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她。”
声音轻描淡写，却字字如珠玉直滚落入贺疏雨的脑海，容不得她思量，“谨听婆婆吩咐。”
“看你下次小不小心。”楚嵊风的话打断贺疏雨的思绪。
“楚嵊风，放手！你弄痛我了！”直到楚家一隅曲径通幽处，周边的密竹把这里遮蔽，楚嵊风猛然松开手。
“去年一亩地收了多少石稻谷？今天一亩地收了多少石稻谷？”贺疏雨步步逼进。
自古无商不奸，这楚家家财万贯，定是不义之财得来见不得光，不对，经过这些日子，楚家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楚二爷把持着楚家生意场，他不会是那种阴诡商人。
楚嵊风点点头，垂道：“不错，具我掌握的情况，楚家的财富几乎富可敌国，可是楚家除了这个宅子，并无其它，这些钱财都去了哪里，一直是个谜？楚家上下毫无奢侈之风，老夫人近年来更是提倡节俭，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秦天行将诏令揣到怀里，他要报仇，他的仇人是熙宣帝吴煦。
半空中有人一个鹞子翻身，接过她，横抱在手，反身过来，丝毫不费力地朝上一跃，贺疏雨已平稳地坐在屋顶上。
她屈膝托着盘碗，小心侍奉着，隐在心底的往事不经意淌了出来，“相公，去年你也曾这么喂过妾身，妾身的身子太不争气，连个相公的孩儿也保不住。”
不胜酒力的温婷月趴在桌上，楚嵊风放下杯子，叫心怡照管好不醒人事的温婷月。
“知道现在楚家上上下下话题最多的是什么？”温婷月旁敲侧击。
“小月记下了，我明日里去药铺转转，不知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这里一定有问题！”温婷月垂下眼睫，往杯中续上水。“喜欢就多来跟小月寒暄上几句，别又一时半月不见踪影。”
“姐姐，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你以前总是让我提心吊胆，琴素还一直担心到了楚家姐姐会寝食难安，不眠不休！”
贺疏雨做起来得心应手，她从小便过早地经历人生的磨砺和苦难，想当年跟奶奶在徽南小城的大山深处，粗重活都是贺疏雨去做，早练就出来这些本事，屋子里堆积的木料用的所剩无几，想必这屋子曾当过柴房，还算楚嵊风有点良心，没把柴禾清理出去。
一只烛光闪闪，微弱。
在床边，贺疏雨现一个破旧的鸟笼子，用竹篾编织得很细致，拎在手里还没有散架，正好派上用场。
“那……相公，请恕贱妾一时没明白？是……”贺疏雨的脸孔依旧漾着一脸的春色。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贺疏雨寻思着，自己不过是楚嵊风报复的棋子，他对她是心存戒备，不可能从他那得到多少对楚老夫人有利的消息。
只听咚地一声闷响，楚嵊风已举起手把猛兽香囊扔了出去。
“好……好……”楚嵊风双手作揖乞讨。
走了很远，听到他沉闷地一声：“我叫秦天行。”
在宛如美玉铺就的水面上方，曲曲折折的亭台回廊处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的贺疏雨已全部清醒，多年来她习惯于一个人静思，倒不是人瞰微茫独自愁，而是喜欢静默地理清自己的思绪。
楚老夫人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楚嵊风，楚嵊风无奈地端起杯子，可是脸却扭向阮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