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在一边好心地解释道:“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现在各处都传遍了七大门派手里有《万法神功》的事情,虽然如今还没有摆到明面上说,可是迟早会有人公开质疑的。还有,不知道怎么的大家都传有一个人从苍灵教总坛携着秘籍出逃的消息,好多门派都加派人手去四处寻找可疑的人了。尽管现在还没传出来姓名,可是我想大家马上会联想到大师兄你的。”

那守门护卫似乎没话说了,抬起眼皮望了我一眼,问道:“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透露出疑问的意思。我见他一脸纯良,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暗骂自己简直十分猥琐,泄气道:“没什么,其实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大,应该抱着你照顾你而已。”

“我才不要。”二师弟说完话,嘴吧抿得紧紧的。

二师弟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点到了那处穴道,刚刚心里欢喜,却是眼前一转,竟又被他掀翻在地。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只是身体一阵痉挛,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得一阵心疼,又不想让气氛显得太沉重,就胡扯道:“不过我功夫不大好,这个乱输真气说不定我们就一起死了,哈哈你说要是被人现我们面对面一起死掉的尸体他们会不会误会什么啊……哎呀这一点也不好笑嘛。”眼见二师弟越来越抑郁的神色,我讪讪地挠挠头。

我一惊,高喊一声:“二师弟!”然而已经晚了,那个大胡子踏前一步,带着自信的笑容挥出手中那柄弯刀,二师弟手中亮光一闪,也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到下一刻,那大胡子的手臂已经被削断,连着刀一齐落到了地上,喷出一阵血雨。

我顾左右而言他,把话岔开了。

“那就好……对了,我在这里消息闭塞,只听说武林大会上出了点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松了口气,他却又补充道:“偶尔也有。”

我还是说:“那是世人有意缪传污蔑,你们之中肯定不全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我相信你。”难道我现在还能说不相信你么?唉,脱身事大。我都这么夸你了,你还是快点让我们走吧……

白旭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我,随即冷笑道:“真是胆大妄为,教规有令:擅闯圣教者,杀。你受死吧。”说着就拔出剑要冲上前来,这时站在一旁的苏墨洵却拦住他:“慢着。”

大概是因为在生死边缘,我对他这种黏黏呼呼地动作也暂时顾不上排斥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低声说:“这样行不行?你……你去色|诱他们……”

我们这样狼狈,真的能逃过追捕吗?我越来越怀疑,身上又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不由叹息:“你这么不体贴,难怪喜欢你的一个两个都不要你了。”

你不是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算无遗策的样子吗?!居然没有别的方法?我不信!

苏墨洵皱着眉头抬起脸打量他,我也用惊叹的眼神看着,魔教真是人才济济,一个貌不惊人的彪形大汉,也有这么深的内涵。

结果里面的人白着一张脸说:“此事不妥……教中有规矩,只有长老以上人物才能进来这温碧宫,您怎么可以带着外人进来……”说罢还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她凑近走过来,身上飘来一阵幽香,我不由有点走神,但是总算还知道要躲闪——幸好我后退了一步,就看见她手腕上缠着一只青色的小蛇,慢慢伸出头来,吐着红红的信子。

耳旁齐飞羽犹自哽咽道:“我以前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比不上那个教主呢……呜呜,他飞过来的时候,身法我都看不清楚……呜呜。”

结果她却带着我来到了苏墨洵的书房,我正奇怪,苏墨洵见到我便面无表情地说:“来磨墨。”这人明明昨晚和我喝的差不多,现在却神情清明,丝毫看不出来曾经醉过,和我一脸狼狈的样子完全不同。我暗叹如此风度,也难怪白旭跟丢了魂儿似得。

苏墨洵问:“你为什么不喝酒”

她说:“反正他又不肯娶我,好比我要喝药,自然是将药熬得汁越多越好,药渣谁还去管它,自然可以随便丢了么。对了,最后那春|药怎么解的?我可是从教里拿的非常珍贵的秘方,要消了药性可是不容易,嘿嘿嘿嘿……”

身后许另寻却追了上来,说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在外面吹了一下冷风,感觉舒服多了,他却又旧话重提:“不过我圣教中,大家这样的原因又略有些不同,因为我教的内功有个特点,就是与身怀同样内功的高手交|合,对自己的功力大有裨益。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自行寻找合眼的人与之交合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

