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的嘴角抽了一下,一抹笑意自眸中闪过,小姐好大方呀!首功不是欧阳奈的吗?

小姐啊,下次可不能这样吓嬷嬷了,外头的事情都交给欧阳奈他们做去,您年岁渐渐大了,姑娘家抛头露面多了可不好。顾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这半个月她可是担足了心,侯爷令她好生照顾小姐,她有负侯爷的托付呀!

张雄和姚通分为两队来来回回运了十趟才运完,都已经是半月后了,终于可以打道回府了,沈薇心情雀跃。早在张雄第二趟回来的时候就把梨花和月季给带了过来,就这样还被顾嬷嬷念叨了许久,这样那样的东西带了一马车。

嘴上喊得响亮,可谁敢上前呀,大当家都被人杀了,自己就是上去也白给,还是逃吧!纷纷朝山下而去,被上来的张雄大丁迎了个正着,两面夹击之下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欧阳奈微怔,难道小姐不和他们一起,那怎么行呢?小姐你还是跟在属下身边吧。欧阳奈提议,侯爷派他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跟在自己身边,他自信还是能护住她的。

外院灯火通明,沈薇一出现大丁就扑倒在地,小姐,是属下等无能,不仅失了镖,钱大哥等一众兄弟也陷了进去,属下拼死逃了出来,实在没脸见小姐呀。这么个七尺汉子居然哽咽起来。

一番话立刻就让张氏火冒三丈,将军?你当将军是地里的萝卜随便拨呀!也不看看你老沈家的祖坟冒没冒那青烟,人家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你脖子上长那玩意是为了好看?

那侯府小姐咋还住在乡下呢?矮个子不服气地提出了疑问。

沈薇一愣神,祖父是何意?难不成祖父要给她送银子?想到这个可能沈薇热切地望向祖父。

赵知府也是能屈能伸,哈哈一笑道:误会,肯定是误会,一定是赵虎这逆仆心怀怨恨故意陷害,沈小姐可不要被他骗了呀。赵知府把事情全推到赵虎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准了不松口,能耐他何?赵知府很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这下轮到苏管家凌乱了,他一直知道这位小主子不是寻常女子,今天又刷新了他的认知,不过十来岁的毛丫头怎么就把杀人说得如杀鸡呢?

见儿子怏怏不乐,卢氏心里又有些心疼,便哄劝道:耀祖啊,你也不小了,也该学着长进些了,因为这次的事情你爹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你大姐费了大心思弄到的国子监名额也便宜了你二叔家的耀明了。卢氏倒是没有多生气,便宜耀明也比便宜家里那个孽种强,顶多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赵知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即便不懂医术也知道常识呀,骨头断了可是大事,罗神医可有良策?罗神医的祖父曾是宫中太医,在外伤方面极有造诣,罗神医青出于蓝,是府城最好的外伤大夫。这次能随自己来临安镇算是卖了自己老大一个人情了。

梨花几人早就奔回沈薇身边,紧张而警惕地挡在沈薇身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不能让他们冲撞了小姐,心中暗暗后悔没让张雄带人跟着。

沈薇明白任何时空都存在着这种不平等,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过得好一些,再多的她也没有能力了。

是这样的,我看你们这护院天天早晨都操练,咱们沈家的小子们都想跟着一起练练,即便不能学上三招两式,也能强健筋骨。族长说出了来意。这事老三家的绍勇都和他说几次了,开始他没放在心上,后来大孙子也找他说,他仔细一琢磨,还真给他琢磨出其中的好处来。

江辰一下子就笑了,阴翳的双眸染上点点暖意,整个人都显得无比俊朗,大武小武都不禁看呆了。

东山寺在东山上,是这方圆百十里唯一的寺庙,所以香火很盛。到山脚下得时候马车就停了下来,小姐,到了。张雄打马过来。剩下的路要走着上去了,车子是无法通行的。

沈绍俊便不好意思地看向沈薇,薇妹妹,杏儿还小,你别理会她。不知为何,在这个比他小好多的妹妹跟前他总觉得局促,底气不足。

小姐。顾嬷嬷很不满意自家小姐敷衍的态度,嬷嬷说的是夫子,小姐呀,咱们在这乡下地方本就比不上府里条件好,几位小姐都有名鸿大儒教导着,学问肯定长进得快,老奴也不求小姐能比她们学得好,怎么着也得差不多吧。这是顾嬷嬷最愁的地方。

哪能啊!一提起这个钱豹就来了气,谁知道那帮龟孙子那么龌龊,不就赢了点银子吗?居然还派人跟踪,幸亏我老钱机灵,寻了个间隙就把那几个孙子全敲了闷棍仍巷子里去。全然忘记了他和二弟光顾着高兴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周边的情况,还是小姐提醒他才发现被跟踪了。

许是看到了希望,这一队先跟沈薇回去的十人个个脚下生风,心里揣着满满的激动。

这一个不行,胳膊都没弯下来,补五个。教你几遍了还没学会,你咋这么笨呢。咦,刚才做多少了,三十六是吧?

