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怎么不冲了?”田同杀得红了眼儿,坦克车碾过敌人的身体时,感觉很黄很暴力。当然也很刺激。

早几天的时候,他们还在毫无损地屠杀着中国的农民军,追击着溃败的清朝官军,祸害着城市和乡村里的中国百姓,真把这次入侵中国看成了一次跨国旅游,一场杀人游戏,可是,现在,他们终于知道战争的恐怖了,知道上帝是公平的了,知道中国人是不好招惹的了。

两名法国兵甚至朝着几个德国败兵开了枪。

龙飞倾听着后面,已经爆炸成一片的步枪射击声,知道步兵已经赶到,正受到敌人城上部队的阻截,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下令轰开城门。

“嗯!”

三个伤兵在地上凄惨地爬着,一个断掉了左腿,虽然比较起来,他还是很幸运很完整的,但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很糟糕,疼痛嘶咬着神经,使他难以忍受,他大声地,尖锐地吼叫着,胸腔急剧地起伏,好象这时候农民们助燃烧饭或打铁使用的老式风箱,也有点儿象小孩子头顶上没有长严实的头盖骨,忽闪得又急又可怕。太脆弱了。

不过,已经足够了。黑乌鸦一般蜂拥而来的弹片和泥块把整个骑兵队伍炸得乱七八糟,好象他们联军士兵经常趟过的百姓们的庄稼地。

来到了城外,隔着那道不宽的壕沟,敌我双方的军队居然都在好奇地观望,暗暗地嘲笑着对手。他们似乎都有充足的理由和实力。大家都没有开枪。在热兵器时代出现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

二十辆坦克逐渐汇集到了沟壑的北面。并且留下几辆,其余的向两边绕路,也正好的包抄的态势。

“省省吧,那些猪头只配下酒菜,他们硬得狠,咱还是抓些其他国家的,比如美国大兵,英国皇家什么的狗屁杂牌兵,要么法国的破烂雇佣军也可以。本上尉的英语和法语都还过得去。”

还有许多士兵包围着举手投降了的安南兵,先是痛骂,接着是动手动脚,连踢带打,有人劝解要服从军纪,不虐待俘虏的,有人肆无忌惮硬做的,还有人朝着敌人尸体泄心中愤怒的,也有哇哇乱叫得意忘形的,还有偷偷搜索着敌人尸体点儿小财的。不一而足。这样,前面的往后面周转,中间的还在混乱,后面的张德成大队又到,数千第三团官兵搅拌到了一起,要不是几个老兵奋力地呼喊,特别是几个人领级别的军官清醒过来指挥,不定还能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杀呀,敌人逃不掉的!”两个人亲自在前冲锋,一面继续开枪射击,终于将士兵的精神振作起来,焕出新的勇敢,

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赢得广大义和团群众的支持和信任,栗云龙煞费苦心,以自己的两员爱兵孙武和白强在前,以两个老领为预备队。

这是新军第三团的两门土炮。就隐藏在第一道沟壑的灌木丛里,直径两尺的巨松被掏空了内脏,外面箍紧了无数道钢铁的圈条,黑洞洞的炮管非常渊深,烟雾就是从这里喷的。一门土炮至少装填了数十斤火药,因为土制火药中混杂了以前天津城弄来的北洋火药,威力非同小可。

要不是洋人的诅咒,他们这些善良的农民还不知道世界末日这样邪恶的说法。

欧阳参谋长没有普通士兵的悠闲和自由,他必须时刻观测敌情,做出适当的指挥。有机塑料质地的浅度近视眼镜的薄片被扬起的灰尘和炮弹的硝烟影响了,他习惯性地用左手的指头勾着擦了擦。硝烟的淡苦味道让他异常兴奋,有着浓郁书生气的他热血沸腾。

法国海外军团的官兵也显示出了很高的军事素养,他们一旦现情况不妙,就迅地撤离,向着田野的宽阔地带尽力分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