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听到这里,全身僵硬不能动作。吟秋把自己当成怎样的朋友,并不重要,而是她为了救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个傻女孩,她有没有想过,让他怎样接受这样的交换?要让他该哭还是该笑?

他失控了!

乔靳南嘲弄道:“你为了救他甘愿献身,他知道了一定感动得到死,说不定更加爱你!你难道不想吗?”

乔靳南环起手臂,笑得嘲讽:“那就奇怪了!他可是认识你呢!否则也不会一听到你出事,就不顾危险孤身闯入这龙潭虎穴。呵呵,我的女人,你说要怎样的关系,才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奋不顾身救你呢?”

“呵呵,这么迫不及待,比我还心急啊!”他故意俯下头,将气息暧昧地刷过她的唇,“想看的话,我有个条件。大文学”

“警察?”他冷嗤笑一声,“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胆魄惊人的警察吗?这里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一般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无所谓啊!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但我想早点回去。大文学”她直视着前方,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

乔靳南没料到她会如此服贴,惊异地挑高眉毛,锐利的视线试图看透她的灵魂。戒指戴上,她的面容很平静:“还有其它要求吗?乔少爷!”

“试试。”乔靳南打断她的浮想。他打开绒盒,抓起她的手,目光触及手背上碍眼的纱布时,俊眉蹙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雪白的脸蛋霎时染上红晕,她从未如此感觉过羞涩,只怀疑连司机都在偷看。于是,低着头快钻进车里,车子开动,过了两秒钟,她才伸出手来朝他挥动。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寒笙抬起她的手背,落下轻柔而怜惜的吻。

雨彤急急把她拉到一旁,“我不进去了。上次跟你说的房子的事,我昨天下午找了老板,结果你能想得到。他说这是董事长的决定,没办法改变。”

“老爷还有几天就回来,少爷很多事要忙。不过……”管家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再怎么忙也要顾及身体,受了伤都不肯多休息一下。唉!应该去医院看看的。”

“行了!乔靳南,你可以去摆地摊卖狗皮膏药了!”吟秋冷冷讥讽,不可否认,此时伤口的疼痛奇迹般地得到消除。但是,她不会感谢他,“你觉得自己很好心么?我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乔靳南的目光落在她的纱布上,脸色说不出的阴沉。他转身,提来药箱,在床前坐下时,神色已与刚才判若两人,显得平静而复杂。

管家打开门锁,却没有进去,只是恭敬地站在原地,用无比抱歉和同情的语气告诉她:“对不起,小姐……我无法帮你,这是少爷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说!”乔靳南一个字铿锵地穿透门板。

乔靳南手指收紧,双唇对准她的颈子就那样压了下去。火热的舌舔弄着她的伤口,伤口传出火辣辣的刺痛。当他抬起脸,男性薄唇上沾上她的血,看起来更加邪魅。

“我从来就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知道吗?”他语气温和,但眼眸中却闪着冰冷,“我这样亲吻你、爱抚你时,你是真的感到恶心,还是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愉悦?”

乔靳南的话没说完,花瓶重重地砸下,从他的额头再滚落到地上,破碎。

吟秋变得僵硬:“不!婚姻应该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你我之间没有爱情,甚至没有平等的关系,我不会嫁你!”

乔靳南缓缓蹲下,动作慢得如同酷刑前的煎熬。

吟秋动作一僵,确定房门已经反锁,冷声道:“不开!我不想见到你!”

车子没到乔家的门口,吟秋就下了车,笑着跟寒笙道别:“今天谢谢你。”

前面的寒笙突然停住了脚步,俊美的脸上闪过讶异,回头跨上几步阶梯,一把握住她的手。

吟秋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睨视他:“不如你身体力行替我表达谢意,相信幽云小姐更开心。”说话时,扯动脖子上的伤痕,血丝里伴随着刺痛,她定定地看过他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

说完,不待吟秋有所准备,猛然啪地一下抽打过去。吟秋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只觉得手臂传来火辣的疼痛,雪白的手背硬生生多了条刺眼的痕迹,血丝渗出。

吟秋被迫仰着脸蛋,因这个无比温柔的吻弄得心惊,脑海中模糊地闪过怪异,但快得让她来不及分析。他的吻越来越霸道放肆,夺走她的呼吸,她的双手只能用力抓着桌沿,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攀住他宽阔的肩。

不要脸!吟秋强自将视线收回,不过托幽云的福,她终于可以踏入这间传说中充满秘密的办公室。不着痕迹地将一块隐形窃听器的贴片夹在指间,她故意走到桌前,手指抓着桌沿,冷声道:“乔靳南,我只问你,我和这个女人,你选谁?”

