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宸,外婆说,你太外公的遗嘱中有提到这幅画。”何玉欢见儿子眉头深锁,犹豫着开口。“所以当她在视频里见到这幅画时,她的心脏再次超负荷。”

在她耐心的解释下,何玉欢终于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位助理小姐。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她特意加重‘特助’两字,意在提醒她自家儿子向来公私分明,不喜欢员工冒然打扰其家人。“特助小姐找我有事?”良好的修养使她看起来平易近人。

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若溪。

“这星期五晚上。”于少游绷住的神经稍稍松了松。“那女伴呢?”他偷偷的瞄了眼心不在焉的老板,发现他的双手越捏越紧。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回神“少游,替我把这天的行程都推掉。”

林律师只是匆匆一瞥,嘴角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你确定要这么做?”撇开不说孙爱国的黑道背景,就说他在b市的后台,就没人敢跟他抗衡。如今,这愤青样十足的啥姑娘竟想要以卵击石。她默默的在心里叹息。赞叹徒弟勇气可嘉的同时也抗议现实的不公。

若溪情绪激动,说话丝毫不留余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站在厨房门口。童欢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若溪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情形吓了一跳。

“嗯哼,我媳妇都发话了,那就委屈下老太太了。”穆蔺宸表现的相当尽职,作势弯腰架起何玉欢的胳膊。

“赌什么?”一听到‘赌’字,都像打了**血似的兴奋。于是乎,舅舅,舅妈们,还有小姑姑等一干人纷纷凑在一起。

“不想。”早就不是了。刚想到那激情一晚,桌上的电话便响了。

然而,若溪却认定了他在做戏“少废话,用法律武器保护受害人是律师的职责所在。就算拼得粉身碎骨,我也要替黎女士讨回公道。”她用力推开隋亮,朝着反方向的电梯走去。她要去找夏欣欣。

“若溪,听说黎女士是你的当事人?”隋亮只是象征性的给了彭欣悦一抹安抚的微笑,然后轻轻的挣脱她的肢体纠缠,来到若溪跟前站定。他问的问题虽然很公式化,但毫不掩饰的柔情却让旁人看着眼馋。

她的笑揪扯着他的心弦,有股拉她入怀柔情安慰的冲动“傻丫头,怎么会?”他掏出手帕,贴心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好啦,别哭了,让人误会是我欺负你。我还怎么在你娘家人跟前长脸呢?”他故作哀怨,桃花眼瞬间暗淡无光,活脱一我见犹怜的小媳妇。

嘿,这小妞,脾气上来了。穆蔺宸笑着伸手揉了揉她光亮的头发,眼底尽是宠溺。看得某人再也淡定不了“穆蔺宸,我找到工作了,改天请你吃饭。”还记得上次她被某人胁迫,订下饭局。可惜,一直没法兑现,正好趁今天这机会,用一顿饭的代价结束两人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当时的她还在法行律师事务所实习。有次,不小心将指导律师的文档错误归类,导致她出庭的时候差点失误。结果,可想而知。不但被骂得狗血淋头,而且实习鉴定直接被打上不合格。这项决定,不仅仅对她本人造成不良后果,就连学校的声誉也受到影响。

谁知某人故意很哀怨道“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还想抵赖吗?亲爱的小溪溪,你想对我始乱终弃,不负责任吗?”那小鹿班比的眼神仿佛要将所有的罪恶感都勾引出来。

“别胡闹,若溪在的。”隋亮当然清楚彭欣悦是故意的,偷偷看了眼若溪的反应,急着警告。当年他带着伤去了美国,不久便在学校里碰到了失恋、失意的彭欣悦。两个同在异乡又心灵受到极度创伤的年轻人一拍即合,逐渐成为校园里公认的情侣。

当时的隋亮已上高二,各学科成绩都很优秀。若溪在他的辅导下,成绩逐渐上升。两家的往来也因这段插曲而更为频繁。之后,隋亮高考,放弃了人民大学而改留在a大,令家人十分不理解。

