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议论传到夏天有的耳朵里,都让他坐立不安。

都怪自己这两天因为晓玲有些分心,没有及时关注女儿的生活和情绪。此刻看着她抽动双肩哭泣的样子,他的心里涌起无言的自责。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动,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下夏天有心里有点急了,奶奶的,大白天的不再办公室又不接电话,死哪儿鬼混去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的,死人了。那个女学生死了,一个多小时前,从学校的楼顶上跳下去了。

给我点根烟。他说。

一个小时后……

哎,夏清玄这是要干什么?他怎么跑了?宁蓝柯随着同学的议论声看过去,夏清玄已经快步跑向楼的另一侧。

我爸给我放书包里的,他说天有不测风云,没准什么时候会下雨。

别这么说,我不懂得疼人,又懒,又粗,你看到的都是表面。

哈哈,不说这个,那说什么?宁大勇故意逗她。

还能干什么,内蒙那边来了几个客户,销售部的人都忙着,就把人给推我们这边儿了。哎,厂长,你别嫌我抱怨,销售部那边总是样,南边来的客户他们都自己私下招待,招呼都不跟我们打,来了偏远地区的,没什么油水,他们都推我们这里了。

朱晓玲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母亲,心里生出一丝怜悯,母亲逆来顺受,从年青时起没少挨了父亲的打骂,可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父亲。

他本来就胖,脸上的肉也多,一笑所有的肉都堆在一处,朱晓玲看着他胃里有种说不出的肥腻感。

晓玲挺反感父亲对她的私人问题指手划脚,不过,关于黄毅彬的这件事,她到是没跟父亲起太大的冲突,反正,她也不会真的爱上他。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父亲这种草木皆兵的样子很好笑。

有什么好羡慕的?蓝柯微笑着抬起头。

他正臆想着,外面,车窗的玻璃被轻轻的敲响,他愣了一下,目光从身边的座位转向窗外。

宁大勇看着她笑,两人的目光遇到一起,晓玲满是柔情的目光凝视着他,随后见他看自己,又娇羞的低下头,脸微微的红着,像酡了一层酒,头略微的侧过,粉嫩的脖颈对着他,温婉中竟添了些许的春色。

值班室里,宁大勇跟刘福星已经下了两盘棋。

宁叔让我帮他干点儿活儿。

担心什么?宁大勇盯着棋盘问他。

刘福星听到宁大勇说出这茶名的来历,不由得冲他挑了挑大拇:行啊,你小子,书没念过几年,这文化还不低。

从那以后,刘福星只要身体允许,有事儿没事儿的都爱到宁大勇的厂子里晃一圈儿。

这是咱们厂每个车间,每个办公室里一些老员工的名单,厂子马上要改制了,我怕改制后上面可能要做人事调整,这些人跟着我干了十几年,怎么着也不能把他们扔下。

刘姨,你别不动就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我怎么大小姐了,我这还不算干活?朱晓玲说着拎起拖布放在灰色的水泥池子里打开水龙头冲洗。

她的声音在他的心里还没有远去,可是这才多久的时间,她怎么就长大了呢?

爸,我妈。

“知道什么?他就知道跟厂里那些不要脸的小婊子们陪笑脸?”

行,只要不拆厂子,能为罐头厂带来福利的事,我都举双手赞成。

脑海里浮现起父亲的一句话:男人可以迷酒色,但是要有度。掌控得了,你就可以玩儿一玩儿,掌控不了,你就要收手,不然惹火烧身。

暗恋我?呵呵,晓玲,你拿你宁叔当礼拜天过呢?

大人的事,你不懂,少管。朱广志收起钱,不客气的对女儿说。

是啊,我这姑娘比她妈和她妹妹都细心,知道我爱出汗,我这脸,脖子,前胸这里一出起汗来,像掉进水盆里。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静,他在盼望着什么?这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有钱有势的谁不愿意巴结?手里有这个,那身子板就是硬气。朱广志说着捻动手指冲宁大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食品厂那些设备老是老了点儿,不过我看了,好好修一下,再上点油,还能再用,你就让我试试吧……宁大勇像块糯米切糕粘住镇长不厌其烦的说着。

如果五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现在是不是也跟大街上的普通人一样,朝九晚五,每天累死累活数着银行卡上的余额,时而欢天喜地,时而紧锁眉头?

虽然不是面对面,但是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宁大勇也能感觉到她那种恋恋不舍的柔情。

他的心突然一动,随嘴答道:我也想你。

真的?电话里朱晓玲兴奋的问。

宁大勇狠不得伸手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是犯什么混呢,人家都走了,他还说这些干什么?好歹也四十几岁的人了,管不住自己的心,难道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当然是假的。他换了口气,故意冷冷的说。

讨厌,你就会故意欺负我。晓玲有些失落的撒娇。

这算欺负么?宁大勇哈哈的笑着。

当然算了。晓玲娇嗔的说。

好了,我这开车呢,马上要到镇政府了,改天再聊吧。宁大勇说完也不等朱晓玲回答,就先行挂了电话。

朱广志不愧是搞销售的,这关系走的,居然能把女儿送工商所去,还真不简单。

他把车停在镇政府外面的空地上,在他前面,已经依次的停了几辆豪华轿车。

吃公粮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花个几百万买车跟给小朋友买玩具似的那么轻松。

他叹了口气往礼堂走,台阶旁的侧门那里,朱晓玲正举着手机含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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