的一声轻响,整个大地也似乎跟着微微摇晃了数下,浮土簌簌的落了下来,纵然有苏澈为她举袖挡着,她仍被扬了一脸的灰。

“昨日挖了一宿的地洞,当然要好好沐浴。”

“苏兄弟,我很欣赏你。”范大人微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樽,两人酒杯相撞,随即一饮而尽。

她迷迷糊糊的戳了戳面前的东西,这是什么?还是软软的?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她手下咚咚的震动着。

苏澈走上前拉过一旁犹自呆的曲徽羽,对金贵二人摆了个再会的手势,便潇洒的跨出了偏殿的大门。

她轻轻一跃,从马上稳稳落在了地上,冲仍惊魂未定的金贵和牙赐招了招手,便一同走向那辆马车。

“正是。”

曲徽羽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圈一圈,零七八碎的小东西买了一件又一件。若不是牙赐身体强壮,怕身上早已挂不下那数之不尽的物什和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