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接过荷包朝沈薇看了一眼,说了句,请四稍候。转身进了屋。

众人大声叫好,桃花却不满地嘟囔这门也太不结实了,我才使了一半的劲。

沈薇似笑非笑地看着章管事,嘴酱了起来,这都快晌午了,堵在这里也不好瞧,这样吧,章管事带着苏先生和姚师傅去雇些马车,咱们先回了府里再说。周围已经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了,沈薇可不想在这继续晒下去。

有了欧阳奈带来的人手,情况立刻转变过来,不过一刻钟,船上的水匪除了死的和半死落入江里的都被擒了下来。

回去!沈薇厉声喝道,看好茶花,把门顶上不要出来。还不知道来了多少水匪,她身边的丫鬟除了桃花大多都不会功夫,还是呆在舱房里比较安全。

你不是和梨花那死丫头关系不错,你不会找她要?平时看你怪伶俐,怎么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你是不是盼着嬷嬷我晕死啊?

起身后对着梨花也福了福身,也谢谢梨花姐姐。她小心地端起台上的小碗慢慢放到嘴爆这个被称作冰碗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凉凉的,带着一股奶香,喝到肚子里别提多舒服了。

桃枝身上有一种孤勇,此时就表现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求到四身边伺候。

梨花立刻把一个锦盒托到张氏面前,还请三太太收下。

住在沈宅客院的李嬷嬷就不那么消停了,先是拉着客院的丫鬟打听沈薇的事情,派过来的丫鬟都是被顾嬷嬷嘱咐过的,就是不嘱咐也没有把自家主子的事说给外人的道理。无论李嬷嬷怎么试探利诱,丫鬟都笑而不答,问急了就说要去回了顾嬷嬷。

章管事和夏嬷嬷三人这才垂手进屋,而小厮和丫鬟仍留在外面。

要说这四也是个可怜的,几岁大就没了亲娘,新续的三夫人刘氏待她也不过面子情,日子过得连个庶女都不如,唯唯诺诺,一幅小家子气,就这样还被刘氏寻了个借口送到祖宅。

众人朝喊声望去,只见两人风尘仆仆自外头而来,其中一个沈薇认识,是她祖父身边的庞先生。于是不由讶异,庞先生怎么来了?是不是祖父也来了?沈薇侧身朝他身后看去,却没有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心里不免有几分失望。

顾嬷嬷心急如焚。及笄对女子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昭示着女子成人自此可以婚嫁了。离开京城已经三年了,各府的夫人又有几个还记得?若是能在侯府给办个盛大的及笄礼,那京城的夫人也能一下子就记住,对融入到京城圈子极有帮助。

时间总数得很快,又是两年过去了,沈薇已经15岁了,和两年前比她的个头又窜高一大截,整个人都长开了,一张小脸越发精致,清丽且明媚,尤其一双凤眸,潋滟生辉。和刚穿来时那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属下见识浅薄,还请小姐赐教。张雄谦虚地请教。

那老朽一家就托付给小姐了。柳世权站起身对着沈薇就是一礼。

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沈薇可不相信,她在现代就是个生意人,才不相信那些客栈的东家会不留后手,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若不是江少爷那嘴唇的颜色他根本就不会往胭脂醉上想,按理说此毒不该出现在中原才对。

顾嬷嬷把看着小姐的任务交给了她和梨花姐姐,若是她俩没看住小姐下场会很惨的,没见月季和桃花每天都要扫整个宅子吗?

沈薇把手一摆,不用,你们走你们的,把女人孩子伤员护好了。

守城兵摇头,怕浦爷责怪,忙道: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呢。这么晦气的事谁犯得着去触这个霉头。

至于郭旭,早出去当乞丐去了,反正身上的伤是现成的,换身乞丐服,头发抓乱,手脸弄脏,随便往哪个街角一躺,身前放个破碗,妥妥的就是一职业乞丐。

妇人身旁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劝着,表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表姐夫已经不在了,你若是再哭个好歹,小妞妞靠谁去?

