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像拉风箱似的急促呼吸声,四个高大汉子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四人手上赫然提着一头非洲疣猪非洲野猪,獠牙长而弯曲。躲材修长的部落男人,和粗壮沉重的疣猪对比十分强烈,难以想象他们几个居然可以抬得起这么大一头疣猪。

屠宰场?!!周吉平惊呆了。

女人们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叫到木棚前,神色紧张。这时,伊琳走到周吉平跟前说:“父亲说:‘你现在是部落的客人,你可以给孩子们食物,这是你自己的事情。’等你成为部落成员之后,我会告诉你部落的规矩。’”

走了一上午,被太阳晒得身体烫,尚未完全恢复的周吉平眼前黑,现在回到了有树阴遮敝的部落,周吉平恨不得立即躺下睡一觉,哪怕是躺在那种硌人的地铺上。但酋长现在兴致颇高,非要拉着周吉平吃午饭。

不大功夫,葫芦里的血接的差不多了,白牛用力挣了几挣,被几个部民合力制住。刚才拿弓箭的部民手里捏着点土,按在牛脖子的伤口上,停了片刻功夫后,几个人商量好似的同时撒手,放开白牛,远远退开,白牛受了点惊吓,急跑几步躲入了牛群。

看到周吉平对这些花感兴趣,伊琳走过来解释。先比划了一个在空中飞的样子,然后说出两个单词:“杀死、驱赶……”噢,除虫菊!

“我从中国来,周恩来是我们国家的总理,我可以回国吗?”周吉平一边看向伊琳,希望她能给自己翻译,然后把有些抱歉的目光投向酋长。

从走出门的那一刻起,周吉平就成了部落居民视线的焦点。大人和孩子们都象看稀有动物似地,远远地看着他。正在玩闹着的孩子们都对他保持着一种本能距离感,似乎害怕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似的。

在那个男的指点和演示下,周吉平看清脚下是条水沟,依样在水沟里解决完问题,还由那个男人带回交给伊琳。转眼功夫,那个男人消失了。尽管他消失得像上次一样快,但这次在周吉平的用心留意下,周吉平觉这个男人一直在黑暗中游荡着,似乎是部落的守卫。

“hodoyoudo?你好吗?”女孩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灯灭了,林主任面容平静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老天,你拿走了我的大学,拿走了我的军校梦,又拿走了老子一块骨头,这次想拿走什么?现在老子只剩下一条命,想要,尽管来取。

走过了河中心,周吉平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渐渐拉紧,扫帚就象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周吉平向河南岸移动――这是周吉平想出的李代桃僵之计。

周吉平这个始作俑者在树上看得是心惊肉跳,狮群所暴出的原始野性让他无法不感到震惊,狮子们所展现出的恐怖攻击力也让他胆寒。狮子爪子拍击在地上的啪啪声,刺耳的啸叫声混杂在一起,荡起的尘土让周吉平呼吸困难;而格斗中的狮子撞到树上,把树撞得嘎嘎作响,剧烈的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不用想周吉平也能猜得出来,只要自己掉下树去,以现在狮群的狂暴攻击,片刻间自己就会成为一堆碎片。

妈的,谁说狮子老虎不会爬树,应该把他绑在树上体会一下――周吉平骂着,缓解着心理的紧张,准备刺出,可刺哪?现在狮子离自己有一米多点,手杖正好是可以刺到,但这根木质的手杖能给这个大家伙带来伤害吗?摸了摸手枪,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现在可能快到国境了。如果让边防军现枪声可就有麻烦了。

周吉平有点懊悔,果然,一点不经意的失误会带来致命的后果。在国内,这种处理方式并无不妥,那是因为在连狼都成了保护动物的地区训练,遇见猛兽的可能微乎其微。

其实,这感觉还是蛮不错的,一边欣赏东非热带草原风光,一边看着动物园里都没有这么全的动物――只是肚子有点饿,得弄点东西吃了,周吉平悠悠地想。

远远近近地,各种虫鸣声交织在一起,与草原深处动物们所出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形成一曲东非暗夜的奏鸣曲。远处,各种动物低声的嘶叫此起彼伏,对于很多动物而言,它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想到此,周吉平开始小心地向最近的一片树林走去。那里有几棵树是周吉平一来非洲就认识的――金合欢树,也叫猴面包树。它的树形粗壮,远远就可以分辨出来,那是因为它在雨季里贮藏了太多水分的缘故,远行的人只要看见它就有水喝了,只可惜现在季节不对,不然树上的果子也是很不错的。周吉平跑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渴坏了。

正在周吉平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时,西面远远地响起了一声枪响,听声音距离估计有几百米远的样子,几个土著警察听见枪响,立刻向兔子一样朝响枪的地方飞奔过去。

周吉平不敢起身,继续压低了身子向南跑,刚才过河打湿的衣裤紧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但现在也没功夫整理。跑出没多远,一片洼地横在眼前,向东南方向延伸过去。

“啊,”周吉平一头雾水,“我,我跑什么?”

轰地一声,斯莱德一屁股把地上砸了一个坑。

哟嗬一声,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又来了兴趣,来的人正是勘探队安保队长阿尔?斯莱德,两个队长之间的较量,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见同伴吃了亏,另一个安保队员也不再看热闹了,也过来帮忙,这回轮到大李顶不住了。远远瞧见这边动了手,自己人要吃亏,车务保障队的中国籍员工也都围拢了过来。另外几个安保队员见状,忙跑过来维持秩序,却又让中国籍工人会错了意,互相间推推搡搡,眼见着一场混战就要爆。

没想到,伊琳还没来得及说话,看到红十字的巫师却最先有了反应。叽里咕噜对着酋长说了几句,酋长点了点头,把急救包递给了巫师。

给巫师干什么?不过总算留下样东西吧,周吉平感叹着。

再接再厉!周吉平决定把主动权抓在手里,干脆连坐都没有坐下,凑过去准备再“救”下几样东西。看到酋长也没明确表示反对,几个木呆呆的随从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抓过zippo公羊打火机,在手中打燃,向着众人演示着,然后递还给酋长。酋长接在手里,试了几次很快找到了关窍,随着打火机在手里点燃,酋长脸上露出了笑容,木棚内外的众人都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没见过吧,开眼了吧――周吉平暗暗鄙视着。谁想酋长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滞,抬手熄灭了火焰,把打火机和指南针放到了一起,定定地看着周吉平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