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的立在那里,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一个年老的妇女从里面走出来,用不满的眼光望了我一眼,摇着头边走边叹道:“哎,现在的这小青年儿啊,真是不可救药了。”

“当然了,那个不务正业的种子选手已经走了。”小刀笑道,开始边整牌边邪邪的问道:“我们怎么玩啊,是玩脱衣服呢还是往脸上画王八。”

“听你个头啊,我都喊你老半天了。”秋雨那边薄嗔道。

赵彩珠张张嘴,吃力的说道:“大哥,我这里忙着呢?”

小刀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惊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彩珠,“你怎么想起穿这样的一身服装?”

中华大街是我回家必经的道路,面对着这么多杂乱的人群,我不得不放慢了车速,随意的扭头浏览着四周,大排档的各色烧烤散发着浓浓的香辣气味,刺激着每个路人的食欲,身着各色短裙的啤酒妹如五彩的蝴蝶般在个个圆形的饭桌前飞旋,她们一手提着三支啤酒,另一手捏着五个玻璃杯子,如杂耍般的在各个食客面前流利的穿梭,倒酒。反观那些服务生们,却远远的站在一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前方的路灯下,一个卖衣服的摊位前挤满了人,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透明纱衣的年轻女人,纱衣下的内衣轮廓在明亮的路灯下清晰可见,看到这种景像,我心里不由得叹到,现在的经济还真是“美女经济”啊。

我哼了一声,“痛快不了几天啦,见昨晚公安局的电视会议了吗?已经开始对打黑除恶造声势了。”

“照像!”我心里惊叫一声,不会是有人把摄像头安装在这里了吧,如果安在别处,我还可以看个希罕,安在这里,那可不行,因为我的女友可是就在这楼上啊,而且还每天都要从这里进进出出的。

我的呼吸有些艰难了,暗暗哭笑道,不用这样来考验我吧。而彩珠好象是根本不晓得自己背后那灯光的强大威力,边低头挽着衣袖,边若无其事的向我走过来,立在我的面前,她甩甩湿漉漉的头发,轻轻笑道:“这是我从你的房间里找到的,还可以吧。”

“是吗?”我惊奇的叫道,心里确暗暗思讨着,莫非这天下还真有驻颜之术吗?

“有市场就会有服务,舞蹈学院的女性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是极为爱美的,自然就会有人来这里打工了。”秋雨理所当然的说道,

秋雨的大胆和热烈出乎我的意料,我暗自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是入梦了,我却应你的短信而要彻夜难眠了。”

“上当了又怎么着。”她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地摊上的书并多,但确大都是一些美容服装之类的,怪不得惹得这两位漂亮的女生倾慕呢。不过这些对我没有用处,我的视线被最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吸引住了,从外表看,那应该是一本古书。

望到我身边的美妇,她高兴的叫起来:“老老姑,你终于来看我的演出了。”

我嘿嘿的一笑,转身离开,远远的抛给她一句话:“市长的女儿,一定会有大小姐的脾气,我们说不定还会合不来呢。”听了她的身份和学历后,我的心当下就有些凉了。显然这个女孩儿来找赵阿姨,她的家庭绝对是不知情的,再加上人家的美丽和有着无限光环儿的大学和高贵的身份,以后定是明星一级的人物,而自己一个默默无闻的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拿什么资格去追求人家啊。

百花剧院的大门口,早已人头攒动了,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再加上又是本市最著名的舞蹈学校的演出,前来观看的人是人山人海,本来二元一张象征性的票价早已被票贩子炒到了八十,但仍然有那么多的人在围着争相购买。美好的公益性的演出因为没有考虑到实际的操作性,再次于现实中带上了浓浓的商业色彩。

“谢谢!”我随即打出了习惯性的礼貌用语,手指轻轻一点,啪的一声关掉了qq的聊天窗口。聊天到此结束,我就要去办正事了。

“是吗?可我是病人耶。”小刀悲苦的说着,身子恶作剧般的更加压向了彩珠,我看到正在上楼梯的彩珠已被他压得深深的弯下腰去,这使得她的臀部不得不翘了起来,从我这里望过去,自然而然的便看到了她短裙下的穿着,那竟是一只诱人的丁字裤,红红的一道细线紧勒在洁白饱满的两辬儿屁股之间,充满着诱惑人心的魅力。

我的心中一跳,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自从在门口见到彩珠的女佣打扮后,我们几个就开始时暗暗猜测她的短裙下会有什么了,象画报上的那样无底穿着,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性感的丁字裤,也被我们排斥在外,必定,她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洁身自好的啤酒妹啊。

因为按她这样的脸蛋和身材,如果出去卖的话,绝对会比她做啤酒妹来钱来得快和轻松,但她却选择了后者,选择了辛勤的劳作,这也是我们几个从内心里对她尊敬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彩珠已完全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城里时尚漂亮的女孩儿了。

“不知性观念是不是也很开放呢?”我邪邪的想着,转身走了出去,楼梯上,我给秋雨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全市最著名的情侣聚集地——望江亭找我。

出了门口,我才发现自己忘记带上小刀的车钥匙了,无奈,只能打车吧。远处正在飞跑着的一辆红色的夏利见我招手,打了个轻盈的飞旋,便驶了过来。

我走过去,随手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却赫然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车,那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正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我,一个洁白的护脖手帕上,已被他嘴角流出的口水濡湿了。

“呀,早有了一个小乘客啦。”我惊叫一声,把目光向那个司机瞅去。

那个司机显然是这个孩子的妈妈,清秀而白皙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妊娠斑痕,她望了望我,不好意思的笑一声,“我的孩子,没人带!”

