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姑娘挺起胸膛,执剑猛的刺下,随即她手腕一翻,挽出一朵绚丽的剑花,将身后的两个人一同放倒。

夫差也显然察觉到了伯嚭住处生了什么,他的步子也越走越快,直接从大院的外围带着众侍卫闯了进来!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跟随在伍子胥身旁两个人高马大在帐外看守的家奴也一同随他远去,曲徽羽这才凑到苏澈身旁压低声急道:“你真的有把握?”

既然都是炎黄子孙,那么为了当权者的野心而令无辜百姓颠沛流离的战争,到底是对是错?苏仲在世时常说的那句忠君爱国,不过是在帮助权力顶端的王者,开始一场为**而掀起的血腥杀戮。

女人和女人相处到了一定境界,话题就自然而然的转移成了——男人。

“不是我吴国和越国的大战么?”

“公子说黑色看着高贵。”黄金贵也激灵,知道不该说的就不能多嘴,忙推着曲徽羽向府内走去,“哎哟,这午时太阳正毒着,夫人快去院子里乘凉作画吧,别让这日头把你娇嫩的皮肤晒坏了。”

苏澈缓缓转过那张阴气森森的脸,一动不动的望向妻子,“这些菜明明是伙房的杨妈做的,夫人的厨艺哪有这个水准。”

他双手拄在墙壁上,将她圈在其中无处可逃,面对着那样专注而深情的双阳,曲姑娘摩挲着手中的金盘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曲徽羽可不是个会客套来去的人,她点点头领了对方的好意,小手一挥就探入了锦盒取出一张红纸,她笑着转身望向人群之中的苏澈,故意大扯着嗓子念出了谜面,“江头宫殿锁千门,仍猜一字!”这笑容中还潜藏着一丝丝的威胁,她心中暗暗嘀咕:苏闷棍你要是不帮我把金盘子挣过来,这半个月你就等着睡书房吧!

牙赐和黄金贵嘿嘿傻笑着相继落座,然而曲姑娘却一脸狐疑的举筷望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这饭,没毒了吧……”这些日子过的太惊心动魄,导致她那本已脱线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在随时有可能被暗杀偷袭的生活中,安安稳稳吃上顿饭反而让她极为不习惯。

脱臼这种伤势是骨骼已经接上却不能用力的,倒也的确容易瞒天过海,曲徽羽心中有些得意,原本十分棘手的问题在苏澈面前总会被轻而易举的化解,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可走天下的道理吧!可就不知她这淡定夫君的演技怎么样了。

康五粗粗打探了下环境,倘若他使蛮力摇晃柱子逃脱,这房子定会因为失去支撑而陡然塌陷,到时候他便会被瞬间砸成肉泥。但他若不挣扎,或许有一线生机。

苏澈莞尔一笑,“那就陪苏某喝两杯酒如何?”

不料,当她大摇大摆的走到城门口时,守门的侍卫领却猛地抬起长戟挡在了她面前,冰着一张脸叱道:“站住!”

曲徽羽十分认可的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跑着跑着眼看前方便已是竹林的尽头,她不禁有种欲哭无泪仰天喊娘的冲动,可此时也不是后悔锤地的时刻,小命要紧。

曲墨当时便轻轻叹了口气,“娘子,看来为夫完成不了你的遗愿了!”

这都是为了情啊!后辈们可莫要学我啊,这个字穿肠蚀骨,麻痹心灵,让人为他死也心甘情愿,真乃世间最毒且无药可解之毒物啊!

曲徽羽只觉得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即“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她整个人都沉在了温热的水中。

范大人顿住了脚步,他仔细打量了苏澈一眼微笑道:“这位公子,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这一夜她都在练画,以她的功底很快便适应了石黛的用法,曲徽羽用剪刀将石黛削成了尖利状,更方便自己作画。随着手法越熟练,她的绘制度也由慢至快,约莫二十步的时间便可大致绘出一份完整的地域图。

金贵和牙赐面面相觑,他们拨浪鼓般的摇着头,冲苏澈挤眉弄眼的表达心中的强烈抗议。

“住手!”远处穿来了马蹄飞奔的声音,一名锦衣侍卫大声喊着,

看来情形不妙,对方的救兵到了!

“以她的性子,可不会乖乖待着。”苏澈淡淡挑眉,随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你留在府里收拾下,我很快便回。”

好似心有灵犀似地,他再度向她身体的深处探去。

苏澈嘴角轻扬,“夫人,咱们阖闾城的大宅子卖了。”

曲徽羽数着时辰一点点流过,她一脸怒意的垂着头,焦急而机械的使劲搓着手中的衣服。

金贵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家这公子真是不要命了,面前的可是吴王啊!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苏澈悠然抱臂,惬意的闭目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黄金贵一直在屋檐下面静静的陪着,此时看公子起了身,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相公你果然知我心意,什么鲜花情书的表达爱意都太俗了,金子才是最实惠最高尚的!

她大睁着眼睛啧啧称叹,“这些武器真是制的鬼斧神工,各个都功用繁多啊!”

直到看到偌大的书房被烛火催的亮如白昼,曲徽羽才定下神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来杀你?”

一向惜命的曲徽羽居然一反常态的咬了咬牙,脚尖一点地,踏着柱子折回了苏澈身边,“你再不醒过来,你夫人我也要跟着进棺材了!”

他异常的安静,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静静的望着棺材里父亲的脸庞。

这时候远方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苏澈抬起头透过水花和蒿草向上望去,清俊的脸上已满是不耐,“杜少悠!你怎么不再慢点!”

趁着对法仍在愣的瞬间,苏澈最先回过神来,他喉咙微微滚动,“我去外面等你。”随即利落的转身出屋,将房门关在了身后。

“叮当!”镶金玉盒在坚硬的石板道上摔成了两半,曲徽羽那厮正惊魂未定的摇了摇脑袋,随即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不甘心的对地上那摊碎玉盒徒劳的抓了抓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众人瞩目下,最为格格不入的便是苏家夫妇了,苏澈这番垂眸挽了挽袖子,那番又掸了掸衣衫,似乎并不在意对手的全力挥。

可是咱们阖闾城毕竟是当过都城的,到了今日被人抛弃的地步,繁华也不输都城姑苏。

她情不自禁的乐开了花,“你……还会画眉?”

曲徽羽却彬彬有礼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莫要对号入座呀!你的身姿如此丰满圆润,我羡慕还来不及,又怎会说你呢!”

苏仲欣喜的拍着大腿,“澈儿好眼光!这便是上古十大名剑排名第八的勇绝之剑——鱼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