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一只手再次过来拽我胳膊。

当天晚上,依旧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第二天早晨,所有拴在门口的牲口任然被开膛破肚掏了心脏。

我跪在地上,安慰着二婶,“二婶,你别太难过,你放心,这辈子我养着你,给您老养老送终,你养我这么大,我还没给你磕过头,今天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二叔从外边回来了,二婶连忙下厨做饭,什么也没问,就跟没事儿似的。

我心里有些紧张,连忙敷衍了一句:“没呢,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原因吧。”

老头面色微变,看了看吴老二家紧闭的大门,尝试着敲了两声没有回音后,暗呼一声,“糟了!”

“我刚才正睡得香呢,我啥时候拍你窗户了?”小胖子迷瞪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我骂了他一句怂包,然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手朝张雅的身体探过去。

这一老一少,怎么看都像是来蹭吃蹭喝的,有人当场表示,这次先把事儿解决了才能给钱。

二叔连忙过来抢夺我的菜刀,说你这孩子疯了,你一个人,能斗得过全村人不?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有些奇怪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没看见那几个地癞子,这有点不符合常理,这白吃白喝的好事儿要放在以前,他们肯定是第一个到,可这次却一个都没露面。

二婶也跟着进来,叉着腰拿着一条棍子,指着那姑娘威胁了一阵,说什么要是不老实就打断她的腿之内的,吓得那姑娘连声儿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她摇摇头说,“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啊,这些日子我从没下过山,做的一切都是你二叔指使的。”

张雅说出的这个真相让我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看来二叔没有说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可是任然有许多疑点解释不清。

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二叔为什么会懂得这些?

突然间我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推测,二叔的背后,一定还有一只手在操纵这一切,那只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好亲自出面,就借用二叔的手去完成一些事情。

他借着帮二叔复仇的幌子,利用二叔,最后可能是因为某种突发原因,将二叔灭了口。

可是二叔在临终前为什么要让我们小心张雅?

我没把二叔这句遗言告诉张雅,张雅说的这一切虽然经得起推敲,但我也不敢确定她有没有说谎,现在能做的,就是暗中观察见机行事。

想到此时我们的背后,可能就被那只幕后黑手暗中盯着,心里便涌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想着想着,我突然感觉胃部传来一阵疼痛,张雅连忙问我怎么了,我捂着胃说没事儿,这段时间胃不好,刚才吃多了野果子,可能是胃病犯了。

张雅一副担心的模样,我摆摆手说没事儿,老毛病了,小的时候胃就不好,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一吃就犯病,然后让大家继续赶路。

小胖子在前边带路,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前进的,他说他已经能够清楚的嗅到他师父的味道,肯定就在附近。

此时找到老头是首要目标,不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只有先找到小胖子的师父,才能够应付目前的危机。

在丛林里跟着小胖子小跑着穿梭一阵后,我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道,越往前,那股血腥味道就越浓,四处的动物尸体也越多,好几只动物的尸体还汨汨淌着鲜血,一看就是刚死去不久。

突然间,我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扑面摔倒在地,手掌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觉滑腻腻的。

一看,发现两个手掌竟然沾满了鲜血,原来地上滑腻腻的东西,竟然是被鲜血浸透了的土!

附近打量了一眼,发现全都是这种被血泡过的土,这要多少鲜血才能做到!

小胖子捻了一撮带血的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皱着眉说:“这是人血!”

我心里顿了一下,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血?而且这些血迹还没有凝固,看上去都还是新鲜的!

越往前走,地上的鲜血就越多,浓厚的血腥味笼罩着四周,让我感觉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像是用力挤压着我的胸口,每呼吸一次都特别吃力。

“都别动!”小胖子突然面色一凝,“前面有动静!”

我一下停了下来,把耳朵竖起,果然听到前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砰砰声,像是皮球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非常古怪。

“师父就在前边!”小胖子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加快脚步超前走去,我和张雅连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除了血腥味更加浓郁以外,那阵奇怪的砰砰声也越发清晰。

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发现前边有个八角形,约莫有两个篮球场般大的深坑,血腥味和那阵砰砰声就是从里边发出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八角形深坑,用手电往里一照,顿时傻了眼,我差点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坑洞里,竟然是满满一坑鲜红色的血液,血液里浸泡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动物心脏,那些心脏泡在血水里还在跳动,发出令人恐怖的砰砰声。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快跑,这是炼制阴阳桩的血巢!”张雅惊呼一声,拽着我就准备往回跑。

小胖子却没有动,沉着脸道,“不行,我们得把这个血巢毁了!”

“你有办法?”我连忙有些激动的问道,刚才只顾着害怕了,现在一想,村里闹了那么多的事,既然现在找到阴阳桩的巢穴,把它一举摧毁,其不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小胖子摇摇头,“师父以前没教过我。”

我急得团团装,问张雅,“我二叔给你说过,怎么毁掉阴阳桩的巢穴不?”

张雅也摇了摇头,我心里边万分焦急,好不容易找到事情的根源,可却束手无策。

小胖子突然问我身上带火没,我点点头,我平日里抽烟,所以身上总是装着打火机。

小胖子说,“那干脆一把火把这血池子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