“这样也好,长见识。”我向她笑一下,去开后面的车门,而前面的这个小家伙,确不知怎么回事,开始哇哇的啼哭起来,女司机俯过身去轻轻拍着他,柔柔的哼着歌声想让他停止,无奈人家根本不买帐,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她有些谦意的望我一眼,把孩子抱起来,掀开衣襟,神情自若的开始给孩子喂奶,从她那熟练的动作来看,显然已这样带孩子很长时间了,那个小婴儿贪婪的吃着,胖胖的小手却不闲着,在上面抓来抓去,很快的就把女人的衣襟推了上去,露出了整个白嫩嫩胀鼓的乳房。

年轻的母亲显然早已习惯了自己孩子的这个动作,她低头慈爱的望着他,任他随意玩弄着。而那裸露在外面的乳房,却也没有刻意的去遮挡,望着这圣洁的哺乳画面,我心中不由想到,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那美丽的乳房便不在神秘了,年轻的妈妈们会在任何陌生的人群面前毫不犹豫的掏出它们来,去塞进那微微张开的饥渴的小嘴里,巨大的奉献和喜爱精神会让她们抛弃一切女人的羞怯和自尊的。

感觉到我的目光,年轻的女司机轻轻的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象你这样专注的去看一个女人喂奶,还真是少见呢?”

“那你怎么也不生气呢?”我仔细瞅了瞅她的表情。

“因为你的目光,”她微笑了一下,“那是专注而坦然的目光,象婴儿一样,没有色迷迷的成份。”

我笑一下,“这你也看得出来。”

“当然了,”她轻轻把吃饱了的孩子抱下来,将那还滴着白色奶汁的黝黑的奶头轻轻擦拭了一下,塞进自己的衣襟内,“你很特别,有的正人君子看到我喂奶,会把头不好意思的转向别处,可那眼角的余光确总是往这瞟,而那些无赖些的,便是色迷迷的盯着,恨不得把头伸过来也吃上一口,只有你这样的特别,感觉你的眼光好象是审美似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遮挡它们了。”

“本来我就是在审美吗?”我笑道:“你们出租车司机不是很挣钱的吗?怎么不请个保姆呢?”

“那是原来,”她叹一声:“自从市里把出租车的价位调上去后,我们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哎,我还不知道你上哪呢?”说到最后,她恍然一笑道。

“望江亭,”我望着窗外,悠悠道:“看来又是一个因为少了基础调查,而导致的好心办坏事的政令。”

“望江亭?去会女朋友吧。”她笑道,发动了汽车。

“是啊。你这样忙,你老公是做什么的?怎么也不帮你啊?”我望着前面那个吃饱了安静下来的小婴儿,向他扮着鬼脸问道。

“他去世了。”女司机神色一黯,低低说道。

“哦,对不起!”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我很谦然。

“没什么?”女司机扬扬头,目光中射出坚定的神色,“这辆车本来就是我老公开的,可年前他一次晚上出车确再没有回来,后来车找到了,但人确死了,听警察说是碰上了劫道的。”说到这里,她微微的哽咽起来,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泪花,“那时我早已有了身孕,虽然别人都在劝我,我还是把我们的小宝贝生了出来。”说到这里,她满眼慈爱的望向了身边的小婴儿,婴儿望着她,咧嘴忽然笑了。

“好乖的孩子!”我轻轻的赞道,“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只要不是公安部限期破案的案件,好象他们都破不了似的。”

“哎,是啊,”我跟着她叹口气,望向外面,大街上许多迎面而来的出租车竟然大都是亮着空车的小红牌儿。看到这些,我心中一动,说道:“其实无论条件多么恶劣,也总是有挣钱的,汽油价格上去了,打车的人少了,如果还在路上花费大量的时间空跑,那肯定是很难赚钱的,你做过调查吗?”

“做过什么调查?”她颇感兴趣的问道。

“看看我们的天水市,什么时间段,哪里等车的人最多,你也把时间划分几个时间段,分别去那些地方等人,做到有的放矢,我敢保证,你定会用比现在少一半的时间,而挣比现在多三倍的钱。”

她默默的沉思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你很聪明!我愿意这样试一试。”

“相信我,没错的。”我呵呵一笑,靠在后面的坐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