属下看着自家大人居然还有心思作画,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您看是不是钦差大人提前到了?

那若是真的呢?咱们可就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我想过了,人家看上咱的无非就是我这身医术,也不值当来骗咱们吧?再说了,若是咱们不走絮儿可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她跳进火坑吧?

多谢女侠抬爱,故土难离呀,老朽都黄土埋半截脖子的人了,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守着这百草堂了此残生。柳世权婉言拒绝。

什么?都死了?二管家顿时坐不住了,怎么死的?

进了屋大家看到欧阳奈身上的伤,个个气愤地咬牙切齿,欧阳奈却没放在心上,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沈薇和张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硬气的小子十有**就是欧阳奈,来宣明府都快半个月了,终于听到了欧阳奈的消息,真好!

沈薇没敢再看,身子朝后靠了靠,屏住呼吸。

柳世权一听是找他看诊的,心就放下了一半,他行医大半辈子,三教九流之人也接触了不少,是以最初的慌乱之后他就慢慢镇定下来,还请大侠把刀拿开,病人在哪?老朽这就去拿药箱,这就随大侠出诊。

他们来到交货的地点一看,居然是一家棺材铺子,一个小伙计正在忙着,见铺子前来了好多肚大腰圆的大汉还诧异了一下。

眼瞅着那两个守城的士兵就要走过来,张雄整个人都懵住了,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动了。

师爷的小眼睛又是一闪,大人,属下说的是李家小娘子那个相公。

有了张雄带路省事多了,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客栈的跨院,此时桃花正揉着眼睛,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这个傻妞只看到了小姐,压根就不关心房间里怎么多了一个人。

张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些话私底下和弟兄们说说没什么,可对着妙龄的小姐说起他总觉得难以启齿,可看着小姐认真倾听的样子他只好继续说下去,被他糟蹋过的妇人不知多少,因他是县令,许多被糟蹋过的妇人选择了忍气吞声,也有那性烈的,回家就寻了死,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叫他不是人。

进了村口张雄就下了马车,你们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沈薇总觉得听到了小孩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晰。

这一天沈薇收到了许多生辰礼物,有宅子里下人送的荷包鞋子衣裳等,还有沈家庄的乡亲们送的,一篮鸡蛋,一把青菜,半袋子花生——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一些还是下午甚至晚上送来的,看样子是才听说今天是她的生辰。

两天后大武又来了,说是奉少爷之命给沈小姐送水果,水果是从南方运来的,给沈小姐尝个鲜。

小普的眸子暗了暗,一咬牙准备再次跪下,只要能报仇再大的屈辱他都能受。

这怎么是胡闹呢?难不成被欺负了也不能还手?这么憋屈还不如不嫁人呢。沈薇反驳,见梨花还要再说,忙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女子以娴静为美!我带桃花去院子里转转,你俩留在屋里备礼,回头我要去族长伯祖父那。沈桃已经定了人家,婚期在六月,作为族妹的她自然要去恭贺。

话说赵知府回到府城之后就对着夫人卢氏发了一场很大的火,埋怨她把儿子宠得不像话,卢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有儿子和大女儿撑腰,她的腰板挺得直直的,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宠去宠那几个孽庶?老爷这是在外头受了气一身邪火没处发找我们娘俩出气来了!

先是每人发了二十两,然后再论功行赏,一颗人头奖五两银子,小头目的翻倍,大头目的翻三倍,像几个当家的这样的匪首则直接翻了十倍——五十两。那两个逮住二当家三当家的幸运护院一下子就懵了,怀里抱着好几锭雪花银子都笑傻了,跟做梦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在众人的羡慕里走回来。

没,这都到了春种的季节了,大家都忙着翻地春种呢。倒是那些后生问过护院都去哪了,姚通跟他们说镖局生意好,人手不够,都出去押镖了。还说镖局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只要他们表现好就有机会进镖局。那些后生一看镖局这么缺人手,练得都可认真了,就为了能到镖局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