沈薇却看穿了他的心思,拦住了他,我姓沈,住在沈家庄东头的那座大宅子里。家父官拜四品,祖父圣上钦赐忠武候。

薇妹妹。十五岁的少年长得人高马大,在沈薇面前却有些局促,薇妹妹,我,我在家已经吃过了。站在如画般的厅堂里沈绍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连说话声音都降了下来,唯恐唐突了这个京城来的妹妹。

不过沈薇对老三家观感不太好,不说沈杏自进屋一双眼睛就黏在她头上,就是沈杏她娘张氏,整一个贪财的货色,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薇是姐姐应该给弟妹见面礼。也不想想她祖父跟组长才是堂兄弟,到她这辈关系已经很远了好吗,在乡下你见过谁做客还给主人见面礼的?她都已经送了礼没看到吗?

是那个十来岁就带着弟弟妹妹出来过的李家老大?我记得他好像有个妹妹叫,叫什么来着?常太太蹙着眉回想着。

沈薇对霸气侧漏的祖父很有好感,在原主的记忆中却没有祖父的身影,他似乎一直在外镇守,府里当家的是她的大伯。

沈薇愁啊!不觉就走出了大门。顾嬷嬷去集市买绣线还没回来,看门的福伯前几天摔了腿,沈薇便让他安心在屋里躺着,所以沈薇现在出门倒是方便了。

赵知府气得手都抖了,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口口声声孽庶,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再一想到嫡子干的事,更是火大,若不是赵耀祖腿断了,他都能把他的腿打断。

心底的火气出不来,赵知府摔了一套卢氏最喜爱的茶杯就去了心爱小妾的院子,气得卢氏把另一套茶杯也摔了,下人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赵耀祖呢,开头被他爹吓得老实了几天,可守着一屋子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又能老实几天,加之他爹窝在姨娘的院子里,他娘忙着跟他爹怄气,都顾不上管他,渐渐地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又拉着丫鬟胡天胡地起来。

做那事哪能一动不动,激烈时动作还很大,赵耀祖的腿伤自然就养不好,短短十天里罗神医就来了三回,严重告诫他若再这么折腾腿就没救了。气得赵知府又和卢氏吵了一架。

张雄上门的时候正赶上赵知府心情不好,什么?求见的?不见不见。每天来他府上奉承的都有好几个,全都想从他身上得些好处,心情好时他偶尔会见见,现在他烦都烦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

知府大人好大的规矩呀!张雄在外头扬声说道。

赵知府一惊,你是何人?狠狠地瞪了左右一眼,干什么吃的?都让人闯进府了。若进来的是刺客,那他还有命在?一想到这种可能赵知府看向左右的目光就更加不善起来。

赵知府不会这么健忘吧?张雄阔步走了进来,一拱手微微一笑,在下奉小姐之命前来取银两,还望大人不要令在下为难。

赵知府也认出了张雄,也正因为认出了张雄,他的眼神闪烁起来,上次是措手不及,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还不是换自己说了算?

大人这是想不认账了?张雄好似看出了赵知府的心思,不惊不慌镇定自若,反而又让赵知府犹豫起来,此人敢单枪匹马闯进来,还能没点后手?他不确定起来。

张雄倒也没卖关子,一张名刺朝前一展,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不然侯爷那里不好交代呀。他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却让赵知府不由打了个寒噤,怎么就把这尊镇山太岁给忘了呢?差点犯了大错。

算了,就当花钱买平安了。他哈哈一笑,态度如春风拂面,原来是张壮士呀,来人,看茶。

张雄却没动,心领了,我家小姐吩咐办了事速速归来。言下之意就是喝茶就免了吧,你还是赶紧掏银子吧。

赵知府有些尴尬,面皮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浊气,既然如此,管家赶紧带张壮士去账上取钱。眼不见为净,赶紧把这煞神打发走吧。

张雄一抱拳,谢谢大人成全。利索地转身向外。

赵知府的一张脸紫了青,青了紫,煞是好看!上次就不说了,这次却让人追到家里打脸来了,若是一开始顺当给他不就没了后面的自取其辱?赵知府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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