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火绵延三年之后,九皇子姬流渊终于在战场上击毙了穷兵黩武的龙涯国主,得胜回朝了!

莫言欢闻言也是叹气:“明明约在黄昏,现在都子夜了,还不见人影。上次他被人嫌弃了,竟然意外地早到了。”

此刻正是黄昏,散霞成琦,丝丝缕缕的,颇觉得温柔。楚羲和微微抬起头,从高高的檐廊望出去,能见到晚归的倦鸟从头顶飞过。

秋悟非叹了口气:“美人!这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可不仅仅是一颗珠子而已!”

然而现在,这样的神情竟然出现在楚羲和脸上,这怎能让他不震惊。被世人认为无脑的郡主,何时有了这种透彻的凉薄?

“美人你这么说,在下就当你是答应喽。”秋悟非邪邪一笑,身形微微一晃,已到了楚羲和身边,捞起一缕垂到胸前的闻了闻,“美人,等我!”

眨眼的功夫而已,脸色转变如此自然而熟稔,这真的是坊间传言无脑的那位郡主么?

“固所愿也。”楚羲和浅笑,慢慢行至紫鸢身侧,在人群中粗略扫了一眼,“将所有来应征的人请到院中。”

“哦,难怪。”楚羲和闷闷应了一声,“你有干净的手帕么?借我用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姬流澈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御花园位处后宫正中心,山水相绕,花草相随,鸟鱼来凑趣,且空气清新,绿化得当,是个散心与约会的好地方。

白衣男子闻言抬眼,静静看了她一眼。

“可是我介意。”楚羲和的笑容仍是浅淡,神情却十分柔和,“我这一生,只认定那么一个人。若天意相许,使我得之,那么,无论富贵贫贱,无论美好丑陋,无论天涯海角,此生不换,皓水莫负。”

“如此,有劳了。”雪魂微微点头,静静道。

这当然只是个小事情,以楚羲和那坚韧的神经来说,三五天就会忘得干净了。现在她撑着下巴看了前任写的情信,觉得自己当年那封情书真是空前绝后的赞。

雪魂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一头雾水,只深深看了楚羲和一眼,便拎着银子出门去了。

“是啊,父皇一贯洪福齐天,楚妹妹也是吉人天相。”太子静静笑了笑,十分寻常的眉眼,竟然显露出七分的温柔来。

“郡主,”紫鸢一脸无奈,叹了口气,“眼下正是春暮,离收成还远着呢。”

雪魂背影微微一僵,转过脸,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愤恨的表情:“你!”

房门出了一声轻响,便有轻微的香风飘过,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床边。

台上几位裁判也是脸色各异,厉君邪晃着乌骨鎏金的扇子,笑了笑:“凤千寻,如何,这一趟没有白来吧?”

九皇子姬流渊在外数年,对于京师现状已经不甚了解,对于自家一贯清傲的六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作此举动也是十分吃惊。

他诧异地去看身侧的姬流觞,只见一向风轻云淡雷打不动的宣王竟然满眼含煞,似乎很有些咬牙切齿。他愣了愣,明智地闭上了准备询问的嘴。

虽然这啦啦队的质量良莠不齐,以至于出了雷人的效果,但是楚羲和心中仍然十分感动。她本就聪明绝伦,于人情便十分淡薄,寻常时候是很难与人亲近的。

她轻轻擂了柳絮一拳:“喂,你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等下万一输了怎么办啊?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阿楚,有我们在你背后,虽败犹荣嘛。”柳絮咧开嘴笑了笑,凑近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三角形的小香包挂在楚羲和脖子上,“呐,这个是我哥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

“啧。”楚羲和伸手摩挲了一下,潇洒地挥手,“谢啦。”

擂台并不算高,楚羲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她今日穿着白衣,是秋悟非亲自去订做的,不同于平日里散漫的华服,倒有些像是劲装。搭配着沉稳的步伐,也颇有几分杀伐之意。

花如月看她上台,便向右踏出几步,让出琴台,微微点头致意:“请。”

楚羲和亦是轻轻点头:“献丑了。”说着撩衣坐下,右手轻挥,在琴弦上划过,出沉闷的声响。

花如月眼睛微微一缩——内行看门道,神惠郡主方才这一手看似随意,实则大有深意。

“果真是好琴!”她轻笑一声,微微垂下眼帘,长长地睫毛在眼下形成一个扇形,接着手指轻颤,雄浑的曲调便流泻而出。

那是烽烟尽处,大漠黄沙的豪爽。那是出征之前的踌躇满志,是保家卫国的热血淋漓,是英雄肝胆之始。

白衣的少女双手轻拨琴弦,淡淡启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姬流渊双目微微一合,因铁血征战而冷漠的心突地一暖——君子兴怀,岂曰无衣!

随着少女的浅吟,曲调渐改——不再是轻松写意,而是十面埋伏,惊心动魄。迎面而来的是,千年古战场静默肃穆,一轮血月当空,刀锋所向,歼敌斩虏,血流万里。

白衣的少女也早早转了词曲:“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哈哈哈,”姬流渊猛地长笑,“好一句男儿到死心如铁!”

笑声未落,曲调又转。这一次则是大战方歇的快意,断壁残垣之间,对酒当歌,却隐约有着沉重的苍凉之意。

眼前是秀丽江山,身后是白骨累累。

天地浩大,这一刻,万籁俱寂。

“刀戈未曾朽,将士血先枯。正欲寻飞龙,累累白骨中!”楚羲和曼声长吟,慢慢停了手,羽睫轻抬,“谨以此曲献给边关众将!愿河山万代,永世太平!”

台下的啦啦队们适时敲锣打鼓击脸盆,大声附和:“愿河山万代,永世太平!”

人群静了那么一霎,随即人们举起了手,跟着啦啦队们高声欢呼:“愿河山万代,永世太平!”

“河山万代,永世太平!”

“永世太平!”

愿永世太平。姬流渊看着白衣的少女,心情略有些复杂。那女子用最豪迈的心思,抒就最温柔的情怀,一曲铭记风流!

琼宇花会红颜争锋,多是春闺情怀。然而,这一场风花雪月中的较量,输给了大漠豪情。

楚羲和站起身,微微拉起衣裙福了福:“曲不成调,楚羲和献丑了。”

身后,一身浅绿衣衫的厉君邪折扇轻挥,咂舌道:“神慧郡主,如果你这都叫做献丑的话,其他的人大概要去跳河了。”

几人中唯一的女子简风华也微微笑道:“各位,我想这一场,也不用比了吧?”

柳无相目光在楚羲和身上停了数秒,淡淡道:“花姑娘以为呢?”

“花如月自愧不如。”花如月微微俯身。

“如此决定,未免草率。”凤千寻皱了皱眉,看向擂台左侧尚在等待的众女道,“怎样,你们还有谁要来试试么?”

除却楚羲和,其他人说话都是用内力送出。他们都是名噪一时的风流人物,闻歌弦而知雅意,能让几人同时夸赞的人,世间少有。

台下众女再如何驽钝,也知道现今的局面了,面面相觑之后,都小小退了一步,苦涩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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