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哀怨的同时,可优已经一曲唱罢,苍白的小脸凑过去,让他可怜的耳膜暂且休息十秒钟。

可优姊,凤凰汽车洪主任的电话我帮妳留在桌上了。助理小佳从繁乱的档案中抬起头。

凌晨三点整。

谁教妳猜拳输了,快!拿最大块的青椒给她!

不要啦~~

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可优一个人安静地喝完最后一滴酒,冷眼旁观笑闹成一团的同事们,气氛很热闹,可她却快乐不起来。

唉!或许注定孤独到死就是她的人生吧!

趁着玩翻天的同事们不注意,可优悄悄走到包厢外透透气,不料才打开门,发现早已有人先一步站在那里。

嘿!你是主角耶!干嘛一个人搞孤僻躲起来?轻拍他的肩,她语气轻松地问。

秦子鞅回过神,微挑的黑眸斜睨她。

妳也是主角!妳出来干嘛?明明说好一起请客,别想推得一乾二净。

她脸上有种被逮到的心虚。我出来找你的。

鬼才相信。他皮笑肉不笑的。

厚!态度真差。被他一语戳破,可优低声嘀咕,和他一起靠在栏杆旁。

为什么不进去和小佳他们一起玩?顿了下,她好奇地问。

我年纪大了,而且……他叹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给我床,其余免谈。

看你的样子好像永远没睡饱。

拜妳之赐,我的确没有。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可优挑时间哭诉之准,保证冠古绝今。每每他好不容易挪出一滴滴时间补眠,她大小姐铁定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让他非得离开心爱的被窝不可。

抱歉,都是我任性,可优笑容微敛,他这样说让她感到很罪恶,每一次不开心,都拖你出来陪我。

妳终于发现自己恶劣的行径。他轻哼。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其他朋友,但我总觉得不用和你解释太多,反正你一定会懂……她无辜地仰头看他。

就算他遇人不淑吧!

那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长,整天听妳碎碎抱怨,我当然了解妳。一天工作十三个小时,他们天天大眼瞪小眼的。

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的坏嘴巴让她没有办法和他正经说话。

所以──可优朝他行个九十度鞠躬,辛苦你了,秦子鞅。

嗯,我接受妳的道谢。懒洋洋地转身面对她,他唇瓣的笑容显得恶劣。

真是不客气,可能因为动作太猛导致酒气上涌,猛然抬头的可优一时觉得天旋地转,踉踉跄跄站不稳脚步。耶?

小心。伸手扶住她的肘,秦子鞅将她往怀里带。妳最近喝酒不懂节制喔!他低声警告。

谁?我吗?她故意调皮地反问。

当然是妳,不然是我吗?握住她的手一紧,他不悦地扬眉。

……眸光落在他修长有力的大手上,可优突然没有说话。

她不是没和他这么靠近过,她平均每十个月就会赖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顺便诅咒天下男人没心没肺、丧尽天良;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不同,她的头热热的、身热的,就连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也灼烫得窒人。

被他碰触到的地方,得彷佛要燃烧起来。

子鞅,她慢吞吞地看向他俊美的侧颜,浓密的长睫缓缓眨了眨,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平常他不主动提起,她绝不会过问他的私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听她碎碎念居多,可是现在她怪怪的,对他的一切忽然好奇起来。

或许是因为遭到失恋四连霸的打击,也或许是她今夜酒喝得太多,问题就这样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黑眸中幽光闪动,他似乎在评估她的清醒度。秘密。

小气!都不告诉我。

笑得有些诡异,他就是不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好女孩交往?这个总要老实说吧!

目前还不想。

为什么不想?

浓眉微挑,他避重就轻地问:妳说呢?

嘿嘿!我猜不出来。她赖皮地笑笑,近乎撒娇。

凝眸望住她绯红瑰丽的脸庞,秦子鞅心不禁一动。

和妳脱不了关系。他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

你的意思是──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可优笑得很甜腻。你不交女朋友都是因为我啰?

忽然沉默下来,秦子鞅瞬也不瞬地看了她半晌,倏地赏她一个清脆的大爆栗。

妳在胡说什么?长腿一迈,他踅回包厢,妳今天喝太多了,我送妳回去。

痛!你无缘无故干嘛打我?被打得很无辜,可优含泪地揉揉发心。

可恶!真的好痛!方才的感觉都没有了。

回眸瞄了她一眼,薄唇扬起一抹自己才懂的笑弧。还站在那里干嘛?动作还不快一点!

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和人家喝到那么醉,传出去能听吗?扶着脚步踉跄的可优回到她位于五楼的租赁套房,秦子鞅脸色铁青、表情不豫,说不定妳隔壁邻居还以为妳是酒家女!

气!气她不懂节制。

你明明在场,亲眼看到的啊!是小佳她们一直灌我喝酒,又不是我爱喝。脑袋一阵晕的可优不服气地咕哝。

现在七年级的小女生酒量都这么好吗?还是大学新开一门名为酒量锻炼的必修学分?

每位大学新鲜人在十分钟内若喝不完五罐啤酒,当掉明年再来。

我看不出妳当时脸上有任何不甘愿的表情,我倒觉得妳挺乐在其中。他冷哼。

当他是睁眼瞎子吗?刚才是谁到处在找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