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和母亲大学里使用过的书籍曲谱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这条挂件是母亲大学时得到的吗?在雪燃有记忆以来,她没见过母亲戴过这条漂亮精美的挂件。

她不悦地正想挣脱他的手掌,这一次又是他先放下手来,唇角向上好看地翘起,原本阴森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很阳光的笑。

舒妍的声音中已带着哭腔,雪燃知道这个女人怕死她婆婆,忙低声安慰道:

“小溪,你好像看到他两眼都直了。”舒妍笑起来,“这个轮不到你下手,我可留着想让阿宪介绍给雪燃。安家和游家是世交,虽说安家伯父伯母一直住在南美洲,但在本地可有很多投资项目,也是游氏企业的股东,安伯母是明州人,听阿宪说为人很通情达理,没有豪门惯常的势利眼……”她似乎想到自己的婆婆,微微一挑眉,“婆媳之间的关系可是很重要的,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婆婆,嫁过去后会轻松很多。”

从背包中拿出纸巾,正想蹲下,他的手已狠狠地一把握住她的,好大的劲,几乎能把她的手给拧断。

倒霉,真够倒霉!

挂断电话,尹雪燃靠在列车座椅背上,目光轻轻地拂过窗外飞倒退的树木、田野,记忆重回到曾经在海城最黑暗痛楚的那一段日子――酗酒的继父、母亲肿胀空洞的眼睛、水泥地上斑驳的血迹、继母如雨点落下的扫帚柄……直到十六岁那年的冬天,那个冰冷奇特的夜晚,鲜血让她的人生有了第一个转折,几天后“从天而降”的一张五十万现金的银行卡,把她的人生从深渊底部拯救出来。

她想说背上的伤,可是她自己连个伤疤都没有摸到,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难道那些奇异的武器、拿着金属棒的小贩乃至戴着黑色头盔的男人都是梦中的情景?她忽然想起头上也曾经被击伤,记忆中流出的鲜血迷糊了她的一只眼睛。

睁开眼眸,很干净、雪白的一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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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敏的雪燃趁此机会向前扑去,却哪知道小贩侧过头来,手中的金属杖射出一束妖冶的绿光,她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像一根灼烫的铁棍捅入身躯……却在这时,只见垃圾箱对面的二层楼房顶上,黑衣男人纵身跳下,身子在空中轻盈地旋转,银亮的光芒如同刀片般劈向一半身体已钻入车中的小贩。

女孩吸了口气,一只手捂着嘴,正想悄悄地爬离,裸露的脖子已被一只粗糙的手给狠狠地掐住,然后她的身子被拎了起来,一根冰冷的金属棒指在她的太阳穴。

雪燃抬头瞥了男人一眼,由于罩着头盔,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捉弄她,抑或只是想赔偿她?

听说话的口气,车手并不像路边惯常飙车的混混,并且同时伸出手想扶她起来,但雪燃一言不,仿佛没有听到般扑到坑边,从污水坑中捞出她的干菜饼,用手指掰掉被污水泥浆弄脏的表面,将仍沾着几点泥星的饼往嘴中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