至于吗,我也没说什么特别忌讳的啊,我抑郁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然后打量着我这间小屋,其实这里环境还不错,门外竹影重重,风声阵阵,风中带着清淡的竹子香气,吹得人心情为之一爽,屋内的摆设简朴,却实用雅致,该有的都有了,看来又大方别致。这么一个好地方给仆人住好像浪费了一点……一不小心想起了“藏娇金屋”这个词,我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一进门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平时和我在一块的时候,这人全身都散着悠闲的气氛,但此时他明明表情未变,却有了一种慑人的威严,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我一想这个也许才是此人的真面目,一时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

教主看我视线盯着那里一直看,就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的影卫苏一五,唔,他的职责就是要不被人现地保护主人……所以你就当没看到,随便他吧。”

孙珀眯起眼睛,朗声说道:“阁下何人?为何遮遮掩掩,不肯露面?”他说话时用了内力,这声音一直传到了山林深处,回音不断。我心里暗暗赞叹这一手露的好,轿中却传来一个男声道:“自然是为参加武林大会、参见各位英雄豪杰而来!”这声音如同凝结的冰一般冷硬铿锵,其中显出的内力竟然不比孙珀要低。

原来这也是个喜欢装的,也是,现在的流行么。小师弟没有真的对上过这种真的阵仗,一时间有点接不上来,干脆咳了一声:“少废话,快打吧!”他似乎判断此人是比较厉害的敌人,上来便用了最凌厉的招式。

我心知他们肯定早做好了打算,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便点点头。梵松道了一声得罪,便推掌将黑色棺木打开,露出里面谢将陵安详沉睡的尸体。

我感觉腿上沉甸甸的,干脆也搂了一下他的腰:“你好像变重了……”结果我一搂住就不想分开……反正现在屋里也没别人,搂着就搂着吧,舒服。

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去打扰他,我慢慢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二师弟看着我,皱着眉头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想起来了,谢家当家毕竟出了这么件事情,为了避免人多口杂,管家似乎是跟我说过要打走一些人来着,难怪路上看到好些苦着脸的仆人。

二师弟动动自己的右手,仿佛现它不能用了,于是就把剑换到左手上去,表情淡然,可是却突然对着我开口小声说了什么。

我如同被当头棒喝一样醒了过来。

月黑风高,荒山孤坟,时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声——这场景能令人想起许多鬼故事,荒山老妖啊……血衣女鬼之类的。要是先前,我的心里可能还抽抽两下,不过现在,怎么说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在地府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所以已经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谢云轩苦笑说:“我想,恐怕爹说的话是正确的,谢家的确有内奸,而且……地位不低。”

我咽了一口口水,把他的领口给勉强拉好,然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只问一个问题。”二师弟沉吟了一下道,“谢诗倩真的不是谢将陵的女儿?”

他似乎现那些女子都不见了,我别有用心地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叹气道:“谢兄你少年风流,飞允很是羡慕……”

气氛更加沉默了,两个蛋、三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这个人。

打听别人的小妾这种事,多少有点不大光彩,我正有点窘迫,却见小琳冷笑地呸了一声:“她就是一个妓、?***而已!虽然我们下人没资格说主子什么,不过就她那样,衣服也不往上拉拉就随便乱晃!”

我们到底是出来探什么的……我抚着额头欲哭无泪。

我们两个的房间是相连的,各自进房休息了一会儿。晚上有人传话过来说主人设了宴请。我略觉得无奈地整整衣冠,便跟着那人去了。

谢诗倩看到我们正望着她,脸猛地红了,脑袋马上又低了下去。谢云轩急的频频回头,她却只见嘴唇开合,一点声音都不出来。

黑衣人一言不,领头的举起手,几个人便一起攻了上来。谢云轩利落地拔出腰间长剑回击,他武功不弱,一时之间和好几个人对打,也能打成平手。

我听得心里直抖。

二师弟恍若未见,我却如坐针毡,赶紧咳了两声:“咳咳……对了,谢兄对魔教出没在你们家附近的原因心中有没有数?”

“对了,这一次你是不是想要亲自下山?”师叔平静地看着我问道。

虽然我武功不咋地,到底和二师弟他们也是师出一门,好歹也有些眼力,这样一看……这样胸前门户大开,果然是很好刺的样子……

还是小师弟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岔到了剑法上去,二师弟也没啥反应的接了下去,而谢云轩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马上心情愉悦地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

心中砰地一跳,我知道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东西。

到了师叔住的地方,只见院门紧闭,四处荒草丛生,空无人烟,一片凄凉景色。二师弟率先走过去敲敲门,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哪个无礼的小儿!快滚!”

我一时语塞了,这个病应该怎么说?求助似的去问二师弟,他接到我的暗示,点点头而后指着心口道:“这里,每天疼,没见到某个人就不行。”

没再多说,那青衣弟子平淡地喊道:“下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内个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