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竟被逼到不得不进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是,不是啦”浣儿咽咽口水,小小头颅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我是说,褚大哥褚大哥不见了啦”

身旁传来恭敬的叫唤,褚寻阳一抬手,制止了他。

良久,谁都没开口,沉寂的一室,静得连气息吐纳都清晰可闻。

“褚大哥想打我屁股对不对不要嘛,我知道我不乖,我下次会听话”“浣儿”碰上她,叹息已成习宫“我几时伤害过你了”

真不晓得她哪来的念头,老以为他会打她屁股,在她心目中,他就真的这么暴力吗

“好像没有耶”印象中,他一直是以无尽的包容在看待她所做的每一件蠢事,比所有人都还要疼她、宠她。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小屁股是安全的

“好嘛,我过去就是了。”怕他翻脸,浣儿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慢吞吞地挪着小碎步前进。

褚寻阳倒也有耐性,等她慢慢走近,这才探手将她抓入怀中。

“你这捣蛋鬼也知道自己不乖”

“褚大哥也不好”

“嗯”他挑眉。

“是你自己先去那种地方的。”

“你不会忘了自己是女人吧那种地方可不是女人能去的。”他皱了皱眉,动手卸下她束起的发,任一头乌丝如云瀑般泻下,穿过他修长的十指,回复纯真女儿貌。

他凝视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微笑,掌心柔柔抚着她一头青丝,感受绸缎一般温软柔滑的触感。

“反正人都回来了,那就别计较了嘛”浣儿开始祭出撒娇攻势,嫩脸儿像只初生的小狗,直往他胸怀蹭。

“你呀”他发现,他竟拿这芳龄一十五的小丫头没辙。

留意到她不寻常的举动,他偏头看向靠在他肩上的浣儿:“你做什么”

“编发。”

“你编你的发,干么扯我的头发”瞧她干了什么好事闲着没事做,居然把脑筋动到他的头发上来。

“好了。”浣儿满意地收手,甜甜地道,“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褚寻阳讶然,望住那条融合了他与她的发的辫子,一股说不出来的悸动扣住心房。

“浣儿”他低抑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结发为夫妻啊

“浣儿想一直和褚大哥在一起,但是浣儿笨笨的,要是不小心惹褚大哥生气这样就不怕你跑掉了。”

他该斥她胡闹,或宅也该笑她傻气的,但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与她一生相随他讶异地惊觉,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念头,甚至,心中还涌起了丝丝温柔与甜蜜。

会吗清纯娇憨的小小丫头,竟扣动了他平静多年的情弦他之前甚至还只将她当成了半大的孩子罢了心绪纷纷乱乱,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别闹了,快解开,我答应你,不会一声不响地丢下你便是。”

“你自己说的哦”如愿挖来他的承诺,浣儿这才甘心解开她亲手系的发辫。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会突然跑去迎香院”

还没审完啊浣儿苦着小脸:“就说是你不好嘛人家煮好药膳,却见不到你的人。你要是别乱跑,我就不会去那里找你了。”

“药药膳”现在重点不是迎香院,而是他将视线移向桌面,难道天意注定,他今天是在劫难逃

“对呀”浣儿挣脱他的怀抱,奔向桌前。

“咦”瞧了瞧,她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了”

浣儿将皱巴巴的小脸转向他:“有人偷吃。”

“不会吧”其实他想说的是:谁会这么不要命,存心找死

“是真的”

“无妨的。”褚寻阳上前搂了搂她,安慰道,“我不吃也没关系。”

呼真是万幸,又让他逃过一劫

“谁说的这里还有啊”幸好这食盅有保温的功能,没冷掉。她再度漾开笑容,舀了满满一碗递给他。

“啊”莫非天要亡他

“快嘛、快嘛这是我辛苦熬了好久的,尝尝看味道如何。”

盯着手中被硬塞来的碗,他咽了咽口水,艰困地道:“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熬这个什么当归枸杞子鸡汤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浣儿偏头想了下:“没有啊”

“认真点想”攸关性命耶,不认真行吗

虽然觉得他很哕嗦,连喝个汤都要问东问西的,但她还是很听话地用力回想了一遍,“真的没有嘛啊遇到忠伯,聊了一下,这算不算”

“有遇到其他事”好,这下身家性命的问题,值得再商榷。

只要有其他事曾分散过她的注意力,他这条命就多一分危险。

“你的话我都回答了,你快喝嘛,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耶,冷了就不好喝了。”

“真真的要吗”天可怜见,他不想交年早逝啊

“嗯。”她眨巴着眼,很期待地看着他。

迎视她澄亮的笑颜,成串的话哽在喉中,偏偏没志气地就是说不出口。

也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认了

为了不让她那朵桀然笑靥黯然失色,他居然拿命去赌。老天爷,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疯得很彻底。

咬咬牙,他硬着头皮端起碗,正欲喝下之际“二姑娘,你回来啦”

是店里的伙计。褚寻阳停下动作。

原来她这阵子这么巴结他,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