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脸上,四肢,伤痕密布,一道道血痕子,更触目惊心。

这一揖,不为别的,只为邓巨业夫妇在曹汲一家危难时,挺身相助。

临了,他还笑着说:“姐夫,要不咱们一起?”

大约是在桃园重逢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建安二年正月十四。

这家伙,太为老不尊。

站起身,曹朋就往外走。

没等曹朋说完,就听王买大声喊道:“姐夫,姐夫……阿福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阿福,姑父姑母他们还好吗?这一眨眼有四五年了,你这身子骨看上去比以前可壮实多了,我刚才差点就没认出来。”邓范说着云山雾罩的言语,兴奋的来到曹朋身边,把长矛倒插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个热烈的熊抱,“阿福,你怎么还敢回来?县令命人设卡,正要缉拿你。”

曹朋自然也不会去反对……

之前,他或许还以为曹朋和典韦有什么关系,甚至有可能是曹操族人,故而心生畏惧。可畏惧是畏惧,要说敬服,却不太可能。然则现在,夏侯兰已经知道曹朋和典韦并无关联。

夏侯兰正感觉着有一点内疚,听到典韦的吩咐,连忙上前回答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

西凉骑兵,大都会配备弓矢。

好在,典韦很快就看清楚了他手中的人……

大局观!

“土鸡瓦狗,也敢口出狂言!”

胡车儿是他爱将!

“往东,大概三五里路,有一处高丘亭,据说在秦朝时兴建,不过如今已经废弃。那里的河水比较舒缓,河面也很窄。但现在初春,冰雪消融,所以我也不清楚河水是否已经暴涨。”

大汉叹了口气,“听说那张绣号称北地枪王,西凉军中,吕布之下第一人。好不容易从许老虎那里抢来差事,原本以为能打个痛快,哪晓得居然是这等状况。他娘的张伯鸾无卵子,打都还没有打,便举手投降。害得老子欠了许老虎一个人情不说,这身子骨憋得也很难受。”

但这是魏延的选择……

左手刀呼的飞出,在空中旋转,正劈在一个荆州兵的面门上。不等那荆州兵发出惨叫,魏延双手握紧龙雀大刀,刀光闪闪,罡风阵阵。每走一步,口中必发出一声暴喝。每一声暴喝,手中龙雀必带着雷鸣般的刀啸声劈落。锋利的龙雀,撕裂了荆州兵的衣甲,夺走他们的性命。

军帐里,烛火摇曳,钩镶手的面目更显狰狞。只见他咬着牙,把长刀高高举起,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就看在床榻的邓稷身上。邓稷,依旧没有反应,人头骨碌碌落地,啪的摔成粉碎。

“阿福也要听我的,你听阿福的话,更要听我的话,否则军法从事。”

“我不知道!”

就好像曹朋说的那样,英雄配宝刀。如果能有一口好刀,魏延的战斗力,至少能提高几成。

孙子兵法里不是说过: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大家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义阳屯不足百人,但要出征,同样需要作出许多准备。各种材料,以及各种物资,都必须要准备妥当,才能够出发。哪怕是从九女城到宛城,走快了两天,走慢了也不过三天路程,一样需要费尽心思。

曹朋随着唐吉操演完毕,便跟着他在大营中巡视。

王买一脸的阴郁,好半天才说:“如此主公,保来何用?”

自己狂攻许久,连魏延一根毫毛都没伤到。结果人家魏延一刀劈出,直接就把王买ko了。

王买想到这里,手中铁矛握的更紧。一双环眼圆睁,眼角好像要撕裂一般,口中爆吼,“看枪!”

原以为义阳武卒就是一群兵!

出乎曹朋意料之外,来到九女城大营后,黄射甚至没有露面。

“回少将军的话,陈就将军说,你吩咐他留意的那个人,已经抵达辕门之外。陈将军问,该如何安排?”

“啊,这有何难?”

刚才他那看似很随意的一问,让曹朋明白,这个姐夫是个心里亮。只是,曹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都挂在嘴上。于是,他也点头,微微一笑。

邓稷虽有心反对,却找不出什么理由。

昨日一醉,今朝醒来。

曹朋看着这把竖起来,已过了他眉毛的龙雀大刀,不禁苦笑起来。

大个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了没有?那个涅阳张家,是不是真的和黄家有亲戚关系?”

张硕?

曹朋冷笑道:“好汉,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刚才吹得挺大,这几下子就挺不住了吗?就你这本事,还敢说教训别人。我比你低,比你瘦,年纪比你小,力气没你大,你连我都打不过,还逞什么英雄?要不这样,你乖乖的说一声服我,我就帮你跟你娘说情,以后你不用来了。”

“是曹公子!”

“阿福,等等我。”

“不客气……不过小女子有一个疑问,不知公子可否为我解惑?”

“叔孙,你在这里照看着,我过。天气不太好,下这么大的雪,可别真闹出了事情。”

用钳子钳出一块工件,曹朋拎着特制的铁锤上前。

“我……”

连带着,曹朋也被他拉扯进去,要一同练习骑术。

为人师者,应该是在引导,而不是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学生。

“娘,再给我一碗粥。”

可即便是麻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邓稷如果不是在官署里做佐吏,说不定也无法拥有。

曹朋揉着眼睛,爬起来,披上棉袍,便走出房门。

“当然记得!”

咱们今日多一份小心,将来就少一分麻烦。反正地契在咱们手里,将来想翻新时,再动手不迟。”

“爹,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姐夫,你和老太公说一下,我爹是个手艺人,也不可能占用土地。给个宽敞点的安身之所也就是了。

匆忙间,他连忙摆刀想要磕挡。可他那功夫,又如何挡得住王买的铁矛。只听铛的一声,钢刀就脱手飞出。马玉见形势不妙,拨马就走。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他亲爱的姐夫,正哀嚎不止,也认不清楚方向,究竟该往何处逃窜。典韦杀得兴起,双铁戟上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性命。

眼见马玉要走,他猛然暴喝一声,抬手将铁戟腾出。

大戟在空中打着旋,啪的就拍在了马玉的背上。把马玉身上的札甲,啪的粉碎……马玉喷出一口鲜血,却拼命的抱住马脖子,才算是没从马上落下。逃出去,只要逃出去,老子还有报仇的机会。他心里面嘀咕着,却没有看到,解脱了束缚的曹汲手里拿着绳子,猛然朝他甩了过来。绳套正好落在马脖子上,战马长嘶,正要发力,就听曹汲大吼一声,双膀一用力,猛然往怀里一带。

常年打铁,曹汲的力气,可是不小。

战马吃力之后,噗通就翻到在地。曹汲快走两步,冲到了马玉跟前,手中绳索一抖,就套住了马玉的脖子。那匹马摔倒之后,旋即便又站了起来。刚才摔了那么一下,把它也惊到了……希聿聿暴嘶不止,仰蹄狂奔。马玉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狂奔的战马一带,噗通又摔在地上。战马狂奔,拖着马玉就走。马玉不停的在地上哀嚎,惨叫,声息却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