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门的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几个鲜红色的大字:任何人禁止入内!

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流过我的全身,身上的头发一下就缩了回去。

我屏住呼吸,顺手提了条凳子蹑手蹑脚的摸过去,刚走到那人背后,只见对方突然猛的转过身,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我!

就在我楞神的功夫,突然看见小胖子爬在地上,就跟一条警犬似的在地上嗅着什么,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地上捡起一根非常细小的小树枝,眉头皱成一团,表情显得极为奇怪。

一路上除了我和小胖子,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风刮得呼呼作响,这种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抽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冥冥中感觉到,我又卷进了另一个更大的旋涡,而且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我而来的,从开始的王二狗等人离奇死亡,到后来的阴阳桩,再到那个冒充“我”的东西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一愣,“我让你别牵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紧接着他又看着张雅,我看见张雅似乎有点怕她,往后退了几步,老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指着张雅厉声呵斥:“今天姑且饶你一次,不过你以后好自为之,办完自己的事,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否则自有人会收拾你!”

“后来他再次找到我,要我再次躺进那个坑里,然后还在我脸上贴了一张男人的人皮面具,让我冒充阴阳桩……”

张雅笑嘻嘻的走过来将我扶起,“那还能是谁啊,展宁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小胖子正在厨房里弄东西吃,嫌天气热就把外套和玉佩一并脱下放在堂屋的椅子上。

说完之后,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把额头都磕破了。

“嗯。”二叔回答的很干脆,神态很平缓。

我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过心里却特别紧张,二婶为什么要说谎?她为什么不承认二叔是她叫去的?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和她有关?

老头咽了口唾沫,走到堂屋门口将门推开,一看傻眼了,好几个人当场就吐了起来。

“那咋办啊!道长求求您救救我们啊,我和他二婶倒是没啥,自己做的孽,它要报仇把命拿去就行,两条换一条,可别再祸害我家展宁和小哑巴了。”

“糟了,中计!”老头惊呼一声,一把将我拽开,“快!把土重新埋上去,快!”

说着便爱抚的摸了摸怀里那只大公鸡的头,“小不点小不点,这次就看你的了,你可要给我长脸啊。”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钱婆等人已经赶来了,砰砰砰砸着我家大门。

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哪儿有被别人卖了还那么开心的,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也算是你情我愿。虽然她是个哑巴,但姿色性格都不错,能娶到这么个媳妇也算是我的福气。

哪知道她突然噗通一下就跪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裤脚,哭着让我放过她。

说完之后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急匆匆的走出宿舍。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着耳机哥这副模样,能猜出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心里边虽然对耳机哥那种颐气指使的态度有些不爽,但在这个关头也只能按他说的做。这家伙虽然臭屁了点,但感觉像是有那么点本事。

此时宿舍早已熄灯,只能借着外边一点点微弱的路灯灯光看清一些东西,我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坐在床上,连大气也不赶喘一下,整个房间只能听见我微弱的呼吸声。

李明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别说做点什么,现在就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

路灯微弱的光亮透过窗户照射在地板上,一些树木的影子在地上一晃晃的,四周安静得出奇,我一个人缩在床上越来越觉得害怕,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的事。

约莫过了个把小时,我感觉腿有些发麻,刚准备伸腿活动一下,忽然听见“铃!”的一声。

抬头一看,那串挂在床头的金铃竟然摇晃了起来,而宿舍里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我吓得连忙将气憋住,缩在床上瞪大眼睛,几秒钟以后,那阵金铃才停止晃动。

呼——

密闭的宿舍里忽然刮起一阵寒冷彻骨的阴风,被我锁上的宿舍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接着我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影子从外边飘了进来,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白影子和我刚才在小树林里看到的那些倒挂在树上的“人”一模一样。

同样白生生的一张脸,却看不清任何五官,拖着长发在屋子里飘来飘去,最后飘到我床头突然停住,慢慢将头朝我凑过来。

我心脏几乎都堵到嗓子眼了,两只手用力捂着自己耳鼻,我怕我忍不住会叫出声来。

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都快要贴在我脸上了,光秃秃的一张白脸,我却似乎能感觉得到它在看我。

停顿了几秒钟后,白影子才将头缩了回去,接着飘飘忽忽出了宿舍,大门自动缓缓关上。

呼哧——

我几乎快被憋死了,长长喘出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着,此时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害怕来形容我的情绪,有一种想大声喊叫的冲动。

接着又过了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当中,我一共经历了三次这样的遭遇,不过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害怕,似乎只要憋住呼吸,那些东西就看不见我一样。

我也发现来的这些东西,外表看上去虽然大体一样,都是长发白衣,但其实也不是完全相同,有的脸大有的脸小,身材也不相同,第三次进来的那个我感觉似乎还是个男的。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身材绝对是男人才有的那种魁梧,胸前也没两团凸起。

黎明时分,天快亮了的预兆,但也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我寻思着那些东西也应该不会再来了。

就在我这个念头刚起不久,床头上那盏金铃再次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条件反射一般赶紧憋住气,经历了前边几次,这回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是这回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东西进来,床头上的金铃却每隔几秒都会晃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