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同意你加入猎队!”伊琳把祖贝送来的消息,告诉刚刚练完功的周吉平。

参加会议的一共是八个人:酋长、两位长老、巫师、四位猎队长。会议只有一个议题:让不让周吉平加入到猎队之中去。

哦――呵――呵――

伊琳看见周吉平的手肿成这样,也有些着慌了,连忙问是不是被野猪弄伤的?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多少放轻松了些,向佐玛约说了几句。佐玛约点头,叫过一个战士吩咐了几句,那个人快地向部落营地跑了过去。

果断的反应,敏捷的身手,让周吉平白捡占了两个大便宜。

看人们的情绪已经张扬的差不多了,酋长再次布了命令:布科矛杆断掉情有可原,但偷窃行为必须受到惩罚,鞭打十荆条!

布科跪在广场上,眼前放着他偷窃的脏物,低头不语。

“这是达蒙的规矩。”伊琳无奈地解释着。

两个孩子所持的矛杆都比较长,大约是两米多的样子,长矛杆抡起来的时候,带着呼呼的风声。起先离得远时,两人都打不到对方,于是双手再反背力,再把矛杆抡回来,同时一步步地接近。

看到周吉平等人百无聊赖地坐着,佐玛约马屁的本能又冒头儿了。一声令下,手下的部落战士全体集合。

“看,那站得最高的就是狒狒领。所有的狒狒都在等它的命令。”佐玛约指着河对岸说。

这下周吉平也没招了,挖壕沟、挖陷井这些办法在头脑里只一闪就做罢了,这么大面积的土地,根本不可能办到,连说也没说,几个人继续沉默地走着。

“好多人都不信,为了这,老爷子*还差点给人说成是特务。”停了一下儿,狗队长接着说:“那是因为老爷子有点奇怪的本事,现在叫第六感。以前每次打仗,好像总有股灵气带着他似的,该去哪儿,不该去哪儿,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还真挺准的。打游击那会儿,好几回敌人设伏,老爷子都带人绕过去了,弄得组织上总以为他通敌,考察了好几次。近些年,才知道有第六感这么回事,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吗?”狗少校停住了话,看着周吉平的眼睛。

血在向上涌,头皮一跳一跳地疼,周吉平感觉喘不过气来。

一旦手臂之间的砖头掉下,膝盖是根本夹不住的,不断有人颓然地坐下去,呲牙裂嘴地放松着肌肉。

长矛在空中飞行的度不慢,但豹子的度更快,敏捷地几个纵跃,已经拐过剑麻丛的边缘,在耕地方向消失了,长矛再次落空。

“队长,您没事儿吧?刚才那一枪托……”周吉平讪讪的问道。

接着,周吉平把自己每天练功时间,长度,当成祈祷仪式解释给伊琳听――让她用这个来应付酋长吧。而且周吉平提出,在自己向神“祈祷”时,不能有人打扰的要求。“这没问题,父亲安排我和安卡、祖贝陪着你。”伊琳说。

由这个男人带路,周吉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部落的厕所――一条半人工的小渠。白天周吉平注意过,这条不到一米宽的小渠穿过整个部落,从茂密的剑麻穿过直通部落外,再穿过部落的耕地,汇流回远处的河道。从位置上考虑,周吉平觉得整个部落是位于一个河套里面,小渠正像一条弓弦一样穿过部落。

快考试了,必须抓紧时间复习,不然以自己的学习环境,怎么能赶得上县高中的学生。少年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但倦意还是一阵阵袭来……

靠门的地方是用木头搭起的所谓的床,木床很大,占了近半间屋子,床上铺的草如今已经被新盖上的花格粗布单遮住。床的对面则是几个像凳子似的土台,土台上面铺着草编的垫子,周吉平想,当初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伊琳应该就是坐在那上面祷告的吧。门的对面是一个木架子,上面用紧密的木棍拼成了一个桌子的形状,桌上放着周吉平的水壶和几样陶制的器皿,里面盛放着一些食物,另外还有几样看上去绘法粗犷饰物。

周吉平看了几眼就闭上了眼睛,不是不忍看,不是非礼勿视,而是眼皮太沉重了。

周吉平面不改色,表情坚定地看着酋长。相比起来,急救包太重要了,是可以救命的,护照不过一张纸而已。

“不要看他的眼睛。”看到周吉平看着对方的眼睛,伊琳忙靠过来对他说,一连说了两遍周吉平才听清,讪笑着把眼光转向他处。

跟着酋长向前,走了不远就出了肉林,呼吸立马顺畅了许多。空场边上,树荫下,七八个黑人妇女正在翻弄着硕大的肉块。地上铺着用兽皮拼成的毡子,毡子上面就是周吉平关注的东西――盐!

有随从过来收拾走剩余的食物,过了一会儿又给几人送来了一些饮水和新鲜的水果。

看到这些,周吉平感觉有些好笑,看来达蒙部落还是很重视礼貌,很通情理的。于是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继续维持着进餐的样子,给别人留出富余的时间,转过头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接着,周吉平又在酋长的带领下参观了部落的耕地――如果还能叫做耕地的话。

看周吉平不明白,伊琳又讲:“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伊琳的英语词汇少的可怜,酝酿了好一会才又断断续续的说道:“孔达拉说你是神派到达蒙来的,要小心杜卡。”

天亮了,部落里渐渐地有了人声。

“hereisthis这是哪儿?”

沉,好象又回到了几年前手术后的模样,连动下眼皮都很难做到。

再次蹲下,把壶伸向水面,手去停住了……

1o天,现在的周吉平已经是胡子一大把,身带着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恶味和血腥气。即使是草原上的猛兽远远地现他,也会尽量的回避,避免与这个奇怪生物的冲突。

但周吉平显然低估了这些大猫的本领,好景不长,狮子就学乖了。在狮子看来,这个亮亮的东西对自己没什么实质威胁,光圈指过来的时候顶多闭上眼睛不动就是了,更何况手电光的光圈就那么大点儿,根本起不了太大的恐吓作用

重新上路的周吉平变得更小心了一些,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又不对了。

“嘿~嘿~嘿~嘿~”完成恶作剧的周吉平笑了起来,心情好了很多:在家乡的山梁上,老子一嗓子能穿三座山梁,在部队那也是拉歌的主力,吓不死你们的。

“去接受酋长的惩罚,严重的话要割鼻。”伊琳满脸的不忍。

“那还等什么!”用中文喊了一句,周吉平急得从原地跳了起来,光着脚拉着伊琳就向木棚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