避过他锐利的视线,她镇定地往门内走。那个能让乔靳南特别对待的女人,她想看清楚点,想查查对方的身份。

“不瞒你说……”雨桐语气低了下去,“我爸妈生前都在国安局工作,是破译各种防盗程序的专家,他们从小就有意识地培养我。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多学,他们就在一次任务中殉职了……”

这么巧?那块地果然大有蹊跷,吟秋听完,决定借此机会去侨城集团探个虚实。(ps:最近菲因为工作忙到天昏地暗,看到有读者每天都关注和留言,很感动,这也是身为作者我每天坚持更新的动力哇!感情戏的爆基本都在上架后,到时候我会尽力多更的。)

吟秋抽空回了一句:“我说过我有我的原则,这位大少爷瞧不起我的手艺,就没资格享用我的劳动成果!”

“放下!”乔靳南神色微变,冷声命令。

那颗可怕的子弹,落在了天花板的吊灯上。灯管破裂,玻璃如暴雨般纷纷而下,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乔靳南压住她的身子,那些玻璃飞溅在他的背上,原本就有的伤口,这会更增添了新的血痕。然而,被床单和他的胸膛包裹着的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碰到一片破碎的玻璃。

寒笙飞身奔向门外,一口气冲到林子里。后面没有人追来,他的心却在绞痛,无数个意念在提醒他要转头,要回去带心爱的女人一起走……但仅有的理智又告诉他,她费尽一切、牺牲一切来换取自己的平安,不可以让她前功尽弃。

他的离开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但是,千万个不舍得、千万个自责……

她为什么要救他?

说什么喜欢乔靳南,甘愿成为乔靳南的妻子,这该死的鬼话,他一句也不信!或许,她是为了任务,为了她身为卧底该完成的使命,为了她们警队的全盘计划才忍辱负重,但是这其中只要有那么一丝原因是因为他,他就心满意足,心甘情愿为她冒一切险!

他的胸腔里有团难以排遣的火热,想到她在乔靳南怀里的呻yin,想到她的委屈求全,想到她的泪眼婆娑……他停住了脚步,出悲愤的呼喊,每个字都几乎要将旁边的树木震动。

“吟秋!杜吟秋!”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有股热气冲出眼眶,湿湿的。手臂上热烫的鲜血也沿着指尖低落,他无视于这股痛楚,回头再看一眼掩映在山林中的木屋,眼中燃起了恨意。

是的,这场对决,他很清楚乔靳南不敢杀自己,或许是迫于余坤,或许是迫于他在黑白两道的地位,又或许乔靳南原本就没打算杀他,这出戏是为了隔山打虎,或仅仅为了吟秋?

“乔靳南,你今日不敢杀我,来日我要让你败在我手上!”寒笙无法再多停留一秒,否则就会不顾一切返回去。狠狠握拳,他从小路上疯狂地奔跑出去。

听到隐约的呐喊声穿透屋子,吟秋眼底的泪水,再度无声地滚落。

乔靳南支撑起身子,眼底并存着杀气与邪气,朝门外的手下们怒吼:“滚!都全部给我滚出去!”

四周恢复了寂静,屋子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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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秋紧绷着身躯,一动不动任他压着。

但是,他阴沉沉地起了身,不一言拾起衣服,丢下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她,大步走向门外。

两人回到乔家,管家被他们的狼狈和伤口吓得说不出话来,飞快找来药箱,手忙脚乱地为他们上药。

“天啊……少爷,小姐,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吓唬我?老爷马上要回来,看到你们这副样子……我可怎么交差?”人在江湖,腥风血雨看得不少,但管家就是不忍看到娇艳如花的女孩子受伤。

吟秋取过药水,感激地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来。”她脖子上的纱布不知何时脱落了,血迹斑斑。也许会留疤痕,但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