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机会报怨了,又是一阵腹内的翻滚,哇――这次涌得干脆就是胃酸。

到了河边,猎手们比划着让周吉平下水,自己却站在岸边不动。

偷眼看一眼伊琳,这个黑人少女的脸上没有欣喜,没有开心,倒是有着一种与年龄所不符的庄重平和,仿佛正在进行的婚礼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似的,保持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神情。她有多大?到十七岁了吗?周吉平暗暗叹息着。

有意思,这可比钻木取火厉害多了啊!周吉平感叹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感觉更像是个旅游者。可他马上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因为酋长的随从递给酋长的,正是自己的背包!

自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周吉平可是知道野猪的厉害的――山里历来不缺这种野物,尤其是六七十年代狼和豹一类的大型野兽消失以后,山民们多有和野猪遭遇的经历。人常说:野猪虽猛,尤有一突。说的就是野猪冲击时的厉害,这是连老虎都害怕的博命方式。野猪最硬的就是它的猪拱子猪嘴,山里人种的地本来就小,一会儿功夫就能被它祸害得绝收。这时人要是现了,还要千万留神不能和野猪正面接触,否则它可就要伤人了。

整个空场上的树被从一人高的地方砍掉了树冠,成了一片树桩,树桩之间捆扎着长长的木头,形成一个个木架,木架上晾晒着大块大块的肉和从动物身上剥下的皮。而这些在空场上工作的人们,正在处理这些肉块和兽皮。

“不就是给孩子们点吃的吗?用得着这么费事?”拿着肉块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把豆腐块大小的肉块分给几个孩子。这次这些孩子都规矩了些,用土著语言向周吉平道过谢,接着又向木棚里的酋长和两位长老道过谢,方才转身离开空场。周吉平这时才注意到,那几个女人一直在空场外等候,始终没有踏入空场一步,似乎空场与部落营区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未来的夫君相处得还算融洽,伊琳也放心了许多。借准备午饭离周吉平比较近的机会,悄悄地对周吉平讲:“达蒙人每天只有两顿饭,因为父亲非常高兴才破例为你开午餐。”

“给我的?”周吉平问伊琳。

来到非洲快一年了,周吉平知道,在这片在6上,最可怕的不是自然灾害和野兽,而是疾病,也许一个感冒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也许一个不留心染上痢疾,在短时间内会让整个村子的人口消失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