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眼睁睁看着他们眉目传情地走进办公室,从头到尾,关任东不曾看她一眼,像是根本不认识她。

她原以为会得到他的赞美、笑容,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紧蹙双眉、沉静不语的反应。

“为什么要去那里?”他点点头,跟着发动引擎。

正困在楼上转角处的安婷吃痛得想爬起来,但是被单却将她整个人缠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最近公事较忙。”关任东对她的不谅解让她气馁,再加上近来忙着广告的事,她暂时不想与他起冲突,便没再过来,今天还是菁菁连拖带拉,才将她拉来的呢!

哼!这男人老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算了!

“谢谢。”安婷笑着接过,拿着它走到角落,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偷偷瞄着他,却见他埋头做事,依然没有半句话。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关任东,看着录取单上的名字--陶安婷,心想不知道她的能力如何?是否足以应付他繁杂的工作内容?想当初judy他可是训练了足足半年,现在又得重新开始,光想就有点儿累。

“这有什么问题,谁有可放大音量的随身听?”陶露依站了起来,娇笑地对着同班同学问道。

“徐益丰!”关任东猛抬头,眼神凶狠地瞇起“是他…他还真是可恶啊!”“你认识他?”

“他是安婷的继父,一直欺负她和她母亲;也是因为他的挑拨,才让我怀疑起安婷亲近我的用心。”关任东重重吐了口气“没想到我还真的上当了。”

“那你可万万不要受到他的影响,这种会蓄意撞死人偷钱的恶人所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你别上当了。”罗卿急切地说。

“可惜我就是信了。”他真傻,那卷录音带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来安婷的改变他不是感觉不出来,为何他还会放在心上?

妈说得对,他确实没用心去了解她,更没有用智慧去分析整件事。

“那怎么办?”这男人怎么搞的,好不容易找到所爱,还这么不小心。

“我也不知道。”他苦恼地揉着脸孔“我会想办法,只是还没想到。”

“那好吧!我就不吵你了,只是要告诉你,正浩的事已告一段落,我终于能放宽心、走出来了。”罗卿笑了笑便挂上电话。

必任东心忖:罗卿都能为正浩的事如此用心,那他为何不能为所爱的女人放下身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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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因为张玉英身体不舒服,便由安婷代替她打扫女厕。

她拖好地才转身,就见一双高跟鞋站在她刚刚拖好的地方。她轻吐了口气,忍不住说:“小姐,地上还湿湿的,请你绕过那边行吗?”

说完后一抬头,蓦然愣住。“罗小姐!”

“叫我罗卿就行了。”她笑望着安婷。瞧她一身清洁工打扮,还是无法将她亮眼的外貌隐藏住,反倒像绿丛中的一朵鲜花,更是引人注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婷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再看看自己的打扮,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听任东提起的。”

“他还真多话。”她鼓起腮。

“不要怪他,他也是无意中说出口的。”罗卿望着她“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别误会他,他最爱的是你。”

“你说什么?”安婷皱起眉“你不爱他吗?”

“哈…我只爱我老公,对他只是欣赏,当然还有感激,感激他在我老公去世后,一直很照顾我的生意。”罗卿依然笑得妩媚又多情。

“可是他--”

“他真的只是为了演戏给你看,我可以想象得到,这么做他比你还痛苦。”

“可是他…他怀疑我接近他的意图。”安婷无力地说。

“就是因为他爱上你,才这么患得患失的,懂吗?”罗卿拍拍她的肩“好啦!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不打搅你了。”

看着她怔忡的表情,罗卿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这才安心的离开。

走到女厕门边,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的穿著真的很可爱,不过地不是这样拖的,你从没做过家事吧?”

“啥?”安婷被她这一说给弄傻了眼。

罗卿离开后,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我是没做过家事,那又怎么样?以前没家,哪来的家事好做?”再看看自己这身打扮“这样又丑又俗,连工友都看不上眼,哪可爱了?”

拎起水桶走出女厕,才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听见有人说:“我就满喜欢你这样的打扮。”

她定住身,回头看着关任东“喂!你和罗卿轮番上阵喔!”

“我不知道她会来,刚刚也没跟她碰面。”关任东双臂抱胸,再看看她手提水桶和拖把的模样“回来我身边吧!”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这样打扮?如果我回到你身边,你就看不到了。”她咬着唇,闷闷不乐地说。

“怎会看不到?你一样可以穿成这样上班。”他笑说。

“你…你还真无聊。”她还是被他逗笑了。

看见她的笑容,他的心突然一跃“你不怪我了?”

“我没说『不怪你』这句话。”她头一偏,继续朝前走,直到清洁室内,她将工具摆好,换回自己的衣服,再走出来时,发现他竟还在那儿等着她。

“徐益丰已经落网了。”他看着她“以后他不会再来纠缠你和伯母。”

“你说什么?”安婷不懂。

“当初蓄意撞死罗卿的先生的凶手就是他,而且目的只为了他身上的钱和一台笔记型电脑。”他紧皱着眉,一字一句、恨意满满的说着。

“我就说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东西,我妈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改嫁给他。”

回忆起以往,她忍不住握紧拳、发着抖说:“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也很可怕,他夜夜都想非礼我,吓得我逃家,害我妈不谅解我。”

“你说他曾用这种手段对付你?”他双眸紧紧一瞇。

“我高中时他才来我家,从此我就在紧张与惊吓中度过每一夜,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个极爱我,又可以保护我的男人,他一定要能给我一个真正的家,给我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

说着说着,她竟哭了出来“老天真的有眼,让那男人被抓进牢里,我妈不必再受他威胁,真的是太好了。”

必任东马上上前搂住她,轻抚着她的背脊“我给你,你要的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真的吗?”她吸吸鼻子,嘟着子邬睨着他“你该不会跟上次一样,给了我之后又要回去?”

“不会了,我不会再因任何人的一句话、或任何一样东西,就断然评定一个人。”他从口袋拿出那卷录音带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