仿佛闻到yin谋的气味“无事献殷勤。”她娇嗔。

“离婚了?什么时候?”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规则?老婆刚被送到精神病院医治,老公就迫不及待的想粉饰太平掩盖许多不堪的事实。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天底下竟有这等薄凉的恩情。殷若溪冷然呛声。

“往事不堪回首,逝者已逝,就不必再去打扰我爸爸安息了。”若溪坦诚有理的退出宏远大楼。雨未停,如同她的内心一样流着泪。

面对恩师跟死党的好意,若溪打从心底感激。可她独立惯了,从不奢望靠特殊关系飞黄腾达。

殷若溪有些晃神,不堪的过去一幕幕在眼前呈现。她狠狠甩头,抓起酒杯痛饮。

豆大的泪珠悄然滑落,沿着她的下巴滴下,落在他的衣襟上。

将童欢安然无恙的交给她父母,回到家时,见到站在门外焦急万分的穆蔺宸。

见她现身,穆蔺宸再也按捺不住冲上来将她紧紧抱住。

“斯……穆蔺宸,你快放手。”除了童欢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肩膀被货柜刮刀,受了伤。她用力挣扎,企图避开痛处。不料,却让穆蔺宸抱得更结实。

两人就这样抱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许久,站得腿麻,若溪推了推盛情中的男人“穆蔺宸,我好累。”

宝贝女友喊累,当男朋友的岂不置之不理。殷情的开门,还将一旁被冷落甚久的披萨一起带进屋。动作迅速娴熟的将披萨微波。然后又进浴室给她拧了条热毛巾“擦擦脸,很快就能吃了。”他温柔的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手指划过她光洁的脸庞“又瘦了。”他不满的嘀咕,又不忍多加责怪“先躺会儿,我弄个味增汤。”

“不用麻烦了。”若溪不好意思的起身阻止,不料却扯动了伤口“哎呀……”

“怎么了?”发现异状的穆蔺宸折返回客厅,急着察看。“给我看看。”若溪满脸心虚,穆蔺宸的脸有些yin沉。

“没……没事。”某人垂死挣扎,耷拉着脑袋声音小的如蚊虫。

她惨白俏脸,穆蔺宸再也无法镇定。将她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披肩。肩膀上那怵目惊心的青紫,甚至还微微渗出血丝“怎么弄的?”他吸了口凉气,努力压抑着怒气。

“不……不小心被超市的货柜给碰到的。”她尽量省去那惊心动魄的过程。

“超市……货柜……说下去……”他放开她,转身找到药箱,却迟迟未动手。仿佛有意等待她的答案。

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溪气炸了“穆蔺宸,你想见死不救吗,人家都快痛死了,你在那儿磨蹭个什么?”她最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吃瘪,干脆当回河东狮。

哼,受了伤还敢大呼小叫,显然没长记性“哟,中气十足,看样子这点伤不上药也不碍事。”他凉凉开口,将拿出的碘酒重新放回药箱。

“穆蔺宸,你个混蛋,见死不救。”若溪疼得咬牙。

“说清楚,为什么好端端会被货柜撞到?”穆蔺宸忍着性子逼问。

若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最终妥协“就是我倒霉……”她大致说了当时的情况,听得穆少爷心惊胆战。

“你,你就这样走了?没想过去医院检查下?”他傻眼。傻丫头,你好歹也是名律师。律师除了替别人讨回公道,也得给自己争取福利吧?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超市的管理明显没到位。

可惜,某妞不这么想,碘酒擦在伤处,如蚂蚁啃咬般。她蹙着眉头答“又没受大伤,何必大惊小怪?”

“你……”穆蔺宸猛翻白眼,被她气得差点爆肝。压了压惊问道“哪家超市?”敢弄上他的宝贝,找死么?

“呃……好像叫福气人家。”若溪没作他想。

(宝贝,我们被潜了(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