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许是花心、不安守己的沐言齐?
“被人整疯、挖目、害死……”
就算能自己走过来,此时她也不愿意用“走”的过来。
沐老三搭着自家大哥的肩,睬也不睬她地过去了。
他淡淡地扯开唇,“你倒有几分傲气。可惜,沐家不需要傲气……”
“行了行了!”沐言齐不耐地打断他,“我还有事要忙,二弟啊,你自便吧。”
七夫人眼里闪过阴狠,“大姐,你是不是在袒护着某个人啊,为什么事情一扯到三十八妹的身上,你就百般偏袒?”
他沉默,半响才从齿缝里挤出,“不共戴天!”
沐言齐铁青了脸,眼神中满是愤怒,还有恐惧。
晓曼也收拢了所有的情绪,“是沐言齐,估计是……不安好心。”
大夫人数落完二十七夫人,便回头对一直闭目的晓曼笑道,“三十八妹,你就好生修养吧,之前的事,姐姐碍于要维系整个家的秩序……”
“禽兽!”
在这种规矩一定打死打残过不少夫人吧。那神秘消失、疯的诸多夫人们……
季姑姑关上房门,展开她拿出来的刑具。
晓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正不经的沐三少总是说着似疯非疯、暗含深意的话。
老爷的疯症毫无起色,如今沐府的内部当家理所当然是大夫人,她在沐家二少的搀扶下坐于主座,蹙着眉头看向七夫人已哭花的脸,震惊不已地问,“你刚刚说……说……”
七夫人看向他的脸充满不耐,“真是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也没用!擦破点皮都能晕倒!”七夫人对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六少厉声喝斥。
小泛双手被束,泪眼婆娑地看着六少竟撤开竹篮,以指隔着布料对她的下体抚摸。“少爷……”
“嘘——”小丫鬟人小鬼大地摆了个噤声的姿势,“夫人,小泛什么都不知道,今晚什么都没有生!”
是夜,遣退了小贩之后,没有什么夜生活的晓曼决定任命地去习惯早睡,油灯刚刚吹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门边,立时吓得她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怎么回事?”
“七姐?”
沐四少在看见晓曼的那一刹,脸上的窘态更甚,也是,被一个丫鬟“欺负”,是谁都会觉得没面子吧。
她几不可见的撇了唇,从他的身边走过,在经过他身前的那一刹,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回头看他,满眼的震惊和不置信,他、他……
“你说什么?”大夫人讶然,半响,才了然的喃喃:“原来,三十八妹你也没有这个魅力啊,哎!”
嘶吼声响彻整屋,本已僵化的人群也彻底回神,纷纷前去抢救被掐的……大夫人。
同一时间,坐于轮椅上的沐四少,俊目斜扫,轻飘飘地扫过晓曼放在椅把上的纤纤玉手,眼中笑意收敛,嘴角只剩一个毫无温度的弧线……
正是沐三少沐言轩!
真的……很老!
晓曼任由季姑姑状似虚空地搀着,想起小泛的话,她不禁心里有丝讶然,这小泛也算是沐府里顶顶机敏和有经验的丫头了,怎么会这么好的分配给她这个三十八房克夫女做贴身丫鬟?
晓曼点点头,看向镜子,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头上的珠钗拿下两个,腕上的镯子也摘下两只,淡淡的笑道:“……其实,七个儿子也已不少,由七个儿子再努力传宗接代,不就好了?”
这就是她的新生?
这时,身上的男人缓缓凑向她的小脸,浓浓的酒气喷向她的鼻息,他似乎也很紧张,压抑地喘息着,抚摸她的手微微的抖,突然,他的大手紧紧的捏紧了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让她眼底泛起了水雾。
腕上的手有些颤巍巍,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隐疾。
沐四温柔笑道,“放心,我当做什么都没生。”
“刷!”
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曼曼跑向床边,一掀被子,——竟是个玩偶!
“……七姨娘请说。”
“为什么要留下她?”
沐四少垂眸,不语。
七夫人猛地拔高声音,“我辛辛苦苦地想要轰走她,你为什么要留下她?”
沐四少低垂着的脸,一片阴暗,看不清他的任何脸色。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不是。”
“你也被她迷住了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留下她?”
沐五少一进门就听见自家娘亲的一声吼,他忙替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四哥帮腔,“娘,四哥心软,你不要再……,其实,留下那个女人也好,慢慢地折磨她,她克死了六弟,一定要好好地折磨她!要是问我,我也会说要留下她的。”
七夫人根本不屑睬他,“你懂什么?鞭子拿来!”
沐五少怯怯地递过去,又有些犹豫,“娘,不要再打四哥了,他……”
“把他扶凳子上!”
沐五少咬牙,看见自家四哥如以往被打时一般面无表情,只得将他扶在凳子上趴着,褪下衣衫,沐四少的后背竟然像晓曼的背一般可怖。
那斑斑驳驳的新老鞭痕,让沐五少不敢再看,别开了眼。
“啪!”
一鞭下去,沐四少吭也不吭,深邃的眼眸全无